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大战的几个时辰后。
老警总杵着拐棍赶到地牢里,看着里面平静坐着的,遍体鳞伤的连瑟夫,无辜摊手的亚特,和又掉了几块鳞片的黑蛟,只觉得焦头烂额。
牢柱被掰弯又折回来,几乎扭曲成了波浪形。
“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昨晚回来就把自己关进牢里,我已经快五百岁了,警部的事情就这么丢给我吗?!”老警总用拐棍伸进缝隙里砸他,可惜没砸到不说,棍子直接掉在了连瑟夫脚边,被他无视掉。
连瑟夫恹嗤一声,冷冷道:“四百零一岁也算五百岁?整天拿着拐杖倚老卖老,怕你妻主跟你交配,你这有心无力的老头,不去警部上班,等着在家跟妻主玩躲猫猫么?”
“你……你!”老警总褶子脸青一阵白一阵,气得脚下虎虎生风的跺了两脚!背也不坨了,人也精神了,火气大得能捶死一头牛。
怎么说他也是连瑟夫的舅舅,旁边还有两个年轻雄性呢!就一点面子不给长辈留!
再说,交配有心无力怎么了!雄性到了这把年纪,伺候不了妻主很正常!
不过仔细想想,连瑟夫说得也有道理。
正好这几天为交配的事儿发愁。
他拿咽下这口恶气,对连瑟夫恶狠狠瞪了老眼道:“我只给你顶一阵子,关舒服了就给我回岗位去!”
走了两步,他又急急的赶回来,怒道:“把我的拐棍还给我!”
连瑟夫懒惰的踢了一下,拐杖被精准的踹出缝隙,老警总接住,往地上一杵,警告道:“这次烂摊子我就给你收了,你要是再闹事,我就让你母亲亲自出来管教你!”
连瑟夫面色冷漠,毫无起伏。
老头从小到大就这么警告他,幼年也许他会害怕,会恐惧雌母因为他惹麻烦,而不爱他。
恐惧雌母再一次让人踩断他翅膀的所有骨头,把他丢出去历练。
但如今,呵……
难道他不惹麻烦,那个女人就会爱他么?
至于翅膀,他随时都能亲手废了自己。
警告完连瑟夫,老警总扫视其余两人,连带着道:“还有你们两个小崽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都给我老实点!不准再打架,特别是你,里森!我虽然老了,还是请得动女皇陛下来教育你的!”
黑蛟冰冷的注视着他,寒声道:“老东西,你敢让她来,我就敢杀了她。”
这杀意不似作假。
老警总面皮有些维持不住,视线挪向亚特。
亚特没有了阳光的模样,此刻阴冷的盯着他,缓缓咧嘴一笑:“我父母都死了,你要是敢多嘴戳老子伤口,我就把你的老舌头拔了,让你长长教训。”
老警总哑口无言,杵着拐棍,默默走出地牢。
他这才意识到,贵族养出来的三个小变态,都长大了。
他倚老卖老也唬不住了。
……
下午苏奈就从别墅里转移到了夏未明房子里。
冥苍走的时候留了一部分军卫守在外面,此时也调到了夏未明别墅外面。
几天没过来,她发现房子里有多了一些雌性小玩具,漂亮小娃娃,和毛绒绒的小玩偶,一看就是夏未明准备的,各个角落都是,像是早就期待她到来,而且生怕她不开心,不喜欢。
虽然有点不忍打破这种好意,但为了防止他再添置,苏奈还是委婉道:“小叔,以后别买了,房子里太多我的东西,用不完的。”
夏未明把她用惯的洗漱用品摆好,温和道:“因为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才都买了点,以后会摸着您的喜好买的。”
苏奈挑眉。
她喜欢什么。
嗯,她喜欢热武器,不过不用买,她都有。
对夏未明笑笑,她径直找到自己的卧室,一头栽进柔软的床上,长舒一口气。
夏未明跟在她身后,站在门口,看见她扑进床里的动作,眸光暗了暗,垂在身侧的手指思考的摩擦着。
该怎么跟她说呢。
冥苍走了,她没有可以抱的,会不会……主动想让他跟她一起睡?
他很愿意变成兽形睡在她旁边。
苏奈没注意夏未明,在柔软的床上滚了一圈,摸到一个软软的大玩偶,是个可爱的棕色熊熊,非常大,坐在床上,看起来长度只比她矮一点。
毫无疑问,这也是夏未明买来哄她开心的。
苏奈把它搂过来,抱在怀里试了试手感,对夏未明道:“唔,这个玩偶小叔买得很贴心唉,大小刚好合适,我可以抱着它睡觉。”
夏未明身侧摩擦着思考的手指一顿,视线扫到那只被她抱在怀里的玩偶,沉吟一下,走上前去,温柔道:“喜欢就好,但是奈奈,先拿给我好吗?它放在这里好几天了,落灰了,我拿去让人洗洗,过阵子您再抱着它睡。”
苏奈疑惑的看了看这只熊:“不脏啊?”
这不挺干净的吗,还闻起来香香的。
玩偶被修长的手轻柔的抽走,丢到一边,夏未明走近她,摸摸她的头发:“这个颜色耐脏,所以看起来不脏,其实已经很脏了。您晚上睡觉要抱东西的话,可以抱别的。”
苏奈视线扫过房间,看见飘窗旁的大玩偶:“好吧,那只兔子不错。”
夏未明瞥一眼:“兔子也脏了。”
雌性转过脸疑问的看着他:“?”
他心里蠢蠢欲动,一直有想把她拉到怀里,告诉她,他自己才是那个合适的玩偶的冲动。
但莫名的,他又没这么做,只是表面淡定的杜绝了所有后患,道:“房子里的所有玩偶应该都脏了,全都需要拿去清理一遍。”
苏奈不明所以。
她感觉夏未明今天怪怪的。
这是跟她作对吗?没理由啊。
但看他态度挺温柔的,她打算先不跟他计较,倒回床上,道:“好吧,那我今天自己睡,小叔,你住隔壁吗?”
夏未明沉吟的看了她一阵,想说什么,依旧有所顾忌。
雄性主动陪睡,是一个非常不检点,不矜持的行为,他有心表达,却怕奈奈误会他是个不知羞耻的浪荡雄性。
保守了一辈子,在心爱的雌性面前,他其实很想浪荡,却不得不谨慎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