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晋,您又来见哈达格格做什么?”
现在莽古济在盛京可是声名狼藉,众人都知道她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且布木布泰记得,莽古济好像许久不和哲哲来往了。
两人像是关系出现了问题。
哲哲和布木布泰正坐在马车里,听她不解的问着,笑道:
“大汗不是要选福晋了?
本福晋想起了莽古济似乎是有一位闺中好友,至今还待字闺中。
这个人就不错,年纪不是很大,但是和莽古济的关系很好。”
要是将来……莽古济真的要被剥夺一切,或者赶出盛京。
好歹能有一个能帮着说话的人。
布木布泰还是不理解,但是识趣的没再说话。
而是问道:
“听说哈达格格和您的关系有些不好,您去让她搭线,怕是不大可能的。”
布木布泰更担心的是,等下连门都进不去。
那哲哲是要破门而入吗?
还是灰溜溜的回宫?
布木布泰实在是想象不了这个画面。
哲哲失笑:
“今天本福晋来,是给莽古济送年节的礼物。
马上就是新年了,到底是要表示一二的。”
哲哲来时便准备好了由头,只要进去了,其他的都是好说。
说来,莽古济在面对好友的时候,那是个好说话的人。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莽古济的院子外。
就在哲哲准备下车的时候,忽然瞥见了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于是立马退回了探出的身子,对着身后的布木布泰说道:
“等等。”
坐定后,哲哲在边上掀开了一个小角。
可果然是琐诺木杜凌,他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接着打扮靓丽的莽古济便走了出来。
眼看着两人保持着一小段距离向前走着,哲哲的心里奇怪极了。
马车里的布木布泰疑惑的看向哲哲,小声道:
“大福晋吗,这是怎么了?”
哲哲沉着脸,低声道:
“本福晋看见了莽古济和她的额驸了。”
布木布泰惊呼:
“啊?他们的关系都传开了,怎么这会儿在一起了?”
布木布泰不理解极了,便是皇太极听了玉儿说的几句,都怀疑自己和多尔衮的关系。
莽古济的事情可是传的到处都是,怎么杜凌都没有一丝芥蒂的吗?
哲哲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杜凌和莽古济的关系有多不好,哲哲是知道的。
刚刚两个人站的距离就能看的分明。
就这样还能走在一起,只能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莽古尔泰被削的事情。
不管是为了安莽古尔泰的心,还是为了商量其他。
两人站在一起,是再合理不过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刚刚没有看到冷僧机。
“跟上去。”
哲哲微微探出身子,对着马夫说着。
另外一头,莽古济和杜凌两人缓慢的走在路上。
两人俱是一言不发的。
好不容易到了莽古尔泰的府邸,正要进去的两人却遇上了同样过来的德格类。
互相问好后,便一同进去。
莽古济时不时的扫一眼身边的杜凌。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杜凌的关系那样不好。
莽古尔泰还是坚持让自己和杜凌一起来。
为什么冷僧机就是不行。
几人进去后,哲哲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她定定的看着一同进去的几人,想到了曾经在密室里看到的东西。
心中的预感愈发强烈。
皇太极已经将事情做到了这个份上,莽古尔泰又被毒药所制。
也许真的就此决定谋反也是有可能的。
布木布泰见哲哲面色沉重的站在风中,连忙安慰道:
“大福晋,今日不成,便明日来,也是一样的。”
布木布泰没有深想,只是这样劝解着。
哲哲“嗯”了一声,决定先回宫了。
她不想掺和进去……她不想。
……
进去的莽古济几人见到了正在酗酒的莽古尔泰。
一向高高在上的莽古尔泰,此时像是个没了盔甲的孩童一般。
见到了来人,眸子里总算有了些情绪。
他本来以为回到了盛京,一切还会如同以前一般。
不想没了和硕贝勒爵位,不再是人前受人尊敬的三贝勒后,会有如此大的落差。
不说往日靠过来的人,便是身边亲近之人的态度亦是大变。
莽古尔泰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阿敏会那样快的死去。
原来没了身份地位的加持,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你们来了。”
莽古尔泰沉沉的说了这么一句。
莽古济看着这样的莽古尔泰,心里十分的震惊。
要知道他们的额娘富察·衮代被休弃,被人诬陷的时候,莽古尔泰还能意气风发的将其杀死。
借此向父汗表明决心。
为什么现在不过是被降为多罗贝勒而已,会是这样的颓丧?
站在莽古济身边的杜凌见到这样的莽古尔泰,心中闪过窃喜。
终于……终于莽古尔泰要跌下来了。
德格类见此,则是大喝一声:
“莽古尔泰,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见证你的颓废吗?”
德格类气极了,没想到莽古尔泰回来了,会是这样的。
莽古尔泰嗤笑一声,心中的难受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的。
“我们一起反了皇太极可好?”
语不惊人死不休,莽古尔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将准备继续骂的德格类惊的顿在了原地,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莽古济更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莽古尔泰,现在大凌河才胜利,皇太极的威望正是极好的时候,你怎么反?
你现在还是多罗贝勒,还能好好的。
为什么要为了一时意气,断送自己的性命?”
莽古济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清醒,或许从前的她知道了莽古尔泰的计划会支持。
可现在的她,是希望和冷僧机平安的过完一生。
她希望莽古尔泰也是。
莽古尔泰却不给莽古济这样的幻想,而是冷冷的说道:
“莽古济,你别傻了。
你以为为什么你的名声那样的不好?
若是这暗中没有人做手脚,你会是现在的声名狼藉吗?”
莽古济先是一怔,随即笑道:
“只是名声不好罢了。”
莽古济年轻的时候还在意这些,现在倒是觉得名声不过如此。
莽古尔泰见她这样子就知道了,讽刺道:
“你我三人皆是富察·衮代的儿女,皇太极的额娘孟古哲哲。
当年可是没少受到了富察·衮代的羞辱。
就皇太极的性子,你觉得自己能侥幸过完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