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一宁起床后,跟他妈说道:
“那边彩票店还要天天开,虽说快要过年了,我还是去那边守着吧。”
他妈说:“家里的事不要你管。放心去吧。”
一宁开车到了店里,老谢老到了。他说:“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意思,我七点钟就过来了。”
一宁笑笑,找了家早餐店吃碗米粉,又回店里煮茶,一个人慢慢地喝着。
这时,手机响了,是对面派出所打来的,叫他过去一趟。
一宁走进派出所,一名干警站在门口,好像早就在等着他似的。
干警带着他上二楼,到了一间办公室前,手一伸:“你自己进去。”
一宁走进去,只见胡所长坐在那儿,胡月英、滚刀肉也坐在里面。
滚刀肉用冷冷的眼光盯了一宁一眼。
一宁朝胡所长点点头,坐下。
胡所长剑眉一皱,严肃地说道:
“你们三人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天都调查清楚了。
许强也到医院做了检查,医院的结论是没有什么伤。那么,这个事,今天就作一个了结。
一是赵一宁没有错误,是劝阻许强与胡月英吵架。
二是许强,你是进过宫的,不要动不动用拳头说话。你出来了再犯事,我们照样把你送出去。
所以,这件事,你要向胡月英作个检讨,你绊倒了胡月英,也是你先拖胡月英。
三是胡月英,你也不要提这样那样的要求了。你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先骂人。以后要加强修养。”
许强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胡月英说:“所长,我先讲两句行吗?”
胡所长点了点头。
胡月英说:“男人打女人,这本来就不对,幸亏赵老师出来制止,不然我就会被打个半死。
他不仅要向我作检讨,而且要保证不报复我。
如果再到我店里来闹事,我是个农村人,打不过他,我会拿刀,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我的要求是:一、道歉。二、我不欢迎他到我店子里来,以前吃的霸王餐要补钱。”
胡所长点点头,问许强:“你回答。”
许强仍然偏着脑袋。
一宁举了一下手,胡所长望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一宁说道:“我讲两句话。”
胡所长不太情愿地说:“那你说吧。”
这时,许强的头扭了过来,盯着一宁。
一宁说道:
“第一句话,许强必须向我道歉。昨天下午,我店里就没做生意了。损失就算了,但一定要向我作出检讨。
第二句话,如果许强再到胡姐店子里闹事,我是隔壁邻居,天天在家。而你们派出所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只要我知道了,胡姐的事,我一定要管。你们不能说我是多管闲事。”
胡所长听了,说道:“再去闹事,可以制止,每个公民都有这个权力。”
一宁才点头。
胡所长再一次盯着许强:“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磨,快点表态。”
许强说:“其他事好说,但是赵一宁两次把我打到地上,他打人不要检讨?”
胡所长其实也为这个事一直纳闷。从昨天审问的结果看,这赵一宁确实把许亮两次推倒在地。
按说,就算赵一宁年轻力气大,但许强可不是个一般的人物,有身蛮力。
加上许强还有三个马崽,一是没有动手,证明他们也被吓着了。
二是三个马崽都反映,赵一宁有野法子。当然,自己没在现场,也弄不清楚。
胡所长说:“把你按在地上,是为了怕你伤害胡月英,他不制止你,一是胡月英要受伤,二是你会二进宫。”
然后,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
“他不制止你,难道去制止胡月英?这是一种正义行为。你不道歉,还有这么多道理,那就再关几天。”
许强的气焰才少了一些,言不由衷地说:“那我做个检讨吧。一时冲动,对不起胡老板。”
一宁剑眉一立:“也向我作检讨啊,弄得我店里都没有生意了。”
许强内心是惧怕赵一宁。他绝对相信赵一宁有法术。不然以他的力气,赵一宁这种书生,三五个不在话下。
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他低气说道:
“赵老板,在你的店子闹事,冒犯了你,说声对不起。但是,我身体以后出了问题,我还要找你。”
赵一宁说:“欢迎来找。”
胡所长见事情调解得差不多了,说道:“赵一宁留下,你们两位先走。”
胡月英望了一眼一宁。
一宁说:“你到外面等我。”
胡所长对胡月英吼道:“你还一个人不敢回去?你以为翻了天啊。他再敢动你一个指头,让他二进宫。”
胡所长的声音很大,故意让还在走廊里的许强听见。
胡月英只好走了。
胡所长用一双犀利的眼睛逼视着一宁,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有药功?”
一宁摇头。
胡所长冷笑一声:
“这个许强是派出所的老客户,我相当了解。虽说你才20来岁,他30多了。真打,你这样的人,两三个都打不过他。
我也是老公安了,干你们这一行的有些防身药。”
一宁笑道:“所长,你不相信我是吧?你叫两个身强力壮的干警来,我们到下面操坪打一架。”
胡所长吃惊地望着一宁,半天才笑道:
“所里的小伙子都是警校毕业,不要两个,一个就可以把你放到地上。”
一宁心里想,昨晚才和令狐见个面,令狐说他现在还不够坏,要表现得更坏一点,才会更加不黑不白,便笑道:“那就试试吧。”
胡所长当然不会叫干警来和一宁打架。打赢了没意义,打输了,就不要在枫叶路上执法了,便笑笑:
“架就不打了,搞点文明的。叫两个干警跟你扳扳手劲。”
说罢,他走到外面,大喊了几声。
一会儿跑进两个小伙子。
胡所长问:“你们昨天调查许强,许强是不是说他没打人?”
其中一个说:“对,他没动手,包括他三个马崽也没动手。”
胡所长笑笑:“都是赵一宁控制局面?”
两人点头。
胡所长说:“你们两个,先来一个,与赵一宁扳一下手劲。”
两人都是警校毕业的,看看赵一宁,都笑笑。
不是轻视他,因为昨天的事,他们也犯迷糊,为什么滚刀肉带三个马崽都不敢动手。
笑笑之后,其中一位出列,说:“我先来。”
赵一宁把椅子移近一点,手放在桌子上垂起。
第一个先上。
一宁凝住一口气,使七分劲。对方使出吃奶的力,根本扳不倒。
等对手的双腿抵着书桌,使出全身力量时,赵一宁手轻轻往自己这边用点力,对方的手臂立即直了。
刘所长的脸色很不好看,对另一个说:“你上。”
这个干警的力大一些。上去就尽量往自己这边扳。
一宁的手纹丝不动。
对方恨不上两只手一起上,脸涨成了猪肝色。
一宁只要稍稍用力,往自己这边靠一下,这干警就会立马输掉,但他没有。
他还是要给人留点面子。
胡所长是精明之人,一看,这一位也不是对手,便说:“平局,平局。”
那干警感谢胡所长及时出来解围,立即松开了手,说:“佩服,你还是有手劲。”
胡所长挥挥手,对两位干警说:
“行了,开个小玩笑,不要到处说。人民干警为人民,当然要让着别人一点。输了也是一种风度。”
这句话有水平,一宁听了,也笑一笑。
胡所长说:“你从事的职业,还是要服从管理呢。虽说市里没有取缔看相算命这一行,还是要劝人为善。好吧,我们就谈到这里。”
等赵一宁走后,胡所长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算命先生呢?
会打彩票,还会武功?
先调查调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