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泽紧随其后:“而且,尸体都被烧焦了。”
谢季浚:“太可怕了!”
屋内。
谢令和和谢伯渊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没等他们说话。
谢令芬失声惊呼:“什么?!”
谢叔泽一脸痛快:“二姐,恶有恶报,孙家和谢令鱼对不起你,老天爷直接收了他们。”
谢仲济深以为然:“没错。”
谢季浚皱眉:“只是,这山匪太吓人了,谁还敢出远门?朝廷得派人剿匪才是。”
谢令芬心情复杂不已。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性,比如孙继业、李氏、孙绍祖、孙柔和谢令鱼去盐矿干活儿太累了,互相埋怨;比如他们吃不饱穿不暖;比如他们干活慢吞吞被人打……
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死了!
怎么会死呢?
居然死了!
这时。
屋内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呜呜哇哇哇哇……”
谢令芬脸色一惊,赶忙进屋:“妮妮乖,娘在呢,宝宝乖……”
屋外。
众人听到哭声,脸色都是微变。
谢仲济呢喃:“孙绍祖再不是人,也是妮妮的生父,如今,妮妮真的没有父亲了~”
谢叔泽不以为意:“有那个父亲还不如没有。”
谢季浚附和:“就是,有我们这几个舅舅就行了。”
谢伯渊点了点头。
谢仲济:“这怎么一样?”
谢叔泽叉腰:“怎么不一样,就算妮妮嫁人了,我们也可以给她撑腰。”
“就是。”
谢季浚赞同:“大哥可是秀才公,妮妮是秀才公的外甥女,谁敢欺负她!”
谢仲济无言以对。
谢令和听着兄弟几人的对话,暗暗点头:二妹带着妮妮回来,除了伯渊因为自己的刻意培养,对妮妮有几分亲近,谢仲济三个对妮妮都很平淡,经过这次,让他们能够对妮妮增加责任感也是极好的。
孙绍祖啊孙绍祖,你总算为你女儿做了一件好事。
这么想着,她开口道:“老三老四说得对,妮妮虽然没有爹,但还有你们这些舅舅呢。”
谢叔泽拍着胸脯:“放心吧。”
谢季浚重重点头:“交给我没问题。”
说完。
两人往妮妮跟前凑去,做各种动作试图哄好她。
谢仲济跟过去。
谢伯渊也走了进去。
几人围着妮妮转,使出浑身解数,最后,终于哄地她不哭了。
谢叔泽兴奋不已:“哇哦!”
谢季浚喜笑颜开:“太棒了!”
谢仲济咧嘴笑。
谢伯渊情不自禁扬起了嘴角。
谢令芬默默看着,眼圈通红,心里却安定了下来。
夫妻和离,和幼年丧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事情。
夫妻和离,妮妮跟着娘亲,不会太影响日后婚嫁。
但是。
幼年丧父,许多人会觉得晦气,会影响日后议亲。
但这不是她最担心的,她最担心大弟他们因此对妮妮不喜。
好在。
他们对妮妮更加疼爱了。
那就好,那就好……
谢令和站在门口,看见谢令芬眼圈通红,上前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令芬抱以一笑。
……
这件事在村里议论了好几日,才渐渐地平息下来。
值得一提。
谢大河一家没有任何表示,连做个衣冠冢都没有,并且,谢大河和村里人谈起此事,直接表示和谢令鱼断绝了关系。
这让村里很多人感到心寒。
不是替谢令鱼鸣不平,而是觉得谢大河这人太过于冷血无情。
因此。
很多人默默和他疏远了。
连自己亲女儿都这么无情,对其他外人能好?
至此。
谢大河原本老实人形象彻底碎裂。
对此。
谢令和听乐了。
她这还没出手呢,谢大河自己就把自己名声搞完了。
……
一晃。
时间步入了八月。
午后。
屋外不远处,一座新修的茅草屋里,谢令和正拿着书本,由前往后巡视学生们练字。
她总共收了十个学生。
经过了一个月学习,学生们的精神风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家长们见到孩子的改变,对谢令和越发热情和感激,最后,由苗翠花和王荷花牵头,组织自家男人帮着修了一间茅草屋,作为私塾所在地。
走到谢虎身边,她多看了两眼,也没干什么,谢虎瞬间紧张了:“夫子,我哪儿错了吗?”
谢令和不答反问:“你觉得自己哪儿错了?”
谢虎抓耳挠腮:“我、我……”
一旁。
剩下九个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谢令和又问:“找到错了吗?”
谢虎犹豫再三,摇了摇头:“夫子,没找到。”
说完。
他一脸沮丧。
谢令和拍掌一笑:“那就对了!”
谢虎傻眼了:“啊?”
其他人也一脸不解,面面相觑。
谢令和环顾一圈,走到讲台上,脸色一正:“大家是不是很疑惑,我刚刚为什么说那句话?”
众人点头。
“今日,我便教你们一个书上没有,但是却无比重要的知识。”
闻言。
众人正襟危坐。
谢令和字正腔圆道:“那便是自信。”
众人茫然。
谢令和耐心解释:“就比如刚才,虎子,我要是说你错了,你会不会觉得错了?”
谢虎迟疑着点头。
“这就是不自信,因为我是夫子,虎子明明觉得自己是对的,但是因为我一句话而怀疑自己。”
谢令和客观的评价:“我要说,人都会犯错,大儒也是人,你们要对自己有自信,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闻言。
众人若有所思。
谢令和:“好了,继续练字吧。”
“是。”
……
下课。
送走了学生们。
谢令和慢悠悠地收拾书本,这时,系统突然出声:“宿主,随春生来找谢伯渊了。”
随春生?!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谢令和都快要把他忘了,想到他坑了谢伯渊好几次,脸色一肃,连接了副系统。
只见。
随春生直接登堂入室,进了谢伯渊卧室。
一进屋。
随春生眼神四处搜寻,见屋内陈列简单,没有几本书,心情一下子变好了。
哼~
不过考了个秀才,就懈怠了,想要考中举人,做梦!
下一刻。
眼神又阴沉了下来。
柳夫子实在偏心,居然收了谢伯渊为徒,怕是早就看上他了,难怪他考上了秀才,赢过了白令行,一定私底下给他补习了!
想到这里。
他不由得想到被白家痛殴的场景,顿时浑身酸痛。
都是谢伯渊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