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周淑云眼前一亮:“行,就按老爷说的。”
对此。
谢令和一无所知。
柳如霜的院子。
小红喜气洋洋:“姑娘,大喜啊,姑爷成了举人老爷,您要让举人娘子了。”
柳如霜又羞又恼:“胡说,我和渊哥哥还没成亲呢,什么举人娘子不娘子的,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小红一点儿也不害怕,嘻嘻哈哈:“姑娘害羞了 ,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对了。”
“也许不仅仅是举人娘子,要是姑爷明年过了会试,那您就是进士娘子,官家夫人了。”
柳如霜羞红了脸,起身要打她:“你还说,你还说……”
小红嬉一边逃跑,一边皮笑脸地求饶:“姑娘息怒,小红知道错了~”
两主仆玩得不亦乐乎。
……
谢伯渊中举的事情传到村里,谢令和一家和谢二河是最高兴的,谢氏族里则是第二高兴。
当然。
抛开谢大河一家。
当晚。
族长便来了家里。
“和姐儿,伯渊高中解元,这可是咱们整个族里的大喜事,我和几个族老商量了一下,一定得办个酒席。”
谢令和迟疑:“族长,您这才替季浚他们办了酒席,又办一个,会不会太破费了。”
村里大家手头都紧。
族长不以为意:“没事儿,家里都养了鸡鸭猪,还有菜园,自己花不了多少钱。”
谢令和并没有当真。
村里养的鸡鸭猪都是为了卖掉赚钱,有些还是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
她手头有钱。
因此,便道:“族长,既然是我家的大喜事,自然由我家出钱,到时候麻烦族里出人替我们张罗就行了。”
说完。
她没给族长说话的机会,立马转移了话题:“但是,伯渊还没到家,具体怎么请不请,何时请客,我还得和他商量商量。”
听到这话。
族长心里心里感叹:和姐儿就是会做人,难怪是举人老爷的大姐。
他家里条件尚可,凑份子钱给谢伯渊办酒席没有问题,可是谢氏其他人就不是了。
几个月前已经出了一次钱,现在又出,怕就是给了钱,心里也有意见。
如此,像谢令和说的来帮忙,大家肯定就只剩下高兴了,乡下人的劳动力又不值钱。
心里想了很多,面上他笑着点头:“好,等伯渊回来再说。”
……
时间悄然而去。
一晃,又过了七日,谢伯渊终于回家了。
一进村。
立马有人扯着嗓子喊:“举人老爷回来了!”
“咱们村的解元公回家了。”
“渊哥儿,我从小就觉得你聪明,果然没看走眼。”
“渊哥儿,南直隶大吗?”
“……”
众人把谢伯渊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起话来。
谢伯渊脸色一变,挤出一个笑:“南直隶很大,比淳德整个县还大。”
“……”
应付了几句。
他终于忍不住:“各位叔叔伯伯婶婶们,我有些累了,你们让一让我回家休息吧。”
听到这话。
众人默契地让开了一条道。
举人老爷发话,不敢不从呀~
这边。
自从村里喧闹起来,谢令和三人很快就知道谢伯渊回来的事情。
当时。
谢令芬和谢令爱打算出去迎接她。
谢令和阻止了她们。
不急于一时。
这不。
谢伯渊刚凑近院子,就看到二姐和小妹眼巴巴的站在门口张望。
看到他。
两人的双眼都发亮了。
谢令爱:“大哥!恭喜恭喜,欢迎回家。”
谢令芬上下打量他,语气心疼:“瘦了,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谢伯渊心里暖暖的。
身后。
谢令和慢吞吞出声:“到了。”
谢伯渊立马喊人:“大姐。”
“……”
晚上。
谢仲济三人回来又兴奋了一通。
……
翌日。
族长一大早上门,重新提起办庆功宴的事情。
谢伯渊让谢令和拿主意。
她思考了许久,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时。
谢伯渊插嘴:“族长,庆功宴我想要请我的两位老师,其中一个在白云书院,我需要写信过去,一来一回至少要十日。”
听到这话。
谢族长毫不迟疑的答应了下来:“没问题,那就定在十日后吧,我去和村里人说借桌椅板凳和碗筷的事情。”
谢令和:“麻烦族长了。”
谢族长摆了摆手:“小事儿~”
……
一眨眼。
十天过了。
这天,村里一片欢声笑语,庆功宴在谢令和家里摆,当天,起码有五十桌客人,院子不够放,好多桌子都是摆在外面露天坝的。
主桌。
有两个人格外显眼。
其中一人身穿白色暗银线的长衫,长相俊美,却有一股生人勿近的高冷感。
正是文良。
另外一人,头发花白了小半,脸色苍老,浑身儒雅温和的气息。
他就是柳夫子。
两个忘年交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柳夫子故作气恼:“好你个文老三,我给你说了几回我徒弟,你就让我徒弟给你拜师,抢我徒弟!”
混账玩意儿。
文良脸上依然是高冷的表情,但是眼睛一眯,语气犀利:“柳兄,你不会是在心里偷偷骂我吧?”
被他说中了。
柳夫子一脸心虚:“哪儿,我哪儿有,少污蔑我的品性。”
啧啧啧。
要不是你表情这么明显,我估计都要相信了。
文良傲娇得哼了一声:“我抢你徒弟?也不知道是谁每次写的信里都在暗示我你徒弟多好、多棒,这不是想让我收徒?”
柳夫子又被说中了小心思。
他老脸挂不住,瞪了他一眼:“我哪儿有?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今年南直隶的解元可是咱俩徒弟,你不高兴?”
当初他收下谢伯渊当徒弟后,发现他天赋太好了,尤其是考中秀才之后,没什么能教他的了。
出于惜才和对徒弟的爱护,他才想要文良把他收下,一是可以继续教他,二是官场嫌恶,有文家作为靠山,自家徒弟能够好过得多,不至于随便让人当了替罪羊。
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良师亦是如此。
言归正传。
听到柳夫子的话,文良也没继续拆穿他,舒心一笑:“高兴,如何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