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光辉洒满大地,将万物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在大战过后的废墟中,戴着面罩的隐队员们正忙忙碌碌地处理残局,参战的剑士们都被聚集到了一起。
“啊啊啊!好疼!”善逸的哭喊声大老远都能听得到。
“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也动不了!我是不是要死掉了?”
“不,这只是累的。”为他包扎伤口的隐队员眼角抽搐着,“话说回来,你到底哪来的力气喊得这么大声啊……”
伊之助身上缠着绷带,正捧着一碗天妇罗狼吞虎咽,什么形象都不在意了。
“再来一碗!”他举着吃空了的碗大声道。
“还真是精力充沛啊。”旁边的隐队员大为敬佩,并且麻溜地给他添饭。
“谢谢你。”炭治郎躺在旁边的担架上,对着帮他包扎的人道谢。
他胸前被镰刀划伤的伤口很深,好在运用呼吸法止住了血,失血并不算多。
不过,他身上的问题要更加严重一些。
鏖战许久的身体早已利用到极限了,再加上过度使用火之神神乐的后遗症,现在还能活动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另一边,宇髄天元和伊黑小芭内并排躺在担架上,身体被绷带裹成了粽子。
他们两人的伤势尤其严重,好在并没有因伤势而造成残疾,此时正偏转脑袋面面相觑。
“为什么会被上弦之陆拖住那么久?说到底不过是陆。”
伊黑小芭内被一层厚厚的棉被裹在里面,只露出一颗脑袋。之前一直藏在他衣服里面躲避寒冷的白蛇也从棉被里探出头来,“嘶嘶”吐着信子。
“你自己还不是被三个过来卖萌的小不点差点打死?”宇髄天元针锋相对。
两人竖着眉头大眼瞪小眼,脑门都快顶到一块儿了。
伊黑小芭内有他的白蛇镝丸帮忙一起瞪,但宇髄天元也有三个老婆作为帮手,谁都不输阵。
蝴蝶忍披着棉被坐在一边,苍白着一张小脸,正捧着一杯热水慢慢喝着。
她身上的伤势倒不算重,但冻伤不少,身体还伴有失温的症状,幸好不算严重。
“大家都活下来了,真是太好了。”炭治郎仰面看着明净的蓝天。
“哇啊啊啊——这是什么啊?”善逸举起自己的左手晃着,“这是牙印没错吧?”
“好疼!到底是谁咬的啊!”
伊之助干完饭,斜斜瞥了眼他手上的一排深深的牙印。
“哦,是鬼吧。”他面无表情地说。
“欸?!我差点被鬼吃掉吗?”善逸瑟瑟发抖,眼泪流得更欢了,“好可怕!”
“请别乱动,我来为你包扎!”旁边的隐队员赶忙按住他的爪子。
“哦。”善逸抽了抽鼻子,“说起来,怎么没见到辉月小姐?”
“咦?对哦。”须磨挪开目光,不再跟伊黑的白蛇较劲。
她转头四处扫视了一圈:“天亮之后就没见过辉月妹妹了呢,自己回去了吗?”
“辉月?”伊之助好像听荻本屋的老板娘说过这个名字。
“辉月花魁。”善逸瞬间露出飘飘然的笑容,“是个美丽又可爱的女孩子哦!”
“而且有一双非常漂亮的彩虹色眼睛,真的是七彩的哟!”须磨笑容灿烂地补充道。
“七彩的……眼睛?”伊之助愣住了。
“没错!非常特别,像是宝石一样。”须磨双掌合起放在脸颊旁边说着。
伊之助不由得转过头去,对上了蝴蝶忍投来的目光。
“怎么会……”他低下头去,一直以来被他有意无意忽略了的种种细节此时一下子翻了出来。
难怪他总觉得那个藏头露尾的鬼对自己并没有杀意,反而十分乐于逗弄他,尤其对揍他的屁股情有独钟。
还有那家伙恶劣的、让人气得牙痒痒的、又令他感到十分熟悉的性格……
难道是童磨?
伊之助不是没有发现过疑点,但因为信任,所以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可一旦想到了这一点,种种的疑点便迅速串联了起来。
他心情有些沉闷地捏紧了拳头,连刚刚满上的一碗饭都没有胃口去吃了。
善逸和须磨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沉默了下去,互相对视了一眼,闭上了嘴。
许久之后,伊之助再次看了蝴蝶忍一眼,缓缓开口。
“炭治郎说过,这个使用冰的鬼,身上的气味跟那田蜘蛛山上那个家伙是一样的。”
蝴蝶忍愣住了,呆呆地眨巴了下眼睛,然后脸色瞬间变得黑沉沉了。
在那田蜘蛛山上被逗弄的那次,简直是她一生的黑历史。
她挤出一个完美无比的笑容,感觉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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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之助感觉后背一凉,总觉得忍姐姐身上都要冒黑气了,明明笑得这么温柔和善啊。
他匆匆移开目光,想了一会儿,觉得太复杂于是就懒得再想了,端起碗继续扒饭。
“过几天后,我要回去一趟。”他含糊地说。
等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之后再回去,省得妈妈担心。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蝴蝶忍笑盈盈地说。
“啊,好吧。”伊之助点点头。
太阳越升越高,隐队员们将一些情绪激动的游女挡在远处,安排另一部分人将伤者抬走。
“看样子我们似乎不太受欢迎呢。”蝴蝶忍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一对兄妹好像没做过太多恶事,反而一直在庇护着这些人。”炭治郎轻轻地说,心情还是不免有些沮丧。
“原来如此,神女白姬的传说讲的就是那个女孩吧?”雏鹤轻声说道。
“嗯。”炭治郎应了一声。
“这样啊。”蝴蝶忍微微一笑,表情变得柔和了一些。
“所以说,鬼也不一定都是坏的?”伊之助若有所思地想着。
不管童磨是不是鬼,他一直都在救助那些可怜人……不过心绝对是黑的!
伊之助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屁股就是证据!
“哈?被奉为神啊,还挺华丽的嘛。”宇髄天元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不过我可是掌管华丽的祭典之神,绝不会输给他们!”
“没错!天元大人最华丽最帅气了!”须磨大声应和。
宇髄天元臭美地比了个华丽的姿势,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眼角抽动了一下,但表情不动声色。
伊黑小芭内皱着眉撇过头去,表示没眼看。
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一行人离开了游郭,向着远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