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和很遗憾没有弄倒谢令娣。
不过。
也做不了什么。
年关将至,谢伯渊寄回了书信,说是半个月之后返家。
谢令爱几人都很高兴。
谢仲济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好。
谢令和心知肚明,但一句话也没问,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
谢令芬也察觉到了。
但是,在谢令和的建议下,也没有开口。
……
一日。
谢令和把橘子卖完,刚买下一座上百亩的田庄,就听到系统的声音:“宿主,谢伯渊那边出事了。”
“谢伯渊?”
谢令和复述了一遍,确认没有听错名字,赶紧连接了副系统。
只见。
白云书院的告示栏前围了一整圈的学生,大家看着榜单,或者兴奋、或者失望、或者沮丧、或者不甘……
耳边。
“谢伯渊”三个字反复出现。
她侧耳倾听。
“这谢伯渊不愧是院长亲自招进来的,原本刚来之时月考成绩还平平无奇,没想到岁试居然得了第一?”
“谁说不是呢?”
“当时还有好多人说院长徇私,那些人呢?”
“谁敢站出来?”
无人响应。
“孬种!”
人群中,好几人脸色难看。
“啧啧啧,我看明年乡试,举人功名谢伯渊已收入囊中了。”
“何止,我看解元也未必不可。”
“对对对。”
“谢兄,这边提前恭喜你了。”
“是啊。”
“恭喜恭喜。”
“……”
谢令和挑眉:第一名?不错呦~
听到他们谈起“解元”,她心脏忍不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这可是两千两银子!
在府城外都可置办一座田庄了。
书院。
人群中。
谢伯渊看着榜单第一用朱砂笔写着的自己的名字,听着耳边同窗的恭维和道喜,感觉被系统压迫的痛苦全部消失了,从头到脚爽歪歪。
哼!
我果然是天才。
这时。
一个学子急匆匆跑过来,没走进便大声喊道:“伯渊,文先生让你去见他。”
闻言。
谢伯渊不敢怠慢:“文先生现在何处?”
“先生在他的小院。”
“好的。”
“各位,失陪了。”
“无妨。”
“应该的。”
“莫让文先生久等。”
“快去。”
“……”
当你成功后,身边都是好人。
如今,谢伯渊展现出了潜力,周围的敌意都消失了,大家脸上都挂着善意的笑容。
谢令和也有些好奇。
文先生她认识。
当然,只是单方面认识。
文良,是柳夫子的好友,家里是书香世家,已经传承了上千年。
文良的长兄,是当今帝师,备受陛下尊崇,地位超然。
文家在士林中名气也颇大。
大祁有个说法,叫做“北文南方”。
因此。
文良在书院众多老师中,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位,只比方院长略逊一筹。
没谁不想得到文先生青睐,要是能被他收为徒弟,更是一步登天。
只因。
如今年方四十的文良至今膝下无子。
徒弟如同半个儿子,文良的徒弟,和他儿子一样。
成为他的徒弟,定然能入帝师眼中。
若是能得他一两句赞誉,进入陛下的耳中……
言归正传。
谢令和自然没有过收徒这种想法。
怎么可能?
难不成谢伯渊是啥稀世珍宝不成?
这边。
谢伯渊忐忑地到了院外,准备敲门,院内便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门没关,直接进来就是。”
谢伯渊低声回答:“是。”
轻轻推开门。
一个着青衫、八字胡、五官俊逸、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中年男子映入眼帘。
这就是文良。
谢令和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每次看到,都发自心里的敬畏。
无它。
这气质,和她高中教导主任太像了。
这是她不堪回首的噩梦。
犹记得,当年她们班上选座位是自己抽奖,她倒霉抽到了最后面靠近后门的位置,然后,每个星期都会被突然鬼探头的教导主任吓得半死。
谢伯渊见到他,也乖巧地不像话:“先生,你找学生有什么事?”
文先生轻啄了一口清茶,慢悠悠开口“听说,你这次岁试第一?”
闻言。
谢伯渊忍不住面露喜色:“先生也知道了!”
文先生淡淡点头:“嗯。”
见此。
谢伯渊没忍住开口:“先生,你总说我脑子不行,现在我可考了第一,我要是脑子不行,岂不是整个书院脑子都不行?”
听到这话。
文先生还没说什么。
谢令和就捂住了额头:这么不会说话,进了官场能行吗?
这边。
文先生却没有否认:“等你过了乡试,在学院举子岁试中也得了第一,才名副其实。”
一听。
谢伯渊深以为然。
“是我忽略了,先生说的极是,我一定努力。”
谢令和:“……”
六。
一个敢说,一个敢想啊~
这时。
文先生脸色一肃:“跪下!”
谢令和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咋了这是?
谢伯渊下意识一跪。
然后,痛得俊脸扭曲,下意识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文良:“先生,我做错了什么吗?”
文良悠哉哉:“给我磕三个头,你就是我的首徒了。”
首徒?
谢令和不可置信:文先生要收谢伯渊当徒弟?还是开山大弟子!
等等!!!
她没幻听吧。
“小系,你听到没有?”
系统:“听到了,文先生要收谢伯渊当徒弟。”
妈耶~
是真的。
老天奶,谢伯渊不会是锦鲤转世吧?
这边。
谢伯渊脑子晕乎乎的,只捕捉到了关键词“磕头”,瘪嘴:“还要磕头……”
谢令和简直要抓狂了。
磕几个头砸了?!
还在。
他很快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文良:“先生,你说……”
文先生傲娇:“不磕头就算了。”
“磕磕磕……”
谢伯渊点头如捣蒜,生怕他反悔了,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文良嘴角飞快扬起一抹笑。
谢令和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把这金大腿抱住了,日后只要不作死,应该稳了。
谢伯渊这边。
他磕完了,也不敢起身,眼巴巴地看着文良。
文良瞥了他一眼:“磕完就起来呀,看着我做甚?”
“是,老师。”
谢伯渊利索起身,谄媚地凑近:“老师,你喝的什么茶,好香啊?弟子能讨一杯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