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
身边的侍女装扮的人看着眼前的情况,连忙出声。
哲哲抬手制止了她的话,目不转睛的看向莽古尔泰那边。
只见莽古尔泰被人抬到了门口后,便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目光却是不断的向外散去,像是在打量那些不停在他门前游走的人。
这样不过一刻钟,门外游走的人少了不少。
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忽然闯了过来。
那群人手里拿着兵刃,直挺挺的向着莽古尔泰去。
莽古尔泰也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身后蹿出了很多的侍从。
一群人围着一群人,就这么动起手来。
而门前的莽古尔泰依旧是稳如泰山的坐着。
见此,哲哲立马意识到了莽古尔泰的用意。
果然,贝勒府后面又蹿出了几人来。
衣着上都是偏暗色的,应当是躲在暗处监视莽古尔泰的人。
毕竟莽古尔泰可以死,但是在盛京被刺杀了。
这个事情出来,皇太极的名声就不好听了。
两人的矛盾可不要太明显了。
后面出来的人飞快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加入了进去。
人一少,哲哲看到了缺口,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我进去,你们在外面守着,千万不要暴露了。”
侍女模样的人立马点头。
“主子,要不要奴婢陪您一起进去?”
哲哲并不没有什么武力,身子还虚弱。
这要是进去了,还真是不好说的很。
哲哲的这个角度还是能看见莽古尔泰的。
她眸子微动,看着他身上厚实的衣裳,抿了抿唇。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话落,哲哲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
找到了人最少的那个位置,窜了出去。
有惊无险的从那个开了一个缝隙的后门走了进去。
进门后,哲哲打量了一眼四周,反手将门关紧了。
这扇门,让哲哲确定,莽古尔泰是知道自己要来了。
且这个位置的守卫竟然也没有了。
哲哲简单的感觉了一下方向,朝着一个位置向前去。
脸上的面纱随着哲哲的动作轻轻飘起,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她没有走多久,便找到了主道。
很快又找到了当初那间屋子。
依旧是没有人守着,哲哲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门发出了一声轻响,哲哲看见了在地上的珠子和一封信。
哲哲展开信封,匆匆几眼。
原来是莽古尔泰知道自己会来这里,特地放在这里的。
看着上面略显工整的字体,哲哲的眉心微蹙。
莽古尔泰现在的字迹这么好了吗?
哲哲有些不确定,脑中回忆着上次见到莽古尔泰的字迹。
和这个似乎是不大一样的?
哲哲犹豫了,目光再次放到了信上。
上面说,让自己去内院说话。
可眼前这个屋子的密室,难道不是说话的绝佳场所?
哲哲的脑子纠结犹豫了一瞬,将信小心的折叠好。
将其塞进了袖口中,那颗珠子则是捏在了手心。
接着脚步坚定的向着密室的方向去。
她想,要是莽古尔泰身边的人发现了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弄出这样一封信来。
眼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进密室。
不一定会等来莽古尔泰,但一定是最安全的选择。
……
汗王宫。
被请进宫的豪格和杜勒玛两人,正垂着头,听着皇太极的质问。
皇太极每一句话,都像是戳中了杜勒玛的心。
尤其是那句,不知体统。
豪格冷眼看着,像是没听到皇太极对杜勒玛的言语羞辱。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反正就是不得父汗的欢喜。
说上两句算什么。
皇太极见杜勒玛垂着眸子,却隐晦的打量着自己。
眼中的怒气渐盛。
却不好再对杜勒玛说些什么,到底还没有和豪格成婚。
不是自家人,要是说些什么,终究是不合规矩。
于是,皇太极的怒火便朝着豪格去。
“豪格,你是本汗的长子,你看看你现在到底像什么样子?
和一个女子当街争执,也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说着,皇太极伸出了一只手,恨铁不成钢似的指着豪格的脸庞。
“你说说,你好歹也是我皇太极的儿子,这么的没本事!”
豪格闻言,像是老实的回答道:
“儿臣没有,父汗您误会了。
杜勒玛和多尔衮暧昧不清的,儿臣不过是气愤。
当初洪果尔明明答应了,短时间不会让杜勒玛出现在盛京的。”
豪格说着,尽管不是很在意皇太极对自己的态度。
但是没本事这样的屎盆子,他不要。
反正杜勒玛和多尔衮就是不清不楚的,自己说了又如何?
这话出来,杜勒玛的脸色唰的白了。
皇太极的怒火也像是被泼了盆水一般,冷却了下来。
多尔衮和杜勒玛关系暧昧,皇太极是隐约知道的。
杜勒玛可是豪格定下的福晋,多尔衮的做法实在是让人不齿。
可这件事传出去,对豪格,对自己的名声那是极大的挑战。
因此,皇太极心里是有根刺。
但是面上只是将这件事当作了流言。
就如同布木布泰和多尔衮的流言一般,听听就是了。
如今被豪格明着说了出来,这件事就不好说了。
杜勒玛还不是皇太极的儿媳,处置她的事情应当是由洪果尔来做。
而多尔衮……说实话,皇太极并不想处置。
多尔衮骁勇善战,是把好刀。
且目前来说,多尔衮对自己还算是忠心。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多尔衮实在是太贪恋女色了一些。
府中的庶福晋不少就算了,侍妾也多。
外头还要盯着布木布泰,还有豪格内定的福晋杜勒玛。
说出去,皇太极都觉得丢脸。
越想,皇太极的脸色越沉。
冷冷的质问道:
“杜勒玛,你也是科尔沁的格格,在本汗的儿子和弟弟之间游走。
可是觉得自己厉害的很?”
杜勒玛“扑通”一声跪下,只能说道:
“大汗,杜勒玛不敢。
并不是要挑衅您,情之一字,实在是难言。”
皇太极扫了一眼依旧不动声色的豪格,冷哼道:
“杜勒玛,你是否还记得,当初是如何在这崇政殿里,诉说着对豪格的欢喜?
如今倒是会说,情字难言了?
怕不是难言吧?你是在戏耍本汗!”
最后几个字,皇太极说的格外重。
更是伸手重重的拍着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