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伍岸朝巨型章鱼的两只眼睛开了三枪,因为巨型章鱼的体型大,眼睛也大,所以哪怕它躲掉了,也有一枪射中了巨型章鱼的左眼,把它的眼珠子都打碎了,从飞机上看去,它碎掉的眼睛就像裂开的玻璃一样。
被打中的巨型章鱼发出一声怪叫,脑袋沉入了海底。
赵云朵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神识里,视线范围更广阔的沈铃兰忽然出声了,“快看岸边!”
赵云朵闻言,立刻把强光手电筒对准岸边。
岸边躺着七个以各种姿势仰躺在沙滩上的人影,一旁的周米橙拿起望远镜一看,“是b城基地的人,伍岸的爷爷也在岸上。”
此时,他们才发现巨型章鱼的一根爪足正从沙堆里穿过,伸到了岸上,不知道缠住了谁的肚子,正要将人往海里拖。
“孔亮!倒汽油!”
赵云朵一声令下,梁圆圆把飞机往下空降了一点,孔亮将汽油盖子打开,把汽油往海里倒,避开了Y城基地的飞机和岸边位置。
汽油罐倒空后,赵云朵端起冲锋枪对准海面,砰地开了一枪,海面瞬间炸开了一朵一米高的火花,一瞬间,火势惊人。
吓得巨型章鱼的爪足瞬间往海底回缩,偏偏它还不肯放开刚刚从岸上缠住的人,试图把人也往海底拖动,但是火势蔓延的速度比它快多了,巨型章鱼的一只爪足瞬间就被烧焦了。
大概是痛急了,那只传出了烧焦味的爪足被巨型章鱼自我切断了,那个差点被拖进海底的人从刚刚被拖动到现在一直没醒。
两米长的章鱼爪足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他也浑然不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他整个人躺在水里,一动不动,等他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忽然才被海水呛醒了,立刻咳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躺在了海里,赶忙往岸上爬。
除了他以外,海岸边的飞机顶、礁石、岸边,三处被巨型章鱼爪足困住的地方也都重新获得了自由。
那亮得宛如白昼的光,似乎让巨型章鱼感到惧怕,至少赵云朵他们在飞机上观望的一分钟里,迟迟没有看见巨型章鱼的身影。
Y城基地这一次一共来了八个人。
飞机坠海后,活下来的只有六个人,b城基地的八号早就被巨型章鱼吃了,只剩下刘静还趴在礁石上奄奄一息。
孔亮用绳子把自己绑住,然后被一点点放下飞机,落在了礁石上。
他把昏迷刘静抱上飞机,接着是Y城基地的六个人,只剩下康尼还有一丝意识尚存,朝孔亮说了一句谢谢。
这期间,也不知道巨型章鱼是怕枪子,还是怕火,竟没再露过面。
“把飞机降落到岸上那块水泥地上去,离沙滩远一点。”赵云朵说道。
就冲刚刚巨型章鱼的爪足居然能穿进泥沙里,这点就足以让人畏惧绵湿的沙滩。
飞机降落在距离沙滩足足有五百米的地方,一落地后,伍岸就迫不及待地冲下飞机,往沙滩上跑去。
周米橙伸出手想警告他沙滩危险,赵云朵冲她摇摇头,“让他去吧。”
没道理自家爷爷命悬一线,他还能悠然地在沙滩上散步。
“孔亮和圆圆也去吧。”
赵云朵让孔亮和梁圆圆揣着枪去保护伍岸,也把b城基地的人救上来。
梁团团留在离飞机一定距离的地方生火,赵云朵在空间里寻找着能用来治疗伤势的药,一个个掏出来后,再由周米橙处理躺在地上的七个人的伤口。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破损,但大多数还是拳头大的圆形缺口,很像巨型章鱼爪足上的吸盘吸吮出来的伤口,有的缺口中还往外渗血,伤口无一例外都泛着黑。
赵云朵掏出几根棉签,把他们伤口处的血液擦了擦,再把棉签放进无菌封口袋里,接着传给了另一个世界的沈铃兰。
周米橙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不管怎么消毒,伤口处的黑色墨汁一点没淡,血也很难止住,她抬起头,无措地看着赵云朵。
沈铃兰此刻已经赶到了实验室里,张胜男果然还在实验室没回家。
“张教授,您在就好。”她把手里抓着的封口袋递给了张胜男,“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您处理一下。”
张胜男正在提取去年九月份饮用水污染的菌群,和赵云朵世界的水源做对比。
听到老板这么说,张胜男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她把那几根看起来黑乎乎的棉签放进细菌培养皿后,赵云朵又说,“这是巨型章鱼咬破的伤口,现在正不断地往外流血,好像不会愈合一样……您能检测出这伤口上是什么吗?”
张胜男想了想告诉沈铃兰:“沈小姐,我虽然也能检测出病菌是哪类菌群,但如何治疗并不是我的专业,我建议您找医学院的教授研究这类菌群,才能更好地帮助……他们,治疗伤口。”
张胜男什么都没有问,就知道沈铃兰这袋棉签是从哪个世界来的。
沈铃兰下意识想起了那个梁佑君,但是梁佑君目前成分不明,沈铃兰不是很敢用,并且他老师还有前科。
“您有合适的人选吗?”沈铃兰问道。
张胜男想了想,“有一个,年纪轻,但是专业性强,最重要的是,他的嘴挺严的。”
晚上十点,本来社交礼仪,沈铃兰不该给他打电话的,但另一个世界的人可等不起明天早上的太阳。
沈铃兰打通电话后,电话那边还传来酒吧震耳欲聋的歌舞声,一瞬间就让沈铃兰的愧疚感荡然无存,“您好,是许愿吗?”
“喂!?”许愿捂住自己另一侧的耳朵,大声朝话筒里喊道,“你谁啊!?”
“我这儿有个研究,想请您帮个忙。”
“帮忙啊?没空!”
许愿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沈铃兰。
沈铃兰看了看话筒,又把电话塞给了张胜男,张胜男对着电话就说了两句:“许愿?是我,张胜男。你还记得之前欠我一个人情吗?”
电话开的免提,赵云朵听到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半晌后不情不愿地说了两个字:“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