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周先生说如果我有想去的目的地,可以将我送过去。”
本来想去新西兰,但是看眼前的情况,顾听晚应该是去不了了,这个时间,不如回家里休息。
夏妍顿了顿,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听晚也说不清楚。
关于结婚的事情,她实在是有异议。
片刻,她轻声:“我也还没捋好,等一等,过两天再和你说,我肯定要被盯着,我们不能去新西兰了。”
“我知道,总有机会去,”夏妍有些忍不住,“就在刚刚,我收到了brian妈妈的信息,她说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就有人敲响了他们家的门,说附近会搬进来两个女孩,希望她能够隔一段时间做一些甜品送过去,并且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临别之际,看见两个女孩对她如此感谢,对brian也很好,她特别愧疚,所以发来了这条短信,希望夏妍不要生气,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见到她们。
夏妍渐渐的想明白,有人操控着她们周围的一切。
是谁能耗费巨大的金钱和权力来打造这样的世外桃源呢,答案不言而喻。
顾听晚抿了抿唇,苦笑着:“你要重新选择一个退休后定居的地方了。”
夏妍摇摇头:“这里就很好了,我和brian的妈妈说还会再来的。”
话题又聊到顾听晚的身上,聊了没多久,她站在窗台边,突然瞧见了靳泊礼的身影。
兴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男人的眉眼间尽是乖戾,是生人勿进的冷漠,低沉的气场重重压迫过来,身上的那股凌厉越发明显。
这个时间,外面已经天黑了,只有院子里昏黄的路灯亮起,勾勒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影,昏昏沉沉,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运筹帷幄着将她牢牢的扣在掌心。
他正在和周淮说话,呼出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脸庞,然后漫不经心的拿着帕子擦手,清贵而危险,顾听晚的视线不由得往下凝住,清楚瞧见,他手背上有什么痕迹。
好像是血。
应当是溅到了他的腕表上。
男人淡漠的取下手表,扔给周淮。
却在某一个瞬间,他倏尔眯起眼睛抬眸,朝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吓的顾听晚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心脏砰砰直跳。
夏妍在那边疑惑的问:“怎么了?”
顾听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妍妍,你说梁佑景走了吗?”
良久的沉默,夏妍的口吻模模糊糊,“应该...走了吧。”
很大的概率是没有,被不知道关在哪里。
挂断电话,顾听晚想了想还是没敢开门。
怕靳泊礼收拾完梁佑景,又把这笔账算在她的头上,再来收拾她。
想起被梁佑景纠缠,夏妍来接她的那天,自己偶然从后视镜中瞧见的,从四面八方有壮汉将梁佑景包围,想起来,brian说有鼻青脸肿的男人在自己家附近流荡。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她不安的握着手机,纠结了有一个小时,默默的打开门下楼。
空气中飘来的味道很香,餐桌上放了两道做好的,还冒着热气。
顾听晚小心翼翼的探了个脑袋往厨房里看,靳泊礼只穿了一件灰色的卫衣,肩膀宽阔,有莫名的安全感。
将最后一道菜端出来,看着她探头探脑的样子,轻抬下巴,神色冷淡。
“去吃饭。”
他始终没有发作的样子。
顾听晚的眼睛时不时的往他的手上瞟。
修长如玉,骨节分明,没有伤口。
血迹真的是别人的。
一顿饭吃的安静,只是在中途收到了夏妍发来的,她已经被周淮开车送往伦敦坐飞机回国的消息。
顾听晚忍了忍,将筷子放下,在靳泊礼冷淡的目光里,委屈巴巴的朝着他张开手,被男人倾身过来易如反掌的抱在腿上。
小姑娘趴在他的胸口,软绵绵的往他的怀里拱,带着微微的哭腔,“妍妍回国了。”
好像是戒断反应,明明一个月都在一起照顾彼此的人,分开以后会有这种不舍。
靳泊礼任由她撒娇,将人圈在怀里,静静的盯着她的侧脸嗤笑了声:“真行,顾听晚,和我在一起一年,从我身边逃走的时候也没见你委屈成这样。”
当时的抽抽噎噎,更多的是即将离开的洒脱。
和夏妍分开,委屈的呜咽,又不是以后见不到。
她真是每一个行为都足够让他生气。
顾听晚被他凶的颤了下,漂亮的眉眼里浮出了丝丝的可怜,她沉默了一会,嘴硬,“我没委屈。”
“嗯。”靳泊礼的指腹轻轻按压在她的眼尾,似笑非笑,“那眼睛这么红,是因为什么,因为看到了我,还是因为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他的怒意明显未消。
兴许因为见了梁佑景,火气更大了。
顾听晚缩了缩身子,“你还在生气,我说什么都是错的,是不合你心意的。”
靳泊礼眯了眯眼,阴沉沉的掐起她的下巴,“但你知道说什么能合我心意。”
“...”
顾听晚紧咬住下唇,她摇头,不愿意说,可是以往都会顺着她的男人这一次的态度格外强硬。
“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是你最好的选择,婚前协议我不会叫你签,千亿家产有你的一半,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嫁给我以后,你仍然可以去做喜欢的事。”
他的脸庞阴冷,“还是说,你之前说的喜欢我全都是假的,是糊弄敷衍我的,你根本就不愿意和我扯上关系,你的未来还有更多的选择,你觉得我的年纪比你大了6岁,你更喜欢那些和你同龄的,可以和你有更多共同话题的。”
顾听晚被他的一句句逼问激的直摇头,眼泪大颗的掉,唇瓣微颤,“不是,我真的喜欢你...”
被靳泊礼打断,他低颈,“那就和我结婚。”
顾听晚被逼的无路可退,她看着靳泊礼,声音直颤,“你别逼我。”
“不逼你,是不是又在计划着从我身边逃跑?”靳泊礼收紧手臂,阴鸷乖张,“宝贝,只有这一次我会纵容你,再有下一次被我捉到,我不会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