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颜言与两个孩子在山顶玩了好一会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未见皇帝和丽昭仪的身影。
清风和明月对视一眼,清风上前安慰道:“娘娘,陛下他们许是脚程慢,再等一会儿应该就会上来了。”
陶顔言看看上山那条路,根本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冷笑一声:“无所谓,今日见到那丽昭仪,我便有预感,此次踏青之行不会那么圆满。”
她喝了一口明月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喉:“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哪能什么都叫你圆满呢?期待值定低一点,失望便少一分,你们两个将来如果嫁人,也要牢记,万不可什么都以男人为重,要把爱自己放在首位才是真。”
两个小宫女没说话,都十分心疼自家主子。
主子为了这次踏青准备了许久,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
再过几日还是主子的生辰,原本这个月应该是个让主子开心的月份,没想到现在竟然弄成这样。
正当她们满心遗憾之时,只见两名影卫步履匆忙地赶来,并迅速向陶颜言禀报情况。
“启禀陶妃娘娘,丽昭仪在路上遭遇了一伙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的匪徒!陛下得知消息后,已经急速返回营救了。”其中一名影卫神色凝重地说道。
陶颜言听闻此言,不禁涌起一阵疑惑:“丽昭仪遭遇匪徒?从山下追上来的?不然我们怎么一路上都没遇见?”
如果早就埋伏在山上,那自己这队人应该最先遭遇到才是,陶顔言又想到之前皇帝带丽昭仪去看望丽太妃,也是遭遇匪徒,那会是同一伙人吗?
要知道,先前陛下前往温泉行宫时,可是一路平安无事,从未遇见过任何危险。难道说……
她暗自思忖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山下静慈庵的方向,嘀咕道:“这座静慈庵可真是够晦气的,怎么每次陛下到这里都会出事呢?”
她话音一落,几个影卫也觉得奇怪,可是影三监视了这里好长一段日子,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除了丽太妃与宁远侯走得过近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陶颜言轻轻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杂念甩出脑海。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确保自身以及孩子们的安全,平安下山才是。
她看了看自己这队人,除了长乐宫的几人之外,还有十几个侍卫和陛下派来的两个影卫。
她看向两名影卫:“既然出现匪徒,那你们可有把握护得所有人周全?”
两名影卫对视一眼,齐声答道:“请陶妃娘娘放心,我二人定当竭尽全力,保娘娘与皇子、公主安然无恙!”
陶顔言点点头:“尹九,若是发生什么事,你只要保护锦安,不要分心,带他安全离开就是。”
她又指了一个影卫:“你保护大公主,也不能分心。剩下你,负责指挥侍卫们保护众人。”
话音刚落,三个影卫好像听到什么声响,立即形成保护姿态。
“娘娘快退后,有人来了!”尹九将人护在身后,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陶顔言咽了咽口水,虽然在影视剧中经常看到这些打打杀杀的大场面,但是身临其境还真是有些一言难尽的紧张,她不由得把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让冬方和常泰他们把人保护住。
一群神秘匪徒如鬼魅般悄然出现,迅速朝着陶颜言他们包围而来。只见这群匪徒皆蒙着面,仅露出一双双冷酷而犀利的眼睛,透出令人胆寒的气息。他们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显然个个都身怀绝技、武艺高强。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为首的一人高喊道:“陶妃娘娘,若您乖乖跟我们走,其他人皆可平安下山。”
听到这话,陶颜言心中猛地一沉,她瞬间意识到,这些人竟然是专门冲着自己而来的!
可是自己向来与人无怨无仇,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要来绑架自己呢?而在这背后操纵一切的主谋又是谁?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但此刻情况紧急,根本容不得她细想。
眼看着对方人数众多,且来势汹汹,陶颜言当机立断做出安排。她看向身旁的尹九,急切道:“尹九,锦安就交给你了!”接着又对一名影卫吩咐道:“你快去护送萱儿,带着其他人赶紧先行离开此地!”
可是,年幼的锦安哪里肯乖乖听话离去,他紧紧抱住陶颜言的腿,哭闹着死活不肯松手,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不要走,我要和母妃在一起!”一旁的萱儿更是被吓得大哭,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直流。
“快走啊!没时间磨蹭了!赶快去找陛下求救!”陶颜言心急如焚地催促着众人。
“娘娘,我们绝不会丢下您,我留下对付他们,你们快走!”尹九给另外两个暗卫使了个眼色,二人心一横,带着陶妃和两个孩子就要突围。
“没用的!”
伴随着一道虚空的声音传来,众人皆下意识齐齐仰头望去。
只见天空之中,一名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脚踏虚空缓缓飞来,覆盖在其面容之上的鬼面面具,透露出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强大的气场叫人心头胆颤,就连尹九他们几个影卫都不由得后退一步。
陶顔言努力搜索原主的记忆,却始终想不起跟此人有任何交集。她眯了眯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却焦急万分。
“母妃,他会飞耶!”小锦安忘记了哭泣,指着那玄衣男子:“他是不是母妃之前故事里讲的会飞天遁地的魔尊?”
小奶音飘进魔界之王魔君的耳朵里,他差点一个不稳掉地上。
魔君稳稳心神,一个轻功落地,看向陶颜言身后的小不点:“怎么,你母妃还提起过本尊?”
陶颜言:“……”
她听到了什么啊?要不要那么点背,竟然真的遭遇了魔教吗?
随着男子逐渐靠近,众人皆能感受到他身上一股强大的威压汹涌而来,这种压迫也只有在陛下震怒时才能体会到,而眼前戴面具的男子就那么松弛地站在那儿,就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