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林开云差点将嘴巴里的饭喷了出来,赶紧咽了下去后,使劲拍了拍心口才觉得好受多了。
柳月看他一系列动作,疑惑道:“公子很吃惊!这不是公子说的吗?”
林开云抬头往外看了看,只见灶房大门紧闭。默默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口:“柳月,这话我确实说过,不过你要知道我两位姐姐身后都是有婆家、娘家的,不只她们一个人!”
“我明白的!我都想好了,如今反正我都住在这里,也没人找我麻烦,再说认识我这张脸的人可不少,说不知道我如今是公子你的人啊。这以后不是有公子你吗!对吧?”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林开云这下才认真打量起她来。过了半晌才道:“柳娘子,这么长时间你应该对我有所了解了。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帮你是可以的,但是要我做你的后盾那是不可能的!”林开云看可不管他是什么想法,这些话他都说过好几次了。
柳月听他叫柳娘子就知道结果了,之前她是收心了,可是这段时间下来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当初也不是没有其他人像她示好,她也动摇过,有商人说可以娶她为正妻。但是她不敢赌,他看过那么多书,说是商人妻实际是什么样的谁知道呢。
这么久足矣让她明白林开云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到这,她直视林开云:“林公子,你的意思我明白的,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见此林开云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你想做生意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不知你想做何种生意?可有具体的计划?”
柳月见他松口,赶忙道:“我想做辣椒酱,之前我不吃辣,如今吃着觉得味道不错,而且公子你不时带去翰林院,想来能接受的人不少。”她可是听他抱怨过的,大家都在抢呢。
林开云对她想做辣椒酱很是奇怪,看看她细嫩白皙的手,开口道:“你在明月楼多年,对女子的服饰和妆容应该有了解才对,从这方面入手不是更得心应手吗。”
闻言柳月叹了口气:“公子只看到一面,服饰和妆容我确实有自己的心得,但是服饰要找布庄,即便用量大也便宜不了多少。再说妆容,面脂、眉黛哪一个不是老字号出来的,还有配方之类的,这些我都没有。更何况一般的小娘子也用不起啊。”
林开云思考片刻,道:“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京城的女子众多,对美的追求也从未停止。若能提供独特而优质的服饰和妆容,即便比不上老字号,想必也是会有市场的。当然,京城竞争激烈,需有特色方能胜出。反正你都熟悉这些东西。要不你多留意市面上的流行趋势,多想想能不能做一些新颖的设计出来。”
柳月觉得林开云觉得他这主意挺好的,本身她也不是要做大做强,只是找个事情做。不过这样一来,可不得抛头露面了吗?
“公子,觉得我做这比较好吗?可是这样一来恐怕我就得出面的,这样对大人会不会不太好?”
这时林开云才想起来,如今柳月还挂着他的名呢。想到之前她说做辣椒酱的事,估摸也是想到他了。
“无事,你这店铺主要就是女子光顾,女掌柜不好找,可不得你自己看着嘛。布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面脂之类的我就无能为力的,不过我觉得你主要是要做平民小娘子的生意,这个定位你得想清楚了。至于辣椒酱还是算了,你这双手可不怎么合适!”
柳月低头看着她的双手,是啊!他这双手可是从小精心保养的,即便弹琴都是好好护着的。
想到这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多谢公子指点,我会仔细考虑 的。”
林开云点了点头,想想还是说道:“京城公子哥可不少,我不一定护得住你,生意的事情你要想清楚了。若是成功到时候的名声传出去可能不少人会看热闹!”
柳月笑着回嘴:“公子,怕不怕别人说你养不起我啊?”
闻言,林开云愣了会,摸了摸鼻子道:“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不能要别人不说话啊!”
这下轮到柳月愣神了。这话说的还真...挺有的道理!
。。。。。。
这日林开云早早将事情处理完,找到何彦宵:“平和兄,你看看!”
何彦宵接过翻看起来,看完后笑道:“子远做事还是这么细心,没问题。今日还是去藏书楼?”林开云这人到翰林院也快3个月了,之前没有修过史,但写出的条文倒是不错一点,也看不出新人的影子,从这可以看出他也是花了精力的。
难得的是这么久了依然没事就跑藏书楼,想当初他们刚来的时候也是一样,不过也没人3个月 都是如此啊。他们不过就是去找两本看看罢了。
林开云笑道:“今日不去,今日约了有章兄。”
“哦,是嘛。行你去吧!”
林开云便转到袁文灿那,在院子看着他们正在忙,便找了位置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袁文灿交完成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开云在发呆,上前拍了拍他,等他回神,赶紧道:“等久了吧?”
“还好也不是很久!”
“走走走,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个驴肉馆子味道好得很,要不是你提前说,根本订不到!”
来到驴肉馆子门外,果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刚进门坐下,林开云就感觉有人看着自己,抬头望过去时,才发现胡永安正盯着他们,也不知看了多久,见此林开云便笑着点了点头。
然而胡永安竹态度十分平淡,直接将头转了过去。
袁文灿见此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戳了戳他:“怎么,不习惯啊!”
闻言,林开云笑着摇了摇头:“是有些,胡兄似乎更冷漠了些。”这是实话,之前不管是文会还是什么时候遇上,虽然胡永安一直都是多话之人,但还是会打招呼的。今日太平淡了,在怎么说他们也是同年。
袁文灿收了笑脸,低声道:“看到他旁边之人没有。”
林开云抬头看了一眼,讶异了一下,之前只顾着看胡永安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奇怪?”
确实奇怪,在胡永安对面坐着的居然是在翰林院那个十多年仍然在修史的状元!
袁文灿借着倒酒的功夫,低声道:“你说这两人碰在一起,是不是在回忆往昔啊!”
