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人看到许暖暖，便直接问：“你想买什么药？”
许暖暖却答非所问，“先不忙，我想向你问点事。”
“我只卖药，不卖情报。”刀疤男干脆的回答。
许暖暖笑了笑，直接拿出五块钱，亮到他跟前，“反正都是挣钱，挣什么钱不是挣。”
刀疤男立刻又改变了说法，“我给你提供一条情报，你给我多少钱？”
“那要看你提供的情报价值如何？便宜的五毛，贵的，最多五块。”
“那好，你问吧。”
反正就是说几句话的事情，这钱不挣白不挣。
“我想问你一个多月前，都谁来你这里买过砒霜？”
“这我哪记得好多人来这里买过呢，还有人直接上我家里去买，太多了，我记不清啊。”
干他们这行，挣钱也要讲规矩，不能诓骗顾客。
“好，你非常诚实，我的钱一定花的值。”
“你记不记得，一个月前，有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太太来你这里买药，她大概长这样子。”
许暖暖向她形容了一下刘翠英的长相。
刀疤男摇头，“应该没见过。”
顾客是花了钱的，他不能说假话糊弄。
许暖暖觉得，既然不是刘翠英来买的药，那应该就是关玉蓉了。
“那你记不记得，在那个时候见过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来找你买砒霜。她大概长这个样子。”
她又向刀疤男形容了一下关玉蓉的长相。
刀疤男依旧摇头，“没有见过。也可能是来我这里买砒霜的人太多了，我记不清楚了。来我这里买砒霜的，一般都是这周围的农民。
那段时间正值秋收前，他们买药是为了要死家里的耗子，防止在秋收后耗子偷吃他们的粮食。真的是人太多了，我记不清楚。”
许暖暖倒也不怀疑，来他这里买药的大多是农民，农民和城里人的穿着打扮、气质都有很大不同。
刘翠英和关玉蓉都是城里人，特别是关玉蓉总是一副干部打扮，走路动作和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高高在上。要是她来过这里买药，刀疤男应该会记住她的。
既然关玉蓉和刘翠英都没有来过，那她们就有可能是委托别人买的药。
现在线索一下子又断了，许暖暖只能等关玉蓉再露出其他的破绽。
她给了刀疤男一块钱，刀疤男不收：“我没能提供给你有用的情报，这钱不能收。”
许暖暖暗探他原则性还真强：“这是给你的辛苦费，拿着吧。”
她把钱放下，便转身离开了。
他们从正面出黑市的时候，团子又提醒许暖暖。
“暖暖，我又感应到秦无双了，在你前方二十八点三九米处。”
“你的嗅觉感应度能精确到厘米了。”
“你想让我精确到毫米也是可以的。”
“好好，这就可以了。”
许暖暖本能的后退几步，才去观察究竟哪个是秦无双。
她看了一下，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秦无双应该是又改变装束了。
“暖暖，她在一个古董摊前，现在是女装打扮，满脸麻子的那个就是。”
“你的狗眼视力那么好。”
“嘿嘿，还是不如你们人类的，因为我已经用嗅觉确定了她的方位，稍稍观察一下就知道了。”
许暖暖果然看到了一个麻子脸的姑娘，正蹲在地摊前挑选古董。
她看到秦无双脸上黑红一片，要是离得远点，还以为秦无双整张脸都长了胎记呢。
女主对自己还真是狠啊。
“团子，既然她在这里，咱们还是从别的路回家吧。”
“好，咱们还走昨天的老路。”
正当许暖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看见秦无双脚边的一个瓷瓶凭空消失不见了，接着又见秦无双又快速的摸了一下当前的另一个小物件，那一个小物件也跟着不见了。
又紧接着秦无双就站起了身，看了正在忙碌的老板一眼，便潇潇洒洒离开了。
团子在空间里也把秦无双偷东西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暖暖，女主居然来地摊儿上偷东西。”
“是啊，难道女主很穷，买不起那些东西？”
“可能是她有钱也不想买啊，毕竟偷的又不用花钱。”
许暖暖努了努嘴，“可能是天道给人家的福利啊，能损人利己，不劳而获，还不用接受任何的惩罚。”
“暖暖，我觉得你这话里有酸味啊，我都闻出来了。”
“狗鼻子就是灵啊，我还就是酸了。唉，谁叫人家是女主，咱们比不起比不起，不比了，做自己就好了。”
“对啊，做咱们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天道究竟怎么安排，随便他个死老头儿了。”
“团子，你又骂他了。”
“骂就骂了，他老人家还能跟我一条狗一般见识？”
“哈哈哈哈，团子，你真的好狗啊。”
*
等到傍晚的时候，关老爷子回到家和关老太太说了，晚上要去看老战友的事。
关老太太又去找了许暖暖，“暖暖，你外公说晚上想去看老战友，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许暖暖摆手拒绝了，“外婆，外公要和老战友相聚，我就不凑热闹了。”
