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很快上了纪小雨的车。
纪一川家里出事了。
他本人本来还在帝都,因为家里的事出现苗头,就急匆匆赶回。
他老婆有问题。
很快,陈风跟随纪小雨来到花语庄园。
陈风坐在副驾驶观望,突然感觉双眼一冷一热,阴阳眼自动打开。
看着前方的三楼小楼,他顿时瞳孔一缩。
黑气,弥漫的黑气!
陈风心里疑惑,总觉得这股黑气十分眼熟。
“陈少,您要不……就别去了吧。”
纪小雨拉好手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明来意:“纪先生的夫人这几个月一直病殃殃的,状态很奇怪。”
“之前找风水师来看过,说夫人这种病就是怕生。”
“一旦有生人进入庄园,夫人就会病变,变得非常狂躁。”
“所以……”
纪小雨生怕陈风误会,连忙解释:“陈少,不是质疑您的医术。”
“夫人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各类仪器也检测过,甚至各项指数比以往更加健康。”
“我知道。”陈风摆手打断:“我就不进去了,这样吧。”
“我给你这张符纸,如果夫人再有病变,你就把这个贴在她身上。”
“应该会有用。”
说完,陈风顺手拿起纪小雨车上的纸笔,嗖嗖嗖写了起来。
纪小雨有些茫然,但还是郑重接过。
“啊——”
突然间,一声尖叫响彻庄园。
几个佣人吓得四处乱窜,看起来里面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还有个别保镖站在二楼阳台,神色惊惧的下意识掏枪对准里面。
“别开枪!收起来!”
“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
一声怒吼传来,纪一川大步迈步阳台,啪啪给两个保镖大嘴巴子:“都给我收起来!”
“吓到她怎么办?”
几个保镖放下手枪,依旧止不住眼中的惊惧。
“晨儿,晨儿。”纪一川又走回去:“是我啊,你怎么这样了?”
“谁又吓到你了?”
“你……能认出我么?”
陈风眼光闪烁,看来的确病得不轻。
“陈少,夫人动不动就这样。”纪小雨微微一叹:“本来夫人是很温柔的人,对谁都不会发脾气,结果就因为这个怪病,变得凶悍异常。”
“她现在长时间昏迷,每天只有中午会稍微清醒,尤其晚上特别容易发作,已经打残了两个佣人。”
说到这里,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平台:“平常这个时候都不会发病的,现在是上午就开始,证明夫人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唉。”
纪小雨一叹:“现在庄园谁都怕她,纪先生又那么爱她,估计纪先生才是最难受的。”
陈风正要回答,突然间发觉庄园黑气一散,重新盘旋在地表。
里面很快安静下来。
不多时,纪一川和一个中年男人走到阳台。
他手里还拿着一柄怪异的桃木剑,看起来应该是道士。
“这是纪先生请来的风水师,很有本事。”
“正是因为他常驻庄园,每一次都很好的压制夫人的病,所以才让夫人不至于一直疯魔下去。”
陈风眯起眼睛,总觉得这人很眼熟,下意识问道:“他是不是叫刘岩?”
“您怎么知道?”纪小雨一脸讶然:“陈少,您认识他?”
确定了。
秦家庄园埋下祭灵大阵,被自己阻拦以后,在风凝集团开业典礼拐走韩若凝,事后更是在负三层布下分神阵。
每一次都无比恶毒!
怪不得会觉得这里黑气眼熟!
原来又是他的手笔!
“纪小姐,趁着现在夫人安睡,让我进去看看怎么样?”陈风轻轻一笑:“我觉得这个风水师不简单。”
“不简单?”纪小雨犹豫一阵:“好的,您和我来。”
“夫人刚刚睡下,短时间应该不会发作。”
陈风点了点头,二人下车过去。
“纪先生,夫人的问题非常严重。”
二楼阳台,刘岩一脸正色:“她是被邪灵缠上,所以才变得这么诡异。”
纪一川凝重点头,这种情况确实不能以常理度之。
“刘大师以为应该怎么破?”
“不能再拖了。”刘岩凝重道:“之前我一直以为能够解决这里的问题,结果发现我还是高估自己了。”
“夫人本来只有晚上发病,现在上午竟然也变成这样。”
“按照这个趋势,她中午那仅有的两小时清醒时间也不复存在。”
“再这么下去,将会彻底变成邪灵!”
“我明显感觉到今天对比以往更加费劲,再来个两次,恐怕……”
“我就不是对手了。”
纪一川眉头紧锁,显然被这事愁的不轻。
“按照刘大师的意思,应该怎么破?”
“这……”刘岩眼珠子一转,咬咬牙道:“应该搬走!”
“这个地方就是一片鬼地,只有把这里彻底拆除,邪灵才会消散无踪。”
他手指一点:“有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而这后山全都是杨柳,好看是好看,但那就是聚阴的根源!”
纪一川顺势看去,后山杨柳依依,在人工湖边轻轻摇摆。
夫人喜欢柳,喜欢随风飘荡的柳枝,所以后山湖边尽是柳树。
没事划个小船在停人工湖中间,夫妻二人吃些零食喝点小酒再谈谈人生,其乐融融。
“刘大师的意思,非要拆除不可?”
纪一川真有些舍不得。
“必须拆!”刘岩深吸一口气:“而且,这不仅仅会伤害到夫人,还会影响金陵城的气运。”
“气运玄而又玄,却实打实存在。”
“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到时候追悔莫及。”
“纪先生,您应该知道,最近老是有民众染上怪病身中难以痊愈的病毒,发作一阵又恢复正常。”
“这很大一部分就是风水的问题!”
刘岩眼中尽是奸诈:“只要把这里拆掉,然后划下禁区三年以内不得重新使用,就会恢复正常。”
他淡淡一笑:“而且纪先生应该尝试过,夫人在别的地方比这里要好很多。”
“虽然还是长时间昏迷,但起码晚上不会病变,更不会伤人。”
“所以……”刘岩扫了一眼惶惶不安的保镖佣人:“不管是为您自己,还是为夫人,或者是金陵城的普罗大众,都应该搬离这个地方。”
“您是书记官,金陵城的走向就在您的手里,有时候你一句话就能决定很多民众的喜怒哀乐,所以……”
他微微躬身:“不得不拆!”
纪一川面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最爱杨柳,就这么拆了,会不会很伤心?
“好,拆!”只是片刻,他就做出决定:“我太糊涂了,竟然在这种事上面犹豫。”
“她再怎么不开心,也比这样不人不鬼的好!”
“刘大师,你说,该怎么动手?”
刘岩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纪先生英明!”
“拆的话……”
“不用拆!”
突然,一道声音冷冷传来,两个人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