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不到百里,就遇见了两波拦路虎。
虽然对大家来说,这些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应付起来也浪费时间。
于是,他们改了道,继续往前。可奇怪的是,他们连续改了两回近道,还是被拦截了。
“咻——”,一支利箭从暗处射来。
凌清予抬手一剑劈落,落地的断箭,猛地炸开了烟雾。
“不好,是迷烟,大家快服解药!”
一声令下,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掏出怀中的锦袋,拿出药丸服下。
凌清予服了解药,来到中间查看姜砚秋的情况,“怎么样?服了解药没有?”
“服了,我没事,不必分心我这边。”她服了灵露,照样可以解毒。
正说着,她看到烟雾对面又有一群人悄然靠近,还有七个人企图趁着烟雾,朝他们放箭。
她眸光忽冷,快速搭箭,七箭齐发!
“砰砰砰——”,数声重物落地声响起。
凌清予惊喜,没想到她的听音辨位能力丝毫不亚于自己啊!真不愧是元帅选中的人!
沈黎是见怪不怪了,但是一起随行的兄弟却是真真被震撼到了。
这烟雾这么浓,他们都还没辨别清楚方位,她却已经出箭,七箭齐发,不同方位,皆都命中!难怪阁主非要认她为主。
见周边再无人暗藏的弓箭手,姜砚秋才稍缓神色,视线不经意地瞥过沈黎, 他似乎也与大家一样看不清前方雾气里的情况。
离开玉泽县时悄悄给他服用过灵露,当时他只说功法突破,内力大增。
经她数日观察发现他的敏锐度是提高不少了,但是似乎不能像她与阿珩这般夜视如白昼,甚至就是这些轻薄的烟雾也无法阻碍她的视线。
当初南枝也只有力气变大,身体变得矫健,夜里视物能力稍强一些,却没有他们这样。
莫非只有与她血缘相近之人服用才有各种奇异反应。
几个念头转动之际,青羽军已然飞身出去将对面埋伏的人全部解决了。
劫掠军粮,格杀勿论。
烟雾散尽,大家落回自己马上。
“他们怎么能算得那么准?”
“确实太奇怪了,总不能在我们里面安排了细作吧?”
不知是谁嘴快,凌清予冷刀子立即横了过去。
又有人辩驳:“咱们都是自家兄弟,绝不可能。”
“将军,这样延误下去,怕是会误事,不然让大家检查检查身旁的人有没有被冒充。”有人提议道。
他们自家就惯会用这招,难免对手不会。
凌清予还在斟酌,却听姜砚秋高声阻止:“慢着!”
众人都朝她看去。
只见她挽弓射向夜空。
黑漆漆的一片,连星星都没有几点,这是要射什么?
“咻——”,长箭向上而去。
大家都仰着脑袋,好奇她射了何物,可惜箭飞得太快,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唳——”,一声鹰鸣划过长空,众人变了脸色。
片刻之后,一道破空声自上而下,快速下落。
“噗通!”黑物重重砸落地面。
“这是海东青!”说话之人一跃而下,捡起串着竹箭的黑鹰。
众人看看嘀嗒着血水的海东青,又抬头看看黑不见底的夜空。
神了,今夜天这么黑,这家伙飞得那么高那么快,躲在哪里他们都没有察觉到,竟然被他们家主子射下来了!
“我看看。”另一个好奇的也跳下来看,“毛色光亮,眼神凶狠,确实是万鹰之神啊!”
“主子厉害啊!”
今晚上真是一次又一次地突破了他们对她的认知。
凌清予见大家这回是彻底被她折服了,也替她感到高兴。
“看来是这家伙在监视我们。”
“难怪不管我们走哪里都有埋伏,真是小看曹洋那个狗东西了,居然能弄来这玩意。”
“曹洋什么时候养了海东青?”
“我记得我们大营里没人养这个,军师那也只是苍鹰而已,倒是听说北昭国的摄政王驯服了一只海东青,不会是这只吧?”
“听你这么说,难不成曹洋还有狗胆子跟北昭国合谋不成?”
此言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
姜砚秋视线一直落在那只黑鹰身上,她拉了拉缰绳,上前两步,“给我看看还有没有救?”
凌清予不在意地瞥了眼呼吸微弱的海东青:“救它做什么,认了主的东西,留着也是无用。”
姜砚秋神秘一笑:“那可未必。”
她接过去,一个用力拔出了贯穿海东青身体的竹箭,顿时,血柱喷涌。
众人:“……”
你这不是想救它吧,是想直接了结了它才是。
姜砚秋没管大家的目光,直接把它丢进马背上的布袋里。
凌清予见此也放了心,省得小姑娘给别人做了嫁衣。
他却不知,那只奄奄一息的黑鹰,实则被她收进了空间里。
将它困于一处,里边开了个小水洼,移了点泉水过去给它泡着,养伤。
一行人又继续赶路,那几个去处理死尸的兄弟回来,快速汇入队伍。
急赶慢赶,终于赶在午时之前抵达军营,青羽军的所在之地。
东西拉进去营地,却发现其中没有几个人。
“将军,不好了,曹副将说约定的日期过了,粮食却未到,将军迟迟不到说不定就是不想受军法处置跑了。还把咱们兄弟拉去罚军棍了!”
大家听了都气炸了,“混账!这个曹洋脑子是不是坏了!明明今日还没过呢!”
“将军,现在怎么办?”
大家都纷纷看向凌清予。
凌清予镇定自若,只是语气变得冷凛了,“一半人随我清点一半米粮送去大营,其余人先整理物资,备好午饭。”
“是!”
说完,他又喊了人来给姜砚秋他们安排住处,之后才带着人离开。
姜砚秋安静看着这一切,从进入军营里,他身上的气息就变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杀伐果决,还有一股肃杀的气息。
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大营而去,凌清予先一步催马疾驰过去。
大营那边,练兵场上,此时棍棒击打肉身的声音起起伏伏。
“住手!”一道蕴含内力的喝声,灌入场内的众位将士耳中。
凌清予从马背上飞掠到场中央,“曹副将这是作何?”
曹洋得意地反问:“做什么?凌清予,你说我们这是做什么呢?约定日期已过,你们该履行处罚了吧?“
凌清予:“谁说我们没有做到了!再者,今日还未过去,如何算是违约!”
曹洋最看不惯他这样一副不急不徐的样子,仿佛所有一切都胸有成竹胜利在握似的。
“凌清予,你什么态度,本将乃正三品副都统,你一个从四品的飞骑将军也敢如此与我说话,可是在藐视军威?”
凌清予丝毫不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曹将军莫非是自觉自己无理,便想以权压人!”
“放肆!”曹洋怒指满场挨罚的人,“你既违约,这些人还敢违抗军令,横加阻拦,如此藐视军威,难道不该严惩吗!”
凌清予随他所指,一眼望去,好得很,三千多人,竟是全都挨了军棍,曹洋这是疯了吧!
曹洋确实气疯了,凭什么这个凌清予才来了一年多,就有那么多人与他一起上下一心,受罚也要挡在他前面,简直该死。
“谁说我们没有做到了!”
“开什么玩笑,你说你们做到了,那粮食呢?”
“那不是。”凌清予抬手指向大营外面的道路上,运粮队伍排成了长长的长龙。
曹洋不相信眼前所见:“这怎么可能?”
“曹副将要是不信,可以亲自过去检查,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粮食。”
话音刚落,一抹深蓝色的身影,缓缓走入场内,“不必去了,我已经派人检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