林开云一听,联想到他们的状元身份,眨了眨眼睛,也学着他低声道:“难道这是有什么说法。”
袁文灿皱了皱眉,懒洋洋道:“你不知道也正常,谁叫你无事就去藏书楼呢。胡永安旁边那个是雷鸣,听说得罪了首辅就一直坐冷板凳。为人颇有些清高,反正不大看得上旁人成群结队,就如我们这种.......”
林开云看了看他,在往不远处望了望,给袁文灿比了个二。
“呵呵,人家不一样,就在个把月前吧,不知怎么的,他们两人就凑在一起了,可能人家觉得同病相怜。你知道山东离得近,他比我先来报道。恩荣宴上你不是不知道,等我上衙的时候就看得出他得罪上司了,那才多长时间啊。都是同年我也不好说什么。”
说着,有看了看林开云:“子远,你也不能每日就跑没影,能进翰林院的,多是世家大族出生,大家都善交际。私下聚会可不少,你这样人影都看不到可不太合群。”
林开云听着点了点头,确实。如今他一说,想想这几个月的日常,家里、翰林院、藏书楼三点一线了。确实该和大家聚聚。
林开云皱着眉,“那我看什么时候请大家吃饭吧!”
袁文灿听闻后,思考片刻道:“吃饭不错。不过你可得先把酒楼定好了,到时候一人送一罐辣椒酱保证大家都没意见!”
林开云点头表示赞同,“放心做着呢,本来辣椒就要没有了,可不得多做点。之前我就想好找机会送的,免得大家都看着我碗里的。我给你说上次我明明记得还有大半罐的,第二日就没了。”
袁文灿笑道:“这我可知道。”
林开云有所怀疑,都是下值走的,他怎么可能知道的?
“子远啊,你还是太年轻,我们是走了,还有文书他们在呢。来来我给你说:掌院吩咐人拿走的!”
林开云:“。。。。。。。”
合计着是看他人微言轻,是吧!招呼都没打...
袁文灿笑眯着眼道:“据说那日有事,各部大佬被陛下留下了。。。。”
看着他那个眼神,林开云就明白了,看来他这辣椒酱的确有些销路!不过这怎么吃了他的还有话说呢。
想着便将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袁文灿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他以为就是一小事的,风言风语罢了。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子远,此事也怪你自己!”
林开云手指着自己,“我?”难道是因为他去抄书有人看不惯,看不惯你去啊,又没人拦着!
“那可不,不是你做的又快又好,哪里来这么多闲话!你啊还是得停下该来多听听。”
闻言林开云还是有些好奇了。“有章兄,你说我听着。”
“其实也无事,不过是平和兄时常夸耀你罢了。你知道的之前就有说你的六元是被首辅压下来的,本来你是当之无愧的状元,后面殿试文章刊登出来你的文章受到大家一直好评,估摸着胡永安心里一直不服气,又加上翰林院的事情,就有人多嘴说你心思杂,没有专心修史!”
林开云有些无语,居然是怎么回事,这是怪他太优秀!
“行了,说这些做什么。吃饭吃饭,不要客气啊,这驴肉真稥啊。。。。”
“有章兄,是我请客!”
。。。。。。
接下来的几天,林开云便放慢自己的脚步,陈条慢慢写,之前想着赶紧做完做自己的事,既然别人看不过眼那自己还是慢慢来吧。无事便和同僚们一起说说话也挺不错,过个几日便去藏书楼找书抄上一抄。慢慢地也适应了这样的日子,慢慢地天越来越冷。本身京城就在北方冷的早,还好有地龙,不然他是真受不住。
这日中午午时林开云正将辣椒酱一罐一罐给大家分了,正觉得一切顺利呢,就听说杜有年同胡永安闹了起来。
杜有年正是胡永安的直管上司,如今是正六品的侍讲。从直接的接触来看杜有年就是一个风流人物,本身就是京城大族出身,家中除了正妻,还有几房小妾,而且为人豪爽,时常呼朋好友一看就是一个长袖善舞之人,同胡永安本身就是两个极端。反倒是同袁文灿挺像。
之前就知道他不满意胡永安,只是不知怎么的两人能够闹起来。说实话在翰林院吵起来那是真不怎么好看。
好奇本来就是大家 的天性,不说是在翰林院,林开云还以为是在大马路上呐。瞧瞧这多么巍峨严肃的地方,在看看端着碗偷摸着竖着耳朵听的诸位未来阁老们。当真是斯文扫地。看着这一幕,林开云觉得他要把这一刻画下来!!!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一定要画下来!!!
林开云和袁文灿站在后面,伸长脖子踮着脚往里看,可惜人太多,除了一个个发冠什么也看不到。本来挺满意的身高,这一下也撇了撇嘴。
只听见胡永安的声音传来:“陛下钦点的我的状元,那我就是,你看不惯也没办法,你是上司不错,身为朝廷命官,本就应该公平公正,怎么能随意安排事务!你这是压榨!”
杜有年也不满他久矣,初时觉得状元之身肯定有过人之处,既然分到他这里了,那肯定好好带,可惜太不识趣,自己当初好心好意邀请他去文会,他居然不去!恩荣宴上的事情谁不知道,他都不介意了,他胡永安还敢摆脸色,就他是状元,很了不起吗?难道他自己不是!现在倒好,同雷鸣勾搭在一起,他多安排事情怎么啦,不过是对他好,想他不要和雷鸣走的太近了!
简直不知好人心!
“你这意思是说我不公平公正了,怎么,我作为你的上司,还不能吩咐你做事情了!你是觉得状元就了不起了,在这翰林院状元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