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大妖只用了一剑,就杀了你们所有人?”
陈凤甲无比震惊道。
此时。
七十七伍的几人在营帐里。
听着虞山述说他的曾经。
虞山点点头,“准确来说,那尊妖族应该是王座大妖。”
王座大妖!
传说中坐镇妖原深处的存在。
最少拥有十境的修为。
面对如此强大的存在,虞山竟然活了下来。
陈凤甲好奇道:“虞头,你能说说那是尊什么样的王座大妖吗?”
闻言。
虞山脑海里闪过一抹身影。
“是尊白猿,用剑,我从未见过谁的剑术比它还强。”
“它强大到,让我根本生不出半点出手的想法。”
当年白猿那一剑。
给他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也正是那一剑,伤了他的神魂,以至于他被救活后记忆散碎。
“那虞头你头疾的原因其实就是被白猿伤了的后遗症?”
陈凤甲问道。
虞山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通过柳文檗外力干扰,强行把他的神魂给稳固了。
这才让他想起在妖原发生的种种。
“老天既然留我虞山一命,应该是想让我亲手斩掉那尊白猿,好为死去的袍泽报仇。”
“我且问你们,是否愿意跟我去妖原?”
虞山一脸认真的问道。
他之所以想让这几个少年去妖原。
是通过长时间的相处。
他信任他们。
高阿蛮毫不犹疑道:“我去!”
孙饿狗只问了一句,“有吃的没?”
虞山无奈一笑:“管够。”
“那我也去。”
孟尾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去。”
见他如此。
虞山认真道:“我知道妖原在你们心里是个十分可怕的地方。”
“不过我要告诉你们,危险跟机遇是并存的。”
“我无法向你们保证,去了之后你们不会受伤,甚至不会死。”
“但……只有去了妖原,你们才能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差异’。”
唐侯怯生生道:“虞头,可是我一个二境武夫,去了真能活下来?”
虞山思考片刻,沉声道:“我说了,我不能保证。”
“不过,去了之后你会打开另一扇门。”
他不想道明其中缘由。
只有不畏生死的人,才有资格获得那些东西。
这是规矩。
并不是他定的规矩。
而是很早之前就存在的规矩。
唐侯握了握拳头,“我相信虞头,我去!”
郝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头,咧嘴笑道:“我不管什么门不门的,我要去妖原找到当初那只让我光头的畜生,好叫它知道这仇我还记着呢!”
当初郝和尚被一只蛇妖的毒液喷洒满头。
让他成了现在这模样。
最可气的是那只蛇妖还侥幸从季朝境内逃走了。
孟尾巴打趣道:“都那么久了,你还记得那畜生长啥样?”
郝和尚目露凶光,“它化成灰我都认得!”
因为他在那只蛇妖身上同样留下了一道伤痕。
“凤哥,你呢?去不去?”
唐侯突然问道。
七十七伍只剩下他没决定了。
陈凤甲平静笑道:“去!怎么不去,你们在哪我就在哪!”
“够意思!”
“不愧是我凤哥!”
几人纷纷笑道。
原本陈凤甲打算在七十七伍适应一段时间。
后来发现只有去最前线才能跟实力强大的妖族厮杀。
虞山要带他们去更危险的妖原。
陈凤甲自然乐意至极。
他隐隐感觉,自己如果一直待在北境还是有些风险。
毕竟始终在季朝本土。
倘若朝廷铁了心要抓自己回去。
他也没任何办法。
眼下有个去妖原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离得远远地。
对他来说相对更好。
“实力!”
“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自己实力强大,即便全天下的人知道我杀了齐国公,又有谁敢言半句不?”
陈凤甲心中暗想。
虞山满意的点点头。
有了这几个小子的加入。
他再赴妖原的信心倍增。
在那充满无数机遇与危险的地方。
最稀缺的就是互相信任的人。
因为他见过太多昔日情同手足的袍泽为了某些机缘反目成仇。
甚至不惜杀掉对方。
那些机缘。
是他也难以抵挡的诱惑。
虞山朗声道:“既然如此,老规矩,休整一天,明日出发!”
“啊?!”
“明天?”
“去妖原?”
“一点准备都没有!”
几人目瞪口呆道。
虞山笑道:“是去仙霞关!”
听闻此话,明显被吓得不轻的几人这才松了口气。
“那还好。”
陈凤甲当即来了精神。
仙霞关!
他下意识摸了摸放在怀里的那封信。
离开长安前。
商太岳交给他的信。
一封绣衣司给拒妖军的介绍信。
不过,他并没打算拿出来。
……
“那你为何还拐弯抹角找我打赌?”
“直接跟我挑明不就行了?”
听完柳文檗此行的真实目的。
石炀有些无奈。
柳文檗此行来他金瓷营除了为先遣营挑选人之外。
更重要的是来找虞山。
当年虞山被救活后。
拒妖军将军为了防止他再去妖原送死。
故意他虞山调回军中后方。
并让太医暂且封住了他的部分奇经八脉。
只给他留了四境的实力。
柳文檗暗地里对虞山的动向了如指掌。
毕竟是他曾经最信任的人之一。
一旦有个什么闪失。
他可无法原谅自己。
得益于对虞山的暗中监视。
柳文檗才推算出今日是虞山所在队伍训练的日子。
这才提出路过金瓷营。
想要再看看金瓷阵法。
为了不惊动石炀,他故意找得金瓷营副将蔡兴。
谁知这小子转背就把他来金瓷营的消息告诉石炀了。
没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石炀笑骂道:“我他娘的还真以为你是来学习老子阵法的。”
“我还故意拿出赏钱激励下面的将士们。”
“好在你这眼高于顶的老小子眼前得意得意。”
柳文檗干笑一声。
至于后面的打赌。
其实都是他的临时起意,算是早有预谋中的误打误撞吧。
不过他当时确实对陈凤甲另眼相看。
并生出弄到自己手下的想法。
事实证明。
陈凤甲并没让他走眼。
是个七境武夫不说。
在面对他九境的武道威压下,竟然表现的如此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