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林之外。
百里东君跟着温壶酒,正一边聊着天,一边环顾着四周。
原本跟着的司空长风,已经被温壶酒介绍到了辛百草那里。
毕竟是自家东君的朋友,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司空长风死在自己面前。
再说了,那小子挺有意思的,温壶酒也就十分给面子的,帮了对方一把。
听说那个叫司空长风的小子,还是天下第一才女风秋雨的师兄。
一想到自家外甥提起那姑娘的态度,温壶酒怎么可能不明白,少年的情窦初开。
就着这层关系,自然更加要帮忙了。
就这样,原本三个人现在变成了两个人。
司空长风则是去药王谷,得到自己的另一份机缘去了。
如今四年一度的剑林开启,温壶酒也带着百里东君这个外甥过来看看热闹。
出了神剑镇,这两人一路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剑林。
剑林,聚剑成林,无数剑客为了表示剑心坚定,又或者为了扬名立万,都将自己随身的佩剑插入了剑仙陨落之地。
就这样,剑林一点一点的扩大,也形成了十分有规模的巨大剑林。
百里东君等人好一通折腾,这才走出了阵法,来到了主会场。
而此刻热热闹闹的剑林大会正式开始。
百里东君喝的朦朦胧胧,却仍然不忘跟自己舅舅说上两句。
“哇,他们这排场好大呀!”
又是仙乐,又是伴舞,还有一堆漂亮的姐姐们手拿宝剑随便在台上乱舞。
剑怎么样不知道,但是这派头倒是不少。
温壶酒喝着壶中的酒,斜睨了一眼自己的外甥。
“这叫人靠衣装,这么多英雄豪客,要是拌的寒酸没有格调,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你知道这江湖上哪一门子的人最挣钱吗?”
百里东就愣了愣,呆萌的摇了摇头。
温壶酒凑过去小声说道。
“在这江湖上,兵器和毒药的钱最好挣,你看这名剑山庄,还有那剑心冢,你知道他们每年挣多少钱吗?
有多少人为了求一把好剑,那是倾家荡产。
咋说呢,要是没有这规模,那些人能掏空了自己去他这求剑。
做人要有格调,人家才能高看你一眼,要不然你随便找个铁匠铺子做一把剑,能卖到跟人家名剑山庄一个价?”
温壶酒一脸老江湖的模样,说到这里也忍不住感慨。
这江湖之人啊,最重要的就是武器,这名剑山庄跟剑心冢之所以如此出名,还不是拿捏着人家的要害。
百里东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看着台上的热闹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也没觉得这剑有多好呀?”
温壶酒听到这话瞪了对方一眼。“这还不好呀,这剑分四品,高山,沧海,云天,仙宫。
这高山剑,这已经是这江湖之中的上好宝剑了。
这个名剑山庄三百多个铸剑师,用了四年才锻造出三十把,你就知道这多厉害了。
你这小子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百里东君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嫌弃。
“那只能说明他们笨,这么多人才造了这么几把,有什么可吹的。”
温壶酒翻个大大的白眼,终究是心疼外甥。
“我说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弄两把。”
百里东君仰了仰下巴。“高山啊?”
温壶酒甩了甩袖子,一脸高人模样。“凭借我的能耐,怎么着也能给你弄把沧海呀。
要是云天就得用毒了,这说着就有点儿…嘿嘿。”
百里中君一边喝着酒,一边不屑的摇了摇头。
“我不要,要要就要一把最好的剑!一定要是一把天下第一的剑!这样我才能名扬江湖!”
温壶酒听到这话实在没忍住,伸手拍了百里东君一个脑袋。
“就你这样的剑还不会练呢,就想飞。你要天下第一的剑,那可在皇宫呢,你去抢啊,连带着你老子你爷爷,一块让人给满门抄斩了,你就开心了。”
百里东君听到这话忍不住哼了一声。“那算什么天下第一好的剑。名头大而已,要不是是开国皇帝的佩剑,他算个屁呀。
剑就是剑,不应该因为剑客的名声而有所改变,我以后的剑一定要是天下第一的剑!”
温壶酒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气出了声。“你配吗?你配吗?你配吗!就你这样的,你还想要天下第一的剑?
哪个铸剑师也那么瞎,能把剑给你啊。”
百里东君皱了皱鼻子,喝了一口酒。“我现在是不行,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不行。
再说了,为了我那个古琴姑娘,我也一定会努力的!”
百里东君越说越上头,声音就忍不住大了一些。
温壶酒听着这话却是冷笑一声。
“还古琴姑娘,就看一个背影,念叨了三四年,你爹真的是把你饿着了。
这没出息的样子,随的谁呀?想当年我在江胡上,那也是风流倜傥,声名不断呀。
你这高矮胖瘦的,不知道凭一个背影就喜欢人家了,丢不丢人。万一那姑娘长得丑八怪呢!”
百里东君原本就有些迷迷糊糊的,听到这话立马开口否定。
“不可能!我虽然只看了一个背影,但是那姑娘的身姿十分窈窕,而且琴艺高超,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那种自然的花香,绝对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那般的香味儿,怎么可能是个丑八怪呢。”
温壶酒无奈的抚着额头,整个人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
“我说都三四年了,就是条狗都记不住这味道,我的大外甥啊,你你你…你还能记着呢?”
百里东君扬起下巴,一脸骄傲。“我当然记得了!那馥郁的花香是那般清新自然,绝对不是一般香料。
我告诉你舅舅,我的古琴姐姐,一定是个优雅端庄的美人。
就算不是美人,我与她心声相交,最先吸引我的是她那首古琴曲。
她长什么样子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通过她的琴读到了她的心!
舅舅,你能不能不这么龌龊!”
温壶酒现在的表情简直是一言难尽,他指着自己眼睛瞪得像死鱼眼一样。
“我龌龊?我龌龊!
是谁家的小子闻着人家姑娘的香味儿,思念了三年啊,这不龌龊吗?
我说百里东君,你小子真是!你要不是我外甥,你今天高低要死这儿!”
眼看着自家舅舅被人恭恭敬敬的领到了席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