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忍着屈辱和臭气,刷完沈词安的恭桶后,在外面跪着又经受一夜的寒风洗礼。
当晚就直接华丽丽的病倒, 起都起不来,额头上的热度能蒸熟鸡蛋。
沈词安知道后可没那个闲心给他请大夫,楚王只能一个人昏昏沉沉的熬着。
他现在已经没有闲心去想沈词安的恶毒嘴脸和人设大崩塌。
他不想被活活烧成傻子或者死去,于是只能将人家夏安之前存的银钱交出去。
希望有人能帮他偷偷请大夫,可惜碍于沈词安的淫威,无人敢接这烫手的钱。
楚王只能将夏安所有的衣服找出来裹上,又盖上厚厚的被子。
他听人说过,发烧这样捂出汗来就好。
喉咙干痒嘴巴起皮,楚王只好一遍一遍的灌着冷水,还特意打湿毛巾用来捂额头。
不知道是哪个方法起了作用,到了夜间这烧终于退下。
吃完浑身出汗,臭烘烘的他有些忍不了,可做奴婢的是没办法随时有热水洗澡的,只能忍着。
一天没有吃饭,浑身疲乏无力,刚下床就因为腿软差点摔倒在地。
而这时沈词安身边的嬷嬷推门进来,用那种十分嫌弃赤裸的目光将楚王全身扫视一遍。
她双手抱于胸前,高高的昂着头,十分不屑的冷嗤一声。
因为刚才差点摔倒的惊慌,此刻正歪斜着扶住床沿,身上衣服皱皱巴巴的楚王现在十分狼狈。
看到刻薄的嬷嬷到来,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强撑着他站直身体。
咳了两声后才开口,“嬷嬷有事?”
“没有小姐命,却有小姐病,本嬷嬷没事还不能来这了?
这又不是你的屋子,这庄子里所有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你,都是大小姐的。
不过是个下贱坯子,傲什么傲,你以为本嬷嬷稀罕看到你。
病好了就别偷懒,今日的恭桶可给你留着呢。”
说完扭着腰转身就走,丫头的身契可都在主人家手里捏着,她不怕楚王不听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楚王已经领教,病病歪歪的去厨房吃了一点剩菜。
用布头塞着鼻子,从衣物上撕下衣料围住下半张脸,忍着恶心开启他的刷恭桶事业。
刚开始还不适应,没一会儿就开始吐,吐到浑身发软胃发疼,最后什么也吐不出。
但任务量还在那儿摆着,完不成的后果很难办,于是他就只能逼着自己适应。
曾经那双提笔就能决定上百人性命的手,如今却只能干着这低贱的活。
这落差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楚王已经忙得没时间去考虑楚王府的事了。
工作三天后,他决定再不能这样下去,他怕他会忘了自己曾经的身份。
忘了心中的鸿鹄之志,就这样窝窝囊囊的当个小丫鬟过一辈子。
于是楚王制定逃跑计划,这庄子离京城并不远,只要能离开庄子,她去哪里都行。
总好过被人奴役,失去尊严浑浑噩噩的好。
利用他的聪明才智,楚王顺利的和庄子里的小厮搭上线,将对方捧得不知东南西北。
顺利的混上他的衣服乔装一番后,以出门办事的名义正大光明的离开庄子。
沈词安得知消息后也并不恼怒,一个逃奴在外面是什么也做不成的。
她想玩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于是直接派庄子里的护卫往京城追。
夏荷是很小的时候被卖进沈府的,和家里没有联系,她熟悉的地方只有京城。
一个小丫鬟没有路引,手无缚鸡之力,长相还不错,她没那个胆量往别的地方跑。
要是遇上歹人被掳去,那她这辈子就真的毁了,没有人会做这种蠢事。
楚王出了庄子后就迅速的往京城赶,一刻也不敢停。
胸口放着这些天他藏起来的干粮还有夏安所有的碎银子。
饿了就啃一口饼子,沿路有水就喝,没水就忍着。
日夜兼程,磨破了鞋底,终于来到城门口,拖着疲累的身体,心情非常激动要往里走。
刚迈出两步就被人直接按住,对方身形高壮共有三人,他的心瞬间跌到谷底。
楚王不甘心,那些天是他这小半辈子过得最黑暗的时刻。
于是他不停的挣扎,可身体的力气始终敌不过几个大男人。
最后只能绝望的呼喊着救命,引得一群人来围观。
围观群众看到他的惨状,忍不住上前劝说。
“光天化日的强抢民女,还是在城门口,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对啊,对啊,我现在就去报官,让衙门的人来评理。”
其中领头人站出来拱手行礼,摆出自己的身份,表明楚王是逃奴。
他们所做的是合法合理,官府的人来了也不会管的,人群中再无人阻拦他们。
侍卫直接用汗巾堵上楚王的嘴,将人拖着往回走。
楚王眼里的光一寸寸洇灭,此刻他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
如果要继续那样活着,那不如一死,他现在就想和沈词安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