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历1623年10月。

    费利佩四世这几个月过的不是很开心，一点小事都能引爆他的脾气，就在刚才有一个女仆就因为“左脚先踏入他的寝宫”被他大骂一顿，前线的事让他非常忧心。

    板牙军队前期一往无前打的那些叛匪节节败退，但一遇坚城就拉胯只有慢慢围城，重金送过去的攻城炮也收效甚微，等打到海牙都到啥时候了，倒不是费利佩四世真的那么急功近利沉不住气，真正让他上火的板牙国内的财政状况。

    自从板牙和尼德兰共和国正式宣战后，尼德兰就封锁了板牙本土支援尼德兰的航线，尼德兰人又仗着船多疯狂袭击新大陆到板牙本土的航线，新大陆的特产没法完全运回板牙没法给板牙持续输血，就连运送金白的宝船都被该死的尼德兰劫掠了好几次。

    没开战之前板牙财政就已经有了赤字，现在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前线大军人吃马嚼花钱如流水，这时运送金银的宝船又出了问题，板牙的财政直接就进了icu，只有靠借贷续命。

    费利佩四世堂堂一个大国国王竟然几次被低贱商人和银行家们堵门，搞的他都不敢出门了。

    费利佩四世也想过直接宣布破产赖账的事，但是他的前辈们已经用过这招了，而且用了还不止一次，他要是再用这个招数，板牙官方的信誉真就进垃圾堆了，以后再缺钱可真借不到了。

    既然破产不行，那就只有来源节流，板牙现在的状况可没地方开源了，只有节流了现在费利佩四世已经几个月没办过宴会和添过新衣了，平时吃饭都节省了，但财政没有好转。毕竟现在军费才是大头，可是他又不敢削减军费，要是削减军费影响了前线士气，吃了败仗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拯救板牙财政，那就打下整个尼德兰然后大肆劫掠，费利佩四世可是知道那群商人都富的流油，只要把尼德兰的地皮好好刮一刮不仅能让财政扭亏为盈还上欠下的债务还能让自己这个国王大赚上一笔。

    为什么费利佩四世如此笃定尼德兰有如此巨量的财富，当然是实践出真知呀。

    他之前已经命令军队在占领区搞“副业”了，得确弄来不少财货，这些财货运回国内后全被他用来偿还债务利息了，板牙目前占领的尼德兰共和国地区面积不大，而且还不是尼德兰真正的“膏腴之地”。因此费利佩四世坚信只要拿下海牙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个时代的放贷人可真是吸血鬼各种敲骨吸髓，债务利息高的吓人动不动就是20-30%的利息，九出十三归可不是开玩笑的，妥妥的高利贷，也就是板牙官方借贷能有点优惠利息能到10%左右。

    就在费利佩四世为钱的事发愁时，他的弄臣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第二批澳宋军火到了，里面有现在板牙急需的攻城炮，听到这个好消息，费利佩四世当即表示立马亲自去观看试炮。

    上次他就不听将军们的劝阻执意把那些垃圾送上前线，运输它们花了不少钱不说，还增加前线的后勤压力，这次一定要眼见为实确定一下这澳宋攻城炮的成色。

    知道国王殿下要来观看试炮，负责人直接在马德里郊外找了一座小型棱堡撤出里面的军士进行试炮。

    澳宋攻城炮对棱堡的毁伤效果十分理想，就是射程有点近才200多米，想命中棱堡得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开炮。

    不过除了炮，澳宋作为板牙人的“亲密战友”得知板牙人想要攻城后，还推荐一种攻城武器——苦味酸炸药包。

    苦味酸本是一种黄色染料后来被人发现它的另一个身份——烈性炸药，这种炸药是一个“暴脾气”，不仅威力很爆，稳定性也不高容易在较高温高压下被引爆。

    这种不稳定的炸药澳宋自然是不会用的，它本来澳宋研究人员提炼染料的副产品，结果板牙人急需攻城利器，执委会就把这种“废物”重新利用一番高价卖给了板牙人。

    看见苦味酸炸药包一下把棱堡炸出一道大口子，费利佩四世激动的把手重重的砸在观众台的栏杆上，手都红了。

    “本以为澳宋攻城炮已经天下无敌，没有想到还有更强的，有如此神兵利器何愁那海牙不破。”

    “就是数量少了点，再去求购一来一回得花不少时间，只能让前线将士多用攻城炮，少用苦味酸炸药包了，毕竟板牙能自产炮弹和火药。”

    “把这些新到的攻城武器全部送到前线，再从上个月到的澳宋枪炮里拨出一半送到前线。”

    倒不是说费利佩四世小气舍不得好装备，澳宋武器对后勤的压力太大了，前线保留太多澳制武器反而不是好事，而且他也想保留一批澳宋武器备用，在尼德兰的破交战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澳宋和板牙的运输线就中断了，连发往澳宋的移民都是分两支舰队并隔一个月出发的，就是怕让尼德兰人给一锅端了。

    下完指令费利佩四世准备回宫搞一个宴会好好庆祝一下，这次有了更好的武器一定能把那群尼德兰叛匪一个一个送上天，这尼德兰战场优势在我。

    与此同时尼德兰人从澳宋购买的武器也到货了，虽然执委会的方针是禁止给尼德兰人提供武器，但是人家装成其他国家商人或者通过中介来购买就防不住了，毕竟不可能为了一个板牙拒绝和全世界做生意，只不过只要不是官方军购，澳宋是禁止向市场输入大炮的，就算尼德兰人换马甲也只能买到枪支罢了。

    亨利亲手撬开武器箱从稻草里面拿出一把澳制燧发步枪，由于是新到货枪身上还涂着防锈的油脂。

    擦去枪上的油脂，亨利开始试枪。

    “还是澳宋产的步枪合我的意，澳宋产的枪如艺术品一样，国内什么时候才能仿制出这样的燧发步枪。”

    由于澳宋燧发步枪在尼德兰战场上大放异彩，引的欧陆各国争先仿造，但是就造不出人家那种水平。

    因为这时的欧陆制枪业还是手工业，每把枪都是工匠手工打造，高情商的说法就充满“匠心精神”，每一把枪都独一无二彰显个性，低情商的说法就是公差太大和工业流水线上下来一模一样没有“灵魂”的工业制品来比简直就是垃圾。

    亨利花费重金一口气购买了4000余支澳宋步枪，加上以前2000多支步枪，一共能装备六个团的人，燧发枪配备数量已经比板牙人多了，只是缺乏优质火炮，但靠着地利和人和已经可以抵消板牙人的火炮优势了。

    亨利决定等下个月下面的士兵适应了新装备就主动出击，打击正在围城的板牙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