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御史台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这封信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江南水灾贪墨案的核心。经过仔细调查,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荣王。孝明帝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立刻派遣官员前往江南,彻查此案。最终,铁证如山,荣王百口莫辩,无话可说。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太子的势力逐渐壮大,群臣皆以他为首,唯命是从。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京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孝明帝因荣王之事心力交瘁,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国师见此情形辞别孝明帝,前往海外为天子寻找良药。
一个月后的一天,朝廷突然接到加急快报,称西北各部落遭遇了严重的雪灾,而江南等地则因为之前的水灾导致庄稼颗粒无收,如今已陷入饥荒之中。
祸不单行,边境地区竟出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外族散兵,他们四处流窜,在各个村庄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郊外的慈善堂内,宋清若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如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小院。
当她走进房间时,一眼便看到桌上放着一幅画卷。她心生疑惑,走上前拿起画卷,轻轻展开。
随着画卷的徐徐展开,宋清若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手颤抖着,缓缓地抚摸着画卷上孩子的面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哀伤。
“满满……”
宋清若喃喃自语,双手颤抖着抚摸着画上的孩子。
她仔细的端详着画上的满满,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的满满长高了一些,眉眼之间变得更加清晰。那张小脸依然如从前一般可爱而精致,胖嘟嘟的模样惹人喜爱。画画的人技艺高超,将满满的表情描绘得栩栩如生,仿佛她正在对着宋清若笑。
宋清若紧紧地将画卷抱在怀中,默默地哭泣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画卷上,形成一朵朵泪花。
“想她吗?”
突然,一道低沉讥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宋清若惊愕地转过头,发现萧北淮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房间。他慢慢地走到宋清若的对面坐下,双眸冷漠地注视着她。
宋清若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北淮,心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宋清婉在外布置了天罗地网,四处抓捕萧北淮,然而他竟敢冒险进入京都。
看着宋清若震惊的样子,萧北淮并未再开口,他在端详她,这半年他在养伤,同时,忙着京都的布局,本来荣王的事情,他是要过完年之后才爆出来,但是,他等不急了,他将所有的计划提前,就是为了这个狠心的女人,但是现在见到,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不光不知该如何处理她,他的心还开始心疼她,她的脸都瘦了一圈,穿着厚实的袄裙也能看出她纤细的腰肢。
宋清若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看着他想要开口但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萧北淮开的口,“你不该说点什么吗?”
宋清若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觉得嗓音干涩至极,最后略有嘶哑道:“满满……”
宋清若的话未说完,萧北淮就将两人之间的桌子掀了,宋清若被惊的呆坐在那里,萧北淮跨步上前掐住她下颌,看着道:“宋清若,你就不能问问我吗?问问我的伤好了没有?问问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宋清若如同被他吓呆一般,真的随着他的话问起,“你的伤好了吗?你为什么来这里?”
萧北淮低头去撕咬她的唇,血腥气在唇齿之间蔓延,但是萧北淮没有松开她,哪怕宋清若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也被他掐住腰提了起来。
他发泄结束之后与她额头相抵,喘息道:“我的伤没好,你的每一箭都射的那样准那样重,直穿肺腑。”
宋清若闭着眼眸努力的呼吸着空气,樱唇微张。
随后,睁开她泪眼朦朦的双眼看着他,缓缓地道:“你不是躲了吗?”
“我不躲难道任你杀死吗?她们还不值得我为他们陪葬。”
宋清若听到这话挣扎着想要甩开他,但萧北淮却死死地抱住她,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宋清若感到一阵无奈,索性不再挣扎,默默地让他抱着自己。
萧北淮叹息道:“夭夭,气你也出了,跟我回去吧,满满想你了。”
宋清若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萧北淮,这世上的女子多得数不胜数,为何你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夭夭,这世间的女子再多,她们也不可能成为你。”
萧北淮突然松开手,一把钳住她的下颌,双眼紧盯着她,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狠厉:“怎么?难道你真的打算跟随江逸尘离开?”
宋清若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所以她的声音高了几分,“我与你之间的事情就是因为你太过于爱攀扯他人,你怀疑我,控制我,你那是自私不是爱,我如果跟别的女人一样,对你阿谀奉承小意温柔你可能也会厌了我吧,你不是爱我,你爱的只是这皮囊。”
萧北淮被她气笑了,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看轻他。
“你是真知道怎么伤我。”
说完这句话,萧北淮转身就走,用力地甩上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宋清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敛住眼眸中的歉意。
她本想还要问问满满的情况,但是,看萧北淮的样子,她也不用问了。
她继续拿出画卷看着满满的画像。
萧北淮离开之后就真的没有再找宋清若。
一个月后的除夕,京都城内一片肃穆,戒严的气氛弥漫着每一条街道。百姓们都闭门不出,似乎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随着夜幕降临,天空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城市。然而,与这美丽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京都城内突然传来激烈的厮杀声。与此同时,京郊外的大营也已经整军待发,紧张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慈善堂虽然离城内还有一段距离,但那阵阵喊杀声和地面传来的震动声却清晰可闻。
宋清若心中暗自思忖,这场动乱究竟是由谁引起的呢?她想起了萧北淮,但随即又摇摇头,安慰自己说不可能是他。毕竟,萧北淮已经交出了兵权,他应该没有能力发动叛乱。
就在此时,她的院门忽然被叩响。还没等宋清若开口询问来人身份,门外便传来一道熟悉的清冷嗓音:\&夭夭,快开门。\&
宋清若心头一震,急忙打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正是江逸尘。她惊讶地问道:\&表哥,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江逸尘去寻药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离开京都。
“夭夭,荣王反了!此刻,你可愿跟我离开?远离这一切纷争,寻一处宁静之地,从此,你只需做回真实的自己,不再受任何束缚。”
宋清若欲言又止,如果是平时她可能会点头,但是,此时她却不能了。因为这一个月萧北淮虽然没有来,但是,她的桌子上每日都会多一幅画卷,全是满满,有她的笑,她的哭还有她睡着的样子,画卷下写着满满的一天,写着她哭了多少次,笑了多少次,梦里喊了娘亲多少次。
江逸尘似乎看出了夭夭的犹豫,他轻声道:“夭夭,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尊重你。”
宋清若抬起头看着他认真道:“我不离开,表哥,你离开吧,我……不能走。”
“你想清楚了?”
宋清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