“诶，你要是去了，他们见了你，肯定都会喜欢你的。”
许暖暖笑了笑：“还是不去了。”
还不如她在家里安安静静的练铁砂掌呢，她一定要加强练习才行。
“那好吧，我和你外公一块去。”
棉纺厂
林如烟下班的时候，又在厂门口看见了关玉蓉。
她对关玉荣有了一定的抵触，“妈，妈，你怎么在这里？”
关玉蓉十分的和颜悦色，“如烟，妈知道你肯定很快就要回到乡下了，咱们母女俩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妈想跟你多相处相处。”
“妈，我已经跟科长说了离开的事，科长说等再有了新人来就放我走。”
关玉蓉没什么意外的点点头，她就知道这个死妮子要着急去找那个残废，幸亏她早有预料，做好了防备。
“如烟，你过两天就要走了，妈，好舍不得你。”
“妈，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你知道无畏的情况，她现在非常需要我过去照顾他。等他情况稳定了以后，我再回来看您。”
“行，如烟。我快要跟我的宝贝女儿分开了，咱们到供销社买点菜，妈给你做顿好吃的。”
“谢谢妈。”
她们买了食材回到家里，关玉蓉进了小厨房，林如烟也跟进去。
“妈，我跟你一起做吧。”
“还是别的，厨房里油烟味还重，你到外面去歇着吧。”
“可是，妈，我想跟你一起做饭。”
关玉蓉着急，死妮子也在这里，她还怎么给她下药？
她突然看到味精袋子空了，便拿出一块钱给林如烟，“如烟，家里没味精了，去旁边的代销点买一袋吧。”
“妈，我有钱。”
她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到旁边的代销点买味精。
关玉蓉不放心，悄悄跟在她身后，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胡同的拐角处，她才赶紧回来，从兜里拿出那包药粉，放了四分之一到空碗里，只有在空碗里加了少许的水。
白色的药粉迅速融化在了水里，无色无味，不知道的看见了只会以为那是一点清水。
她打算一会儿用这个碗给林如烟盛饭。
林如烟买回了味精交给她，看到她做的饭菜，心情非常好，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
“妈，你真是太好了。”
“傻丫头，我对我女儿好不是应该的吗？快去外面吧，妈一会儿就把饭盛好端出去。”
“妈，我来盛饭吧。”
“不用，不用你，妈在这里，什么都让妈来做吧。妈前面那么对你，让妈补偿你一点吧。”
“妈，你跟我还说什么补不补偿？”
“出去出去，快出去吧，一会儿我叫你过来端饭。”
“那行。”
关玉蓉把林如烟推出了厨房，不知内情的林如烟，心里美滋滋的。
现在她既能下乡去找莫无畏，还不用跟她妈闹矛盾，和前两天的剑拔弩张、生离死别相比，她好像在做梦一样。
关玉蓉并没有叫她过去端饭，而是自己把两碗西红柿鸡蛋面条端了过来，把其中一碗放到林如烟跟前，另一碗留给自己。
等她又回厨房，把两盘菜端过来时，发现她的碗和林如烟的出现了位置上的调换。
原来她的碗里只有一个荷包蛋，而林如烟的碗里有两个，此来区分她们的饭碗。
而林如烟已经开始吃面了。
她立刻把那两个碗换了回来，“如烟，你吃那碗，我来吃这碗。”
“妈，你应该吃两个荷包蛋，我吃一个就行了。”
她想夹一个荷包蛋给关玉蓉，被关玉蓉拿筷子挡住：“你吃吧，我不吃。”那上面可是沾了药的。
她的语气有些冷硬，林如烟微微皱起眉来。
她并没有多想，接下来就开始吃面了。
关玉蓉看她一口一口的把鸡蛋和面条吃到肚子里，紧绷的神经跟着一点点放松了。
因为这面条是关玉蓉亲手做的，林如烟吃得干干净净，把里面的汤汁都喝完了。
关玉蓉这下更满意了。
也不知道不是她恶毒之下残存的良知在作祟，就在他达到目的只差一步的时候，竟有些不忍和不安了。
林如烟到底是她自己生下来的女儿，眼见着自己的骨肉要掉进狼窝，她怎么可能不心疼？
她轻轻唤了林如烟一声：“如烟。”
林如烟还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妈，怎么了？”
关玉蓉又动了动唇，现在吴艳母子还没有来，她要现在打退堂鼓，告诉林如烟真相，阻止后面的事情发生吗？
“妈，你究竟要跟我说什么？”
“没，没什么。”
“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妈好着呢。”
如此，她更不忍心了。
有个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知冷知热的女儿多好，她非要把女儿送到狼窝里去。
此时，她的心是异常柔软的，走过去把林如烟抱在了怀里。
“如烟，妈的好女儿。”
她要告诉她实情吗？要告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