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百醉楼，大雁境内还有很多酒楼幕后真正的主人，都是卫韶。

    那些酒楼其实都是皇家设在各地收集信息的据点。

    而司家则是大雁皇室历代皇帝的暗探。

    要说卫韶也不是白手起家，自己创造了这份破天的富贵。

    而是，当年他才入军营不久，就被太宗皇帝秘密宣入宫中。

    太宗皇帝将司连辰和百醉楼等所有的秘事都告知了他，还将一切交到了他的手中。

    且言明，若是经营的好，所有酒楼一半的盈利，都是他的。

    剩下一半，要作为朝廷的秘密军饷，以备不时之需。

    就连先皇都是从太子登基为帝之后，才知道的这些秘密。

    卫韶这么多年一直没搞清楚，为何太宗皇帝会如此信任他。

    但是，他能做的就是将这些酒楼都管理的很好。

    从账目到经营，司连辰每三个月会暗中向他汇报一次，听取他的意见，对各地的酒楼进行管理和改革，卫韶如今可是真的富可敌国。

    这也是小皇帝外甥登上皇位后，看到了先皇的密诏后，开始看他不顺眼的原因之一。

    他认为，只要这些卫韶手中掌控着这些酒楼和司家，他的皇权和皇威就永远都会是缺失一角的。

    小皇帝更是想不通，为何他的皇祖父会把如此重要之事，交到卫韶的手上。

    毕竟，算起来，他这位国舅，是外戚啊！

    江春晓盘着腿，与卫韶相对而坐。

    她看他的眼神，满是崇拜。

    “我说大人，你藏得真是够深啊！”

    他们俩朝夕相处这么些日子，她竟都没发现他竟然是一位富可敌国的超级有钱人呢。

    卫韶勾唇：“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的态度很诚恳，让人足以信服。

    江春晓摆摆手：“哎呀，大人放心，我不会误会大人的。

    再说如此隐秘之事，就算是大人特意隐瞒，也是应该的。

    不过大人……既然我知道了这个秘密，那日后我这喜乐园再从百醉楼进货，能不能多点优惠？“

    卫韶抬手，指尖轻点在她的额间，宠溺笑道：“你这只小狐狸！

    心眼儿多得很！

    能！

    必须能啊！

    我把属于我的那一半利润，全都给你抹去了，如何？”

    江春晓笑的真的像只得逞的小狐狸，连点点头。

    在做生意这事上，她真是亲男友，明算账。

    能薅羊毛，绝对不手软。

    除夕夜是要守岁的。

    这还不到子时，卫韶就提议要不要出去逛逛。

    他想带她去看看这永都城的除夕夜色。

    “好啊。”

    江春晓简单的用热水擦拭了一番身子，重新梳妆打扮好，焕然一新的站在他眼前。

    卫韶瞧着她那皓齿明眸的脸，一双眼都挪不开了。

    “走吧！”

    他伸出大手将她的手包裹住，暖意瞬间蔓延到江春晓的全身。

    “嗯！”

    文笔塔位于永都城的最高处。

    每逢佳节之时，这座宝塔会对百姓开放。

    只是这个时辰，家家户户都在府中一起嗑着瓜子，热闹的守岁。

    白日里人声鼎沸的塔上，倒是清幽宁静。

    卫韶揽住江春晓的腰，在塔底纵身而起，施展轻功直接登上了塔顶。

    站稳之后，她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浩瀚星空下的永都城，尽收眼底。

    江春晓不由感叹，这座城池，真的好美。

    尤其是除夕夜这一晚，家家户户都挂着大红绸灯笼，目之所及，一片的红光璀璨。

    在塔顶向远处眺望，便可见到尚未融化的积雪都泛着莹亮的光，如同坠入凡尘的星辰，处处耀眼。

    卫韶抬手为她将身上的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的带子又重新系紧了些，生怕寒气侵入她的身体里。

    江春晓投桃报李的也伸出纤细嫩白的指头为他整理了一下裘皮大衣的毛领。

    而后，二人相视一笑，这才握着彼此的手，重新看向那年味十足的永都城。

    这一刻，卫韶的心中生出前所未有过的一种幸福感。

    是他从前，任何一个除夕夜，都不曾感受过的滋味。

    “江春晓，等一切尘埃落定。

    边城稳固，宫中局势安稳的那一日。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找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去耕田种地吧。”

    卫韶的声音在这浓浓的夜色里，显得尤其动听，就像是春日初现的风声。

    “好啊！

    不过，大人若是走了，那你和伯母的约定怎么办？”

    【韶儿，答应娘，入了国公府，要孝敬长辈，守护家人。

    好，儿子答应娘亲！一定会好好的守护好父亲，守护好宁国公府的家人。】

    他和他生母的约定，她是听他说过的。

    “……”寒风吹过，吹乱了他的发尾。

    江春晓知道他心中的挣扎，遂轻松笑道：

    “哎呀，大人怎么连这个都没想好？

    要远离朝堂，去种田的话，也不用非得去什么深山老林啊！

    我们就在北郊菜园那边，找一处离城近的地方呗。

    到时候，这喜乐园啊，我就交给玲珑他们负责打理。

    每个月呢，大人与我进城来一次，核对账目。

    大人正好也能回国公府去看一眼，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样不就既能得了自由，快乐的日子。

    又不会让大人背弃和伯母的约定了吗！？

    两全其美，一箭双雕。”

    江春晓说着说着，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呀，一想到，大人你有一日蹲在土地里，挖坑种菜的画面，我还真是有点期待哦！”

    他看着她那双晶莹似宝石的清眸，内心再次被她的乐观和聪明震撼到。

    “江春晓。”

    “嗯？大人觉得，我的想法，如何？”

    “很好！简直是太完美了！

    江春晓，我发现你和别的女子，真的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你总是能乐观的面对所有事。

    遇到困难，脑子里很快就会有很多种解决的办法。

    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发现，我经常会不由自主的被你吸引，为你折服。”

    卫韶的话，说的真诚至极，全是出自他的心。

    “哎呀！大人！虽然民女是很优秀，但是你这样当着我的面，如此夸赞我，我还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