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绾清眼中神色未变,看着不远处的鲛人士兵,各个手握三叉戟,正向他们游来。
海漓心神一惊,双手张开,将叶绾清二人护在身后,“父帝母后,你们这是做什么,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旁边那位也是我的大表哥啊,他拥有我鲛人血脉啊。”
海皇眉心微蹙,手中闪烁着异色光芒的三叉戟狠狠朝殿内打去,“够了!吾儿,你不要再受人类的蒙蔽了!若不是因为人类的诱骗,你会失去鲛人泪,失去我们的联系吗?人类狡猾得很!”
一旁的海后神情却是比海皇更加的寒凉,“是的,吾儿,再者说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姑姑,何来的表哥?!你祖父只有你父亲一个儿子,你不要再受人族的诱骗!你是鲛人一族未来的皇,欺骗一次就已经足够让你成长了!”
海漓神色间满是惊恐,完全不知为什么父帝母后会突然变成这样,“不,不是的!姐姐和江序不是那样的人!”
“够了!来人,将太子关禁闭,再将这两个人族关进水牢之中!”
“不,父帝母后,你们不能这样对他们!他们是我的朋友!”
叶绾清还未有所动作,在暗处的司空已然现身,灵神境的威压压向整个南幽海底,神色一冷,“谁再敢上前一步,我手上的剑可要见血了。”
“好啊,人类果真都是坏的,竟然带了灵神境的魔族中人前来,但是,这里是我南幽海底,容不得外人放肆!”
海皇眼神倏然一冷,手臂间的鳞片突起,手中的三叉戟异光大闪,整个海域为之颤动,瞬间,无数道漩涡裹挟着巨大的神兽威压朝几人而来。
叶绾清给司空个眼神暗示,示意他停手。
而只见海漓将自己的鲛人泪丢了过去,将无数漩涡打散,召出自己的本命神器将叶绾清几人护在身前。
“父帝母后,你们有话好好说啊,你们这是干嘛啊!哎不对!你们仔细看看我身边这位姐姐,她长得和皇舅传来的画像一模一样!她是神女,神女姐姐啊!”
海皇眸光微闪,“行了,什么神女姐姐,胡说八道什么!这几年有多少自称是神女的来我南幽海底行事,到头来,却是恶意捕猎我众多海族,甚至还盗走……罢了,吾儿,不要再被人族欺骗!快将卑贱的人族拿下!”
叶绾清感受到暗处的气息,眼神倏然一冷,九天神火在指尖出现,形成一朵莲花状,瞬间,周边的海水温度上涨。
“呵,一口一句‘卑贱的人族’,真当我手中异火吃素?”
海皇与海后一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震惊与恐惧,“你这是什么异火!居然在我南幽海底也能燃烧?不对啊,这不应该啊。”
海后眸光微闪,眼神里满是震惊,看向海皇,绝美倾城的面容此刻也有些疑惑,“皇,难道真的是神女殿下?”
海皇顿了顿,此刻他也不敢确认,也是因为这几年假冒神女的人实在太多,而他鲛人一族所承受的后果也太多太多,他有些惊弓之鸟,沉默良久。
而海漓见状,知道父帝犹豫了,连忙出声呵斥周围的鲛人士兵,“还不快退下!”
众人还来不及有动作,一道微冷的声音不知从哪里突然响起,“慢着!”
叶绾清眼中神色未变,终于出来了。
只见暗处游来一位鲛人,他一头幽蓝色的长发,眼眸晶莹如水晶,浑身却闪烁着深蓝或碧绿的的异光,手握的三叉戟却是只比海皇的略小一点点。
场上除了海皇与海后,所有鲛人弯腰跪拜,“见过大祭司。”
海澜慢慢游上前,双眸微眯,手中的三叉戟闪现着异光,看向叶绾清的眼神意味不明,“你是神女?”
“我可什么都没说。”
海澜神色微冷,“哼,你什么都没说,都能让我们的太子殿下如此信任你,但若是你说了,岂不是要翻了我整个鲛人一族?”
他看向海皇,“吾皇,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女!”
听到大祭司的话,海皇原本疑惑的心瞬间放下,眉眼间尽是寒凉,手中三叉戟朝海漓轻点,一道漩涡将海漓彻底禁锢,紧接着又一道灵力出现。
几人的脚下突然出现一道裂痕,瞬间,所有人掉入深渊,消失不见。
……
“师父,为何你要给我们暗示,让我们别打啊?虽然他们是海漓的父母,但是也太过分了吧,说抓就抓,竟然不留任何颜面。”
叶绾清看向一旁也被牵涉进来的司空,神色微动,“司空,你是魔域的魔族中人,可察觉到了什么?”
突然听到司空的真实身份,江序一惊,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无意识的握紧,神色间竟有几分异样。
司空一顿,显然是没有想到叶绾清已经看出,低下头,神色更为尊敬,
“南幽海底的所有鲛人浑身都弥漫着若有似无的天域外魔的气息,但是那个大祭司身上的气息却很纯净,虽然纯净,但却很古怪。”
“嗯。”
叶绾清唤出空间内的食人鱼王月潮,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他轻点了点头,化为原形,朝着外面游去。
而也就在此时,一道裂缝突然出现,裂缝之中,漩涡越来越大,海漓赫然出现。
“姐姐,我来救你们了!”
海漓递给叶绾清一个水灵球,“姐姐,捏碎这个水灵球,你们就能彻底离开南幽海底了,对不起姐姐,我也不知道为何父帝母后会如此待你们,你们先离开,等我疏解了我父帝母后的心思就再邀请你们过来。”
“但若是疏通不了……”海漓的眼里闪过几分懊恼,“那我也不回来了,从今以后我就跟着姐姐你了!”
“我们还……”
叶绾清却突然打断江序的话,接过水灵球,“既如此,我们便先离开,你多保重。”
等几人回到岸上后,找了个阁楼住着。
“师父,你为何要……”
叶绾清看出江序的欲言又止,眼中神色未变,只说了一个字。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