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什么呛着了还是怎么的,那个中了东伯一记火星的男人先是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后,然后则是跪在地上,用着双手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喉咙,然后一阵咳嗽干呕,一次比一次用力,就像是要把自己的肺跟胃从喉咙里咳吐出来一样。
“你怎么了?”另一个身影出现在那个男人的身边,似乎关切般地问道。
可是那个男人还是干呕着,咳出极为诡异的黑色气息,热的可怕,就像是从烟囱里喷出来的烟气一样,最后是把血都咳了出来。
“你干了什么?”那个沙哑声音的男人转头,向着东伯质问道。
“一种,用来应付雕虫小技的,小术罢了。”东伯缓缓地说。
“火焰的灵气进入了他的肺腑,”东伯不急不忙地解释着说,“他的体内有不干净的东西,火焰是能够净化邪祟的东西,这折寿的东西,我是在帮他,只是,可能暴力了一些。”
果然,随着男人不断的咳嗽干呕,空气中的那些黑雾散开了,世界重回一片冰冷、却清晰的真实。
东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拉动嘴角笑着说,“但是,效果却显而易见。”
“你!”声音沙哑的男人一声怒音,却无话可说。
他深知眼前这个看上去一脸轻松镇定的老人的可怕,第一次的交手,这个老人能够轻松接下他从暗处的偷袭,无疑说明了这个老人拥有着丰富的处事临敌的经验。而眼下这个老人又能够从那能够吞噬掉人的黑雾中脱身,又能够弹指间打败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这有无疑说明了这个老人拥有着可怕的力量。
真的就和他想的那样,是个高人。
不过,声音沙哑的男人也弯着眼睛,嘴角扯起来的笑了,他也觉得这样才会有意思。
他一脚踢倒身边已经几乎把口水都呕干了的男人,“没用的废物,我是让你来帮我的,你却来给我添乱。”
他悄悄地把一只手伸到了身后,“不过,你也算是发挥了那么一点的价值,也就那么……”
“一点!”男人的声音忽然提高。
他忽然抽出背到身后的那只手,与另一只手猛地合在了一起,双手合拢的时候,依然是一个法术的结印式。
同样是黑色的气体,不同于之前那个男人那种像是水汽一样散发出来的模样,反而像是冬天屋檐上结成的那种一股股的冰锥,是尖锥的模样。
几道黑色的尖锥从男人的身后和肩部、腿部以及腰部的地方射出,直刺东伯和阿青。
东伯的脸色瞬间恢复成了冷静的冰冷,他双眼一缩,木杖在身前一拄,在木杖上的火焰忽然像是花朵那样绽放开来,一朵极其鲜艳的花朵盛开,火色的花蕊中,火焰似乎瀑布激水那样的爆开,在老人的身前结成一层火焰的结界。
黑色尖锥刺向火焰的结界,两者的碰撞激起一阵气流撞击的轰声,黑色的尖锥刺进了火焰的结界之中,只是却不是刺穿,而更像是被那一层火焰的结界给吞噬了。
“第一次都不能得手,这是第二次,”东伯似乎喃喃道,“还是无功而返,呵呵,是在试探么?”
“说什么呢?老东西?”那人的手印忽变,五指相叠,扣在掌内,变成了另一种法印。
“风沙之法,黑吸血!”他心里默念着。
感受到空气中忽然变得阴冷下来的东伯猛地皱眉,“邪术么?”
忽然有风似乎从他们的头顶倒灌下来,颇有倾盆的大水冲天压顶的感觉,空气忽然沉重的像是石头,吹的地面的积雪都在一瞬间被吹散的干净。
空气的流速变得快的离谱,阿青感觉到呼吸忽然变得困难了些,头顶的压力更是让他觉得站立都变得费力,双腿战战,想要跪在地上。而同时,全身的那种每个毛孔都在发寒的感觉才教他觉得危险,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进去似的。
而老人和阿青相反,他是个修炼的都上了年纪的老人了,多少年的磨炼,多少年的经历,最后修炼的成果让他在这样忽然从天而灌下来的风中站的笔直如松,挺拔的像是少年人的模样,只有他的胡子,像是发怒般地起伏。
同时发怒的,还有他木杖之上的烈火。
旺盛的火势被风压得向地面贴近着,顽强的不肯熄灭,火焰的焰幕更是包裹了老人把持着木杖的手臂,只是却点不燃老人身上的衣物,也点不着老人那时不时被吹得飘动进火焰之中的胡须。
“沙子一样的东西,难怪会被叫做黑沙了。”老人也感受到了毛孔上的异常。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细小的虫子、又或者沙子一样的东西刮在人的脸上,要钻进你的皮肤里,一下一下针扎一样的发痛,就像是有虫子在咬着一样。
而夜色也似乎也变的更加深沉了一些,像是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老人木杖之上的火焰能够照亮的范围也变得越来越小。
老人忽然笑笑,“要真的是沙子,那我倒还有些不好办了,可惜,终究还是邪物。”
老人忽然闭目,口中念诵出了声,这是一种古老而具有韵律的神言,念诵到最后的时候,老人以阿拉莫瑞的字音结尾。
“至高之火,阿拉莫瑞之火。”老人把另一只手伸进了木杖上的火焰之中,随着他手掌的触碰,火焰忽然变了颜色似的,愈发的深邃,而且势头互转,不再被大风压的趴下,一瞬间重回了愈燃愈烈的旺盛之势。
老人把手从火焰之中扯了出来,手中抓着的是一团火红的烈火,而后他反手一掌,把烈火按在了阿青的胸口之中。
“用阿拉神言,感受这团心火,它将帮助你驱逐这些黑沙。”老人抽回手掌的时候,那团火焰就留在了阿青的胸前。
感受到全身一暖的阿青连忙用双手接住了这团烈火。
老人看向那个施展邪术的男人,那只手再度伸进了木杖之上的火焰之中。
只不过这一次,火焰的势头忽然大涨,更加的蓬勃、浩大,狂暴。
施展邪术的男人似乎从那团极具狂暴力的火焰中感受到了威胁,双手撤开,一只手成印,维持着风沙之术,另一只手又掐成了法印,猛地指出。
黑色的尖刺从他指出的手上刺出,直刺向老人而去。老人却一动不动,似乎他无法从法术的蓄势中分心。
阿青忽然从老人的身后闪出,他双臂拉开,身体后倾脚步拉开,呈拉弓射箭之势。在他手中,一具火焰的弓箭在燃烧着,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