第二日。
谢令和一早往长海镇走。
巳时一刻,抵达长海镇,来到了一家药铺——古生堂。
大开门的五间铺子,还没走近,就是一股浓郁的药香味,里面的人抓药的抓药、诊脉的诊脉、算账的算账,各司其职。
她迈步进去。
立马,一个药童含笑招呼她:“这位客人,抓药还是看病?”
谢令和:“收药材吗?”
闻言。
药童笑容微敛,但还是点头回答:“收,不过我们药铺收的药材要求很高,你不是专业采药人,有可能达不到我们的要求。”
谢令和点点头。
这可以理解。
不过,她这野生人参,就算是品相没有那么好,也不愁药铺不收。
她一边打开包裹,一边开口:“这个,你看行不行?”
药童一看,脸色陡然变了,随即扬起了热情的笑:“姑娘你稍等片刻,我去叫我师父过来。”
谢令和矜持点头。
很快。
药童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走了过来,指着谢令和道:“师父,就是这位姑娘。”
老大夫温和道:“姑娘,请到柜台来。”
谢令和:“好。”
柜台前站定,她把包裹放在了柜台上,老大夫小心拿了起来,认真的观察,点头:“嗯,品相不错,有十个年头左右。”
又扯了一点点根须,放进嘴里。
“药效很好。”
随即放下,对谢令和笑道:“姑娘,我看你这人参挖得完好无损,是你自己挖的吗?”
谢令和点头:“没错。”
大夫又问:“家里有长辈是采药人?”
谢令和含糊道:“差不多吧。”
上一辈子的室友也算是家里人……吧~
她不想多聊,直接道:“大夫,我这人参怎么卖?”
大夫沉吟片刻,回答:“这样,你这个人参,我出两百两银子一两,你看如何?”
两百两银子一两?
这个人参不大,最多也就二十克,那便是四十两?(pS:古代是一斤十六两,本文架空私设会十两。)
也不少了。
谢令和在心里默默算了算,爽快对大夫点头:“可以。”
“那好。”
大夫立马拿起称重。
“嗯,五分之一两多一点,给你四十二两,你看如何?”
谢令和立马点头:“就按大夫说的。”
比自己想的多了二两银子,这倒是意外之喜,嘿嘿嘿。
“好。”
大夫把她带去账房,现场给他称了四十二两银子。
谢令和没有要大块的银子,全部要的碎银子。
包在包裹里。
她藏在怀里,走出了药铺。
谢令和笑容灿烂:“有钱了~”
她在心里算钱:身上带了一百文钱,家里还有二两银子一百四十四文钱。
加上这四十二两银子。
总共是四十四两银子二百四十四文钱。
“够了,再添几十两就能在附近买个田庄,或者在镇上买个铺子了。”
“要是能再发现一株野生人参就好了,没有野生人参灵芝也行……哎,发现一株野生人参已经是走狗屎运了,别做梦了!”
“与其指望天上掉馅儿饼,不如指望着谢伯渊!”
说到这里。
她猛然想起谢伯渊今天应该出月试成绩来着,于是直接连接副系统。
书堂里。
看似岁月静好,实则气氛古怪。
她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柳夫子,众人拿着书在自习,可众人都心不在焉,视线纷纷落在谢伯渊和白令行身上。
谢令和嘀咕:“还没公布成绩吗?”
“小系,现在几点钟了?”
系统:“回宿主,现在是九点五十分。”
谢令和点头,纳闷:“这不应该呀……”
说曹操曹操到。
柳夫子抱着答卷,从门口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柳夫子表情严肃,一字一句道:“昨日月试的答卷,我全部看完了,我对你们很失望。”
闻言。
众人脸色微变。
“如果按照你们昨天答题的水平,我劝你们中的绝大部分不用去参加院试了,反正也考不上。”
空气仿佛窒息了。
谢令和通过系统看见这一幕,也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好熟悉。
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高中班主任……
下一刻。
柳夫子脸色一缓,变得春风拂面:“但,也有几人很不错,若是发挥正常水平,过院试应该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
众人脸色各异。
混日子的不以为意,心虚的松了一口气,如白令行几个佼佼者,高傲地扬起了下巴。
而谢伯渊,最为淡定。
毕竟,昨日系统已经提前给他阅了卷,柳夫子的那套题,他全对。
柳夫子清咳了两声,拿出一张纸:“我列出了前十名次。”
重头戏来了。
听到这里,不管是谢令和,还是书堂的众人,都屏息以待。
柳夫子不急不缓:“首先,是第一名。”
“说实话,我都没有想到他会考得如此之好,有些题目,连我也未必有他回答得好。”
众人脸色狐疑。
“谁啊?”
“竟然让夫子自愧不如……”
“难不成,咱们私塾要出一个天才?”
“……”
白令行皱起了眉头。
他自问自己的水平,肯定是比不过柳夫子的。
他可是几十年的廪生了,每年参加县里的岁试都是前三。
随春生心里莫名不安。
听夫子的意思,这次的第一名是一匹黑马?
会是谁呢?
他下意识看向谢伯渊,他镇定淡然,在躁动的众人衬托下显得格外不凡。
难道是他……
随春生脑海里下意识冒出这个想法,下一刻狠狠甩头:我疯了吗?他的水平难道我还不知道,怎么可能是他?
对。
不可能。
柳夫子没有理会众人的窃窃私语,看向后方的角落,朗声笑道:“伯渊,上来拿回你的考卷吧。”
谢伯渊表情淡定的起身上前。
见此。
整个学堂鸦雀无声,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谢伯渊。
夫子让谢伯渊去拿考卷,这表示……第一名是他?
怎么可能?!
没有人愿意相信。
柳夫子和谢伯渊没在意他们,柳夫子笑着把考卷递给他,道:“中午来我书房,你和我说一说那道律法题你是怎么想出来这种解决办法的。”
谢伯渊点头:“好的,夫子。”
见夫子的态度,不需要再怀疑了。
众人哗然。
白令行蹭得站起身,脸色铁青:“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