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只听李明山说的，因为在她看来，她侄儿说的都是真的，许暖暖的自证清白就是狡辩。

    她立即责问许暖暖：“你干嘛要推我侄媳妇儿，玉凤她跟你有仇吗？怪不得无双说你不好，你心肠果然坏得很。”

    “无双，秦无双。”

    许暖暖眯了眯眼，看来这件事确实是秦无双推动的了。

    “无双是我外甥女，她在乡下的时候，不跟你一个大队你还找她麻烦呢。真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连我家玉凤的命都要了。玉凤啊，我那可怜的侄媳妇儿，你就这么走了。不过，你放心，军区的领导一定会严惩恶人，还给你一个公道的。”

    她去找王海波：“王队长，她杀了我家玉凤，你们一定要给我们家玉凤讨回公道啊。玉凤死的太远了，她要给我们家玉凤赔命，必须一命赔一命。”

    王海波道：“目前还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这位许同志推了你侄媳妇儿，当时并没有在场的目击证人，所以还不能定这位许同志的罪，我们会继续调查的，若你侄媳妇儿真是被人害死的，我们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也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

    “啊，不能定罪？人不是许暖暖推的吗？不是有人看到了吗？”

    “只是死者生前说了是许同志推的她，可许同志已经否认了，说是死者自己摔下楼梯的，也可能是另外的人推的她，必须再有第三方的目击证人出面作证才行。”

    王海波看向了和他们一起过来的三位军嫂，问：“当时张玉凤同志摔下楼梯的时候，你们都在场吗？”

    李秀莲道：“我和红英走到楼道里的时候，张玉凤已经摔倒在楼梯间了，但我并没有在楼道里看到暖暖。”

    秦红英：“是是是，我们看到的时候，她就在楼梯间躺着，已经摔过了，我也没看到江营长媳妇儿，她是后来才出来的。”

    “许同志什么时候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一定要确定自己所说的百分之百属实，不能有半句假话。”

    “没有假话，我们都是实话实说。”

    王海波又看向吴秋香，“你当时也在场，你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

    吴秋香踌躇了，她到底该不该说实话。

    她看看李明山，又看看许暖暖，最后把目光放到了李春花身上，发现李春花正定定的看着她，并问她：“你是不是看到许暖暖推我侄媳妇儿了，你快告诉王队长，只要你说出来，这件事都真相大白了，许暖暖她就跑不掉了。”

    这一刻，吴秋香真的想作伪证，说出是许暖暖故意推的张玉凤。

    如此一来，她就顺了李春花的意，以后再告诉李春花真相，是自己特意帮了他们的忙，帮她侄儿逃过一劫，李春花和陆师长一定会感谢她的吧，陆师长在工作上也会照顾她男人，说不定她男人就能从此平步青云路了呢。

    她很快就沉浸在了自己对美好未来的幻想中。

    李春花伸手摇了摇她：“你发什么愣啊，快说呀？是不是许暖暖把我侄媳妇儿推下楼梯的，你快说。”

    王海波提醒李春花：“她的话很重要，你不要逼她。”

    吴秋香从美梦中反应过来，开口：“我下楼的时候……”

    她刚说出几个字，突然旁边传来了一道清亮的老人的声音。

    “暖暖，外公的宝贝外孙女，你怎么会在这里？”

    保卫科门口，关老爷子满是担忧的走了进来，来到许暖暖跟前，急切的问：“我的好外孙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何来了这里？”

    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纷纷聚焦到了这位老爷子身上。

    在场人都震惊的不得了，因为他们都认识关老爷子，那可是曾经的军区一把手，刚刚卸任还没多久。

    他居然是许暖暖的外公，原来许暖暖不仅是新来营长的媳妇儿，还是前军区司令员的外孙女。

    居然是军区前首长的外孙女！！！

    这是他们谁都没办法想到的，毕竟许暖暖自己没说出来过，要是换做别人，自己有那么一个大靠山，怎么能不说出来，让别人都知道她有一座很大很大的靠山呢？

    那样的话，许暖暖几乎就可以在家属院里横着走了，军区里，谁又能不看前首长的面子。

    关老爷子即使已经卸任，不说在军区的威望还在，手里多少还是有些实权的，况且，他在军区担任首长多年，也拥有很多特权，其实力仍旧不容小觑。

    加上现在的军区司令员又是他培养出来的，肯定还是会为他办事的。

    许暖暖简直就是可以在军区里横着走的存在，李明山此时已是后悔，不仅是因为张玉凤的死，他要是早知道许暖暖的来头如此之大，他怎么敢冒犯许暖暖。

    许暖暖见到关老爷子很高兴，“外公，你怎么来了？我爸妈，还有我外婆，你们都一起回来了吗？好突然，都没有写信或者打电话告诉我。”

    “没提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我一回来，去家属院找你，就听说你被人带到这里来了。暖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公，这家属院里有个女同志非说我跟他男人有什么，她男人就是这位李明山同志。”

    李明山被她点名，表情不自然了一瞬，然后微微低下了头。

    关老爷子脸色更加地不虞。

    许暖暖接着说：“那个女同志老是找我麻烦，今天又去找我，她自己不小心跌落楼梯，死之前却跟别说是我推的她，我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关老爷子心疼坏了：“我暖暖在这里居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暖暖，外公相信你。你别着急，咱们清者自清，一定要让他们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他向王海波询问事情进展：“不知道王队长调查的怎么样了？”

    王海波以前对关老爷子敬重，现在对对方的敬重之意依旧不减。

    因为老爷子以前就是他最佩服的人，更何况老爷子又不是完全的卸甲归田了，没有任何威慑力了。

    “老首长，刚才正在调查，哦，在问那位女同志呢，看她有没有亲眼看到张玉凤同志跌落楼梯的整个过程。”

    “那就赶紧接着问吧。”

    “好。”王海波看向吴秋香：“你接着说说吧，你下楼的时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