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冠盛嗤笑了一声,“到时候赔钱,可别哭鼻子了。”
这里不是过家家的地方。
没有人会因为祝穗岁是女同志,她想要反悔,就不作数了。
古玩圈的规矩那就是规矩。
此时台上。
谢温纶看向了喝着茶的谢文柏,挑了挑眉,“小叔,你今日来这里,总不是因为藏宝轩的茶水特别好喝吧,这么精彩的戏码,你不感兴趣么?”
原先是挺感兴趣的。
可谢温纶的出现,算是影响了谢文柏的兴致。
他自然没什么兴趣了。
谢文柏感觉自己身边出了叛徒,不然他这么隐蔽的行踪,谢温纶怎么会知道,还大老远的堵他。
这让谢文柏有点头疼。
不知道自己那个便宜大哥,批了多少钱给谢温纶。
谢文柏虽然是谢温纶的小叔,但因为是私生子,拿到的钱相比较于大房来说,那简直是不值一提。
若是自己想要的宝贝,谢温纶非要跟自己抢的话,自己不一定能抢得过他。
至少财力方面,谢温纶可以代表谢氏,而自己却不行。
不过谢文柏心里清楚,谢温纶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绝对不可能懂什么古玩。
这斗宝本来就是打发时间的项目,重头戏还要是拍卖会。
谢文柏心里有别的盘算,想着坑一笔谢温纶。
他淡淡道:“藏宝轩的茶,也是不容小觑,倒是你,不是看上了一楼的那位靓女么,既然如此,身为小叔,我倒是应该支持支持,她那幅画看着有点意思。”
这个谢文柏。
这是什么意思。
谢温纶不觉得谢文柏有什么好心,他在古玩这方面,是有点能耐的,老爷子好些宝贝,都是他去搜罗来的。
一时之间,对于谢文柏说的话,谢温纶倒是一个字都不敢轻信。
谢温纶扯了扯唇,“小叔,你也知道我不懂这些,我平时也就买买跑车豪宅,你要不索性说清楚一些。”
“也没什么,反正你开心便好。”谢文柏意味深长的回了句。
那幅画看起来很假。
非常的假。
可谢文柏却是个疑心的,祝穗岁从前面来看,光从斗宝押注的阶段,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其他人不知道,可谢文柏看得清清楚楚。
她这会儿却拿出一幅假画来,和唐冠盛斗,实在是匪夷所思。
看起来像是年轻气盛,毕竟小姑娘嘛,眼力不好也正常,可谢文柏就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就得说的模棱两可,才好为之后的事情所铺垫。
谢文柏越这么说。
谢温纶越觉得他是有问题,他直接道:“这样就没意思了,你觉得那幅画怎么了。”
“画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小姐,挺有意思的。”谢文柏说完这一句,就再也不愿意说别的了。
这让谢温纶打鼓。
他倒是不觉得花了五万块出去,会有什么心疼的。
这没什么好心疼的。
谢温纶随随便便就能批款几百万,这都不需要和谢氏交流,自己就能做主,上千万的项目,才要和家里商量。
这区区五万块,谢温纶就跟玩似的。
只是如今,看谢文柏这样,谢温纶就觉得,难不成这两人早就认识。
要是这样,谢温纶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被人玩弄了。
只可惜,谢文柏不搭理自己了。
他对接下来的事情,似乎也不怎么感兴趣,直接站起了身,走出门的时候,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看向谢温纶。
“晚上的拍卖会,你也要参加?”
谢温纶将脚直接摆在了桌子上,扯了扯唇,“不行?”
“倒是能看看你的眼力如何,不过作为长辈,小叔奉劝你一句,谢家虽然有钱,但也不能胡乱挥霍。”谢文柏笑着回了句,便直接走了。
看人一走。
谢温纶脸色瞬间阴沉,直接踹了一脚旁边的凳子。
阿龙杀气一闪而过,直接上前,道:“大少,我去杀了他。”
杀了谢文柏?
谢温纶倒是想!
一了百了的事情,直接永绝后患。
不过谢温纶到底是没那么冲动,港岛很快就要回归,这种事情要是发生,没有证据倒是还好,可要是留下点蛛丝马迹,自己就别想脱身了。
谢家的生意有点灰色的,可比起其他人家来说,已经算是比较正经的了,要不然也不能在八十年代初期,就能嗅到大陆这边的气味,闻着味道就来了。
如今谢文柏一出事,第一个要被怀疑的,就是自己。
谢温纶又不是傻,会去干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
自己是谢家的大少,那谢文柏算是个什么,不过是个私生子,还不足以脏了自己的手。
这种想法一闪而过。
谢温纶看向阿龙,“这里是大陆,你以为还是在你那九龙城寨呢,我们做事情,要讲究的是脑子,而不是靠这些,我们谢家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人家,这种话别再乱说。”
再说了。
让一个人痛苦,绝对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如今谢文柏也没有让自己多恨,他在的情况下,自己和老豆还能齐心协力一点,不然的话,自己底下的弟弟,怕是也要蠢蠢欲动了。
这会儿,他活着对自己更有利。
阿龙后退了一步,点头,“我知道了大少。”
“算了,继续看戏吧。”谢温纶看向了台下。
此时下面已经开始了讨论。
祝穗岁的画中画一出来,唐冠盛就认定了是假画。
他从纸张到画笔颜料,甚至到画意云云,全都批了一遍,最后总结一句话。
“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也不可能变成你口中的价值连城,你认输吧小姑娘。”
这番话,也让周围人纷纷点头。
唐冠盛说的一点不错,甚至有些还是一些人不知道的知识点,大家知道这人是有点能耐的,引经据典出口便来。
见状。
人群里的严子卿微微蹙起眉头,显然有些担心。
他不解,祝穗岁怎么把这幅画拿出来了。
当时他已经断过了,这幅画确实……
只是如今祝穗岁已经和唐冠盛到了这个地步,赌都打了,自己也不能这时候出面。
严子卿脑子迅速的转动着,该如何帮祝穗岁脱困。
而这会儿。
祝穗岁听了这话,其实也觉得唐冠盛说的挺好的。
看的出来,是有几分本事的。
只可惜,比起自己师父来,弱的不止是一点点。
祝穗岁淡淡道:“所以你认定了这一幅是假画?”
唐冠盛笑了起来,“不是我认定了,是事实便是如此,你的画是假的,我看下面也不用比了,你直接把宋代钧窑拿出来吧。”
想到那宋代钧窑,唐冠盛就心痒难耐。
仿佛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祝穗岁没有照着他说的做,而是道:“你先把你的物件打开,你说我的是假的,足以可见你的眼力差到极点,今日咱们是论能力、论眼力,由此看来,倒是你的物件,我很怀疑真实性,毕竟你眼力真的是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