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邀约信已经对外发出...帝路也快要开启了。”
不少见多识广的老辈强者在望见这封信后,也是感慨道。
以往大世便是如此,彼岸邀约信出现后不过十年,星空古路模糊的踪迹便开始映现半空。
而当星空古路真正清晰,映入世人眼帘的那刻,便代表着这一世天命之争开启了。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无数收到或没收到邀约信的天骄妖孽都踏上了这条前往彼岸的道路。
...
“小祖,前方便是那藏龙仙脉了。”
遥远天边,龙马脚踏万里祥云而来,顾临风白衣超尘,俯瞰地面。
地面之上,早已有不少天骄徘徊在外,气息迥异。
顾尘手中同样持有两封沾染轮回气息的黑色信封,他紧跟在顾临风身旁,此时道。
藏龙仙脉占地极广,千万丈都不止,不过此时众人的关注点却不在它身上。
仙脉不远处,诡异而又灰暗的气息笼罩了整方天地。
怦!
而当众天骄几乎集齐之时
忽然,有山谷崩裂声响起,藏龙仙脉近半地带竟是沉坠下去。
沉坠的很突然,诸多天骄无一例外,在望见四周的景色在极速变幻时,都是恐慌了一瞬。
“怎么回事?”
一道道惊惧的声音响起。
众人有些始料不及,再回神时,已是坠至谷底,一叶璀璨星河...映入眼帘,自最深处直抵众人身前。
星河岸边,长满了成千上万的彼岸花,妖艳无比,成为一道道瑰丽的风景线。
朦胧雾霭下,众人走近,方才惊觉,星河之中竟是沾染灰尘,浑浊不已。
“忘川河...”
有人似是想到什么,此时连忙喊道。
传闻世间...不曾踏上修行的普通人陨落后...
若不被净土之京中的佛陀大能度化,便会来到此处,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们再顺着看去,星河之上,还有一座朦胧,根本望不见尽头的桥梁。
桥梁这头坐着个驼背老妪,正佝偻身子,双眸低垂,依旧引来无数视线。
她的手中拿着一封黑色书信,似是感知到目光,她抬眸,淡淡地与众人对视着。
众天骄还不曾回过神来,那老妪却开口了,一道机械,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收到邀约信的人,踏桥...”
...
收到邀约信的人,踏桥...
这话一出,在场不少人愣了,下一刻,更有不少人急了。
“为何规矩改了?”
他们忍不住叫嚷着。
邀约信固然不少,但此次到来的天骄又何止千千万,信封数量自然不够。
据他们了解,以往大世,纵然没收到邀约信的人,同样也能踏足,只是斩获机缘的概率小些罢了。
这一世,规矩完全变了?
“王大锤,把信封还给老子...”
“师兄,你也不想你偷看师妹洗澡的事情被师父知道吧...”
在机缘面前,所谓的情谊又算什么?
一时之间,众多师兄弟反目成仇,各施手段,或软或硬,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淘汰掉了近半的人。
“小祖,我们该动身嘛?”
顾临风同样带着顾尘来到此处。
凭着两人身份,自然没有不长眼的敢来招惹,甚至方圆十里都没几人敢靠近。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切,顾尘此时征询意见道。
“不急。”
他的一旁,顾临风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与身旁百感交集地众人形成巨大反差。
他的眸子落在了不远处。
那里,有个穿着破烂,眸子却极其坚毅的少年勾起了他的兴趣。
甜美的声音也是适时响起。
【姓名:叶无缺】
【身份:大气运之子,玄武宗弃徒,七星之主(隐藏)】
【体质:星辰不灭体】
【境界:归一两重】
【功法宝物:星辰造化诀、星辰七变,天枢戒】
【天命值:】
【经历:七星之主的命格,气运极度恐怖,因不满族内上上下下吹捧主人,公共大会怒怼宗内宗主长老,遭遇师门追杀。】
【逃生路上又结识了紫府圣女,紫嫣,两人互生情愫,后又于藏龙仙脉下与祖龙第五子、龙渊达成交易,饮下一滴祖龙血。】
小统寥寥几句话便将他的底子全揭穿了。
“不满别人吹嘘...”
另边,了解详细后,顾临风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这事本可大可小。
可坏就坏在,这玄武宗本是荒古王家下面附庸,而王家...最近又几度提过,要依附他长生顾家。
在这节骨眼上,叶无缺真敢怼骂,玄武宗自然就敢杀。
“轮回天书的方向,有着落了。”
踏入奈何桥在即,他看着对方,就像看着个寻宝鼠般,心念一动,“标记。”
【叮,耗费500反派值,标记成功,主人当前剩余反派值,5500。】
一切结束后,他方才收回了目光。
顾临风的想法很简单,所谓的天道主角,或多或少都与天书有些关联。
何况眼前之人还是七星之主,大气运者。
命运的轨迹既然造就叶无缺来到这里,那冥冥之中,他便能寻到轮回天书,并借此崛起。
当然...如今更大的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终究是初生牛犊...”
顾临风摇了摇头,淡微一笑。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没盯上他,这叶无缺最后的结局,多半也是被龙渊收割掉。
祖龙之子何等高傲,又岂会去与蝼蚁做平等交易?
...
“诸位,请于半个时辰内踏入奈何桥,过期不候。”
与此同时,桥梁上的老妪开口了。
随着她话落,乌泱泱的人海便是挤去。
奇异的是,踏桥的天骄固然多,但几乎每人踏足之时,手上的邀约信便会被自动添了一笔。
从外看去,倒颇有些生死簿的感觉。
“哼,本尊千年前封存古棺,今日方才出世。”
“哪有奈何桥上,没有邀约信便不能踏足的道理?简直是笑话。”
人海太多了,成千上万,自然不乏欲要浑水摸鱼之人,一个身着道袍的儒雅中年人便冷笑。
怦!
话才刚落,他便化作一道残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踏上桥梁,回头扫了一眼。
“看吧,什么狗屁规矩,也就骗骗你们这些没胆子的家伙。”
在发现自己没事后,那道袍中年挑衅地看着众人,桥梁上的老妪也没动作,双眸依旧低垂。
见状,数百人眼红不已,连忙跟了上去。
好景不长,不过十息的功夫,那身着道袍的中年人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身体有些不对劲。
再回首时,却发现众人皆是满脸恐惧地看他。
“怎...”
他刚一开口便察觉到异样了,声音嘶哑至极。
中年人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已是皱纹满布。
他仿佛下一刻便要行将就木,回归黄土般,整个人行动也不再利落了。
“我才活了一百载呀,怎么会,怎...?”
可怜他话都没说完,便化作白骨一具,倒在桥边。
渐渐地,有风吹落,白骨化作尘埃,流入了忘川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