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便有仆人领他们到了一处梅林。
走在雪地里,抬头朵朵红梅在雪地里绽放,冬日本就是一个寂静而寒冷的季节。此时大地被白雪覆盖,万物似乎都进入了沉睡。然而,在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红梅却悄然绽放。
仔细打量其花朵小巧玲珑,花瓣呈圆形,花蕊呈黄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它的枝条修长而柔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刺,给人一种坚韧不拔的感觉。
所谓傲雪红梅,不外如是。
此时红色的花朵在白雪的映衬下,越加鲜艳夺目。几百年花瓣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它的花蕊在寒风中微微颤抖,但依然舒展着花瓣。
进了屋子,看着外面的景色,怪不得要把他们往这边领,这片红梅确实难得。
在听听楼上传来女眷的声音。林开云低头一笑。
袁文灿打量了一会,低声道:“你不也是的未婚吗?怎么没把你安排在前头,反倒和我们坐一块。”
林开云打量了一会前面坐着之人,都是一些青年才俊。想想之前自己拒绝的话,好笑道:“我没有成亲,但我有红颜知己啊!”
袁文灿想着林宅里的柳月,张嘴低声道:“小嫂子人是不错,不过以她的身份做不了当家主母。子远,你年轻,家里本就是农家出身,妻子不说帮助你,至少不能拖后腿。”
这些话他不是第一个说,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也明白若他还未成亲肯定少不了这样的话,而且家中不睦也给人办事不牢的感觉。
林开云拍了拍他肩膀:“我知道!放心吧!”
说着,林长逸便开始组织活动了,虽然他这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但是文会可参加了不少。一般这些宴会就是体现才华嘛,要不然他们这些人就是在衬托呗!
果然之后,不管是作诗还是投壶之类的,他们这些坐在后面的基本没往前凑。之前还听说别家不少女眷上门,再看看这一堂的青年才俊,估摸是个大型相看现场。
今日的林府宴会意义特殊,看了一会,本身诗就不感兴趣,给袁文灿说了一声往院子走去。
看着满院的红梅,林开云抄着手慢慢欣赏起来,如今他可画了不少画,这片红梅挨着水榭,站在二楼的话,估摸整个林府尽收眼里。
此时二楼不要想了,就说这水榭和梅林便值得入画!
正往前走,忽然旁边一个小童冲了出来。
林开云一低头,正对上小姑娘的眼睛,两人都眨了眨眼。五六岁的小娘子穿得喜庆,一身红衣像个福娃娃,冲他嘻嘻一笑,落落大方,“你是谁,怎么在我家院子里!”
林开云讶异一下,低头看着她:“我是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你这是偷跑出来的?”看他的打扮就不是小丫头,再听她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林家的小娘子。
她眨巴眨巴了眼睛,嘟起了嘴巴:“我在自家院子里,怎么能是偷跑呢!”
人类小女孩真是可爱,林开云拍了拍她的头,将她头上的雪拍掉;“我送你回去吧,雪大了,风寒了可是要吃苦药的!”
听到苦药,小丫头皱了皱眉头,她是迷路了,看了看林开云,伸手要他抱,见此林开云便将她抱了起来准备找个下人送她回去。
。。。。。。
任婉容在旁边见了全过程。
奶嬷嬷小声道:“这林公子看不出还挺喜欢小孩!”
任婉容扯了扯嘴角:“谁说不是呢。”明明还不及弱冠,自己都还是小孩。
奶嬷嬷小心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大娘子,我们回去吧,雪下大了!”
看着眼前的雪花,任婉容伸手接了一片在手心,看着它从晶莹剔透到化为水珠,就如一场镜花水月。
年前收到任自中的来信,叫她看看京中这些小娘子,给林开云看看。若不是如今,她何必凑这个热闹。
想想厅中她们打量的眼神,若不是她是任家女,他们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想到晋阳侯世子,若早知道他有个青梅竹马余情未了,她又怎么选得上他!
她自小聪明,得家中看中,受了家中疼爱,自然也想为家中出份力。算了那么多怎么也没想到有这一朝。
刚从月亮洞门后转出来,就见到她那夫婿——晋远侯世子同一女子站在那。仔细看了看不就是他那外室。
奶嬷嬷见此,小声道:“大娘子,我们回去吧。”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了,之前大家都瞒着她,生怕她知道了容不下。多是她外出时无意见到他们两人,也不过一两次,没想到啊居然跟到了林府来。不过据说林长逸那夫人同她是手交帊。
林府这次宴会正是由这位夫人办的。这可好看了!这是打量着她不能生呢?还是打量她能咽下这口气?
“嬷嬷,我都是多大的人了,任家需要怕谁呢?我还整天忍什么。”说完便往前走去。
脚步声传来,晋远侯世子转头看去,瞳孔紧缩,赶紧放开怀里的女子。
那女子转头亦是吃了一惊,脸色发白,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任婉容没说话,走到二人面前,伸手抬起那女子的下巴,看着这莹莹落泪的脸,笑道:“原来是闫姑娘!”说着便收回手,用手帕擦了擦手指“我当是谁!上一次见姑娘还是三个月前呢?”
说完,往旁边看了一眼,晋远侯世子脸色一点点灰白。
收回目光,看着眼前两人的如出一辙灰白的脸色,任婉容“啧”了一声。
“听说姑娘你做了世子外室,真是可惜!”这闫姑娘本也是大家闺秀,其父为正四品官员,可惜贪污受贿被斩了,而且《大明律》规定了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
还不等她说完,晋远侯世子便将闫姑娘拉到了身后,“婉容,等回家我给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