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奕!”
“二弟!”
周泰简直不敢相信,一天之内,他最好的朋友和最亲的弟弟全部死在自己面前, 一时间悲痛欲绝。
恨不能冲上去跟甘宁同归于尽。
但没等周泰冲锋,砰砰的巨石砸落声不断,哪怕是四层高的楼船,在拍杆的连续砸击下船体也被砸穿砸烂。
站立不住的周泰就那么掉进长江。
好在关键时刻老将黄盖乘着轻舟路过,看到周泰落水,黄盖慌忙指挥军卒把周泰救起,正要重新返回楼船。
但周围哪里还有江东的楼船?
凡是拍杆经过的地方,所有的江东楼船要么被砸翻,要么被砸乱,五层的高楼上,老将程普气的老泪纵横。
明明他们江东水军是无敌的,是足以吊打庐江那群水贼的。
无奈随着拍杆这种划时代的水战利器提前出现,强大的江东水军,硬生生被砸烂了战船,一身战力,竟无用武之力!
“老主公,我程普对不起你啊……”
程普越哭越是伤心,突然拔出佩剑,就要横刀自刎。
还是小将宋谦眼明手快,拼命夺下程普手中之剑,哭着吼道:“老将军,胜负乃兵家常事!袁术老贼依仗兵器之力,迟早会自食恶果,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退兵保存实力,等主公前来定夺!”
“对,退兵,老夫还不能死,老夫就算是死,也要灭掉这些该死的庐江水军才死!”
“该死的庐江水军,你们除了会使诈,会依仗外物之外,你们有胆子跟我们真刀真枪的水战厮杀吗?”
“不,你们不能!”
程普等江东水将歇斯底里的怒骂着,但身体却很诚实的挥动令旗,开始鸣金,早就被拍杆楼船砸的没了脾气江东水军如蒙大赦,纷纷掉头就跑。
但还是有部分江东战船由于陷入包围,根本就逃不出去,他们的下场要么被接近的拍杆楼船直接砸沉。
要么就只能惊恐的举起白旗。
但拼死抵抗的依旧占据绝大多数,哪怕江东水军主力已退,这些被困的战船依旧宁死不降。
以至于这一战,从甘宁孤身犯险,亲自挑衅江东水军出水寨,到拍杆战船横空出世,砸碎江东楼船上百艘!
到最后被困的江东水军或死或俘。
时间居然整整持续了一天!
双方的水战更是从上午厮杀到了傍晚。
整个长江彻底被鲜血与火光染红,到处都是漂流的尸体与战船残骸!
长江对岸的高山上,袁术也带着麾下众将足足站立了一天,哪怕隔着很远,他仅仅只能看到江面厮杀的轮廓和呐喊,但随着江东水军帅旗撤退的那一刻,袁术悬着的心才是终于落地。
然后用力握紧双拳,仰天一吼。
“这一战,我们淮南,胜了!”
“我袁术的命运,也从这一刻,真正的改变了!”
“传令,全体淮南大军,准备渡江!”
袁术沉声下令。
身后的众将,也人人散发着惊天的战意和杀意,同时每个人看向袁术的眼神都闪过一抹深深的敬畏。
只因他们早已知道,拍杆这种划时代的水战利器发明者,正是他们的主公!
也正是有了拍杆楼船这种水战大杀器,淮南才能彻底打败不可一世,号称纵横长江无敌的江东水军。
更对江东水军造成了史无前例的重创!
当天半夜。
水军都督甘宁把具体的战报送到庐江军营的时候,整个军营更是轰动,这持续一天的长江水战,甘宁以自身为先锋,潘璋为中军,拍杆楼船为主力,连续击沉江东水军楼船一百艘!
俘获五十艘!
击杀江东水军大将蒋钦,周平,并其余低级将校上百人,逼迫两千多江东水军无奈投降。摧毁艨艟,轻舟,斗舰以千数!
当然庐江水军的损失同样巨大。
甘宁八百铃铛兵死伤近半!
可以说甘宁是以一己之力,把江东水军引出并成功打败!
拍杆楼船的出动也全靠了甘宁与潘璋的里应外合,才能快速撕裂江东水军的战船防线!
至此,甘宁水军第一斗将实至名归。
潘璋,彭虎,吕蒙,廖化全部心服口服!
同时经此一战,江东水军锐气尽失,再也无力阻挡袁术大军渡江,就算敢来阻止,也要承受拍杆楼船的沉重打击。
袁术趁此机会,封甘宁为虎威中郎将,统领水军继续在长江与江东水军作战,并伺机一战剿灭!
而剩下的淮南大军则全部乘坐民船,横渡长江!
这一次,刘晔陈宫全部跟随。
还有太史慈,徐晃,赵云,高顺,纪灵等淮南大将,可以说,这次袁术把淮南能战的兵卒战将全部带来了。
当浩浩荡荡的大军通过庐江,横渡长江的时候,无数庐江百姓扶老携幼前来劳军,送酒送菜的不计其数。
以感激袁术从河北带来的巨量粮食,让整个淮南,包括庐江的百姓都不再遭受饥荒之苦!
而在长江的另一边。
豫章柴桑江岸之边,扬州牧刘繇也带着长子刘基,神情复杂的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渡江队伍。
忽然刘繇沉声一叹,“一人之变,竟至于此!基儿,你可曾想好,是要继承我这扬州牧职位,还是前往淮南?”
少年刘基闻言正色道:“父亲春秋鼎盛,孩儿既为袁氏之婿已是幸也,且诸弟年幼,孩儿只想留在父亲身边尽孝。”
刘繇闻言不由大慰,诸子中,刘基最长也最贤,也是继承他基业的最佳人选,“可惜,老天不等人啊!”
看着江面密密麻麻的渡船,刘繇忽然沉声道:“听闻公路军中,有吕蒙廖化两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已多立战功,吾儿岂能落后?尽孝有心即可,明日你既启程,赶往淮南军中效力!”
刘基闻言有些不愿,但看着刘繇严肃的表情,还是恭敬的退了下去,只是刘基不知道,就在他退下之时。
看似威严的刘繇却突然剧烈的咳嗽,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旁边的是仪顿时紧张,“主公,可要我传军医?”
“不必了,本牧这病与子将相似,怕是只能等死而已!”刘繇的语气黯然道。
是仪却是摇头,“不然,吾听闻最近左将军请了华佗到淮南,此人乃是中原神医,或可对主公病情有办法,且我等青州人,难免不太适应江东的卑湿气候!”
“子羽之意,是让本将去淮南养病?”
刘繇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