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铮跟李拂衣在黝黑崎岖得洞道里静候了许久,外面依旧没有半点声响,四周静得出奇。
“师尊,我们顺着这条洞道进去探探如何?” 李拂衣打破寂静,他的声音在洞道里回荡。
墨铮没有男主光环,但却知道它的厉害。
自然是李拂衣说啥,立马捧场:“好啊,反正来都来了,干等着也是浪费时间。”
“指不定还能有些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呢。”说完,随即率先迈步朝着洞道的深处走去。
李拂衣紧随其后,只比墨铮慢了半步,一路上他的目光警惕,随时准备出手保护他的师尊。
这条随意选择的洞道,似乎除了崎岖和陡峭之外,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连一个分支岔路都没有,前方的路似乎无穷无尽,不断被火把的光照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墨铮从最初的闲庭信步逐渐有些微微出汗,他扯了扯衣领,却还是觉得有些热。
用手当扇子,往自己的脖颈里送些风,也是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干脆停下来,对身后的李拂衣说:“拂衣,我们歇会再走。”
口干舌燥的墨铮,从胖锦鲤锦囊里拿出水壶,自己喝了几口。
随意抹了抹嘴,就把水壶递给眼巴巴看着,还不停咽口水的李某人。
李拂衣连忙接过来,就着墨铮唇瓣接触过的地方,咕咚咕咚就仰头灌了起来。
那水似乎也因为间接接触到师尊的气息而变得异常甘美,即便是琼浆玉液也难以比拟。
每一滴液体滑过喉咙,都令他愉悦。
墨铮看着李拂衣豪放的喝水姿势,以为他是真的渴极,便又从胖锦鲤锦囊中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水壶。
“慢慢喝,不用急,这里还有。”
李拂衣鼓着腮帮子,含着满口的水,向墨铮摇了摇头。
指着手里这个水壶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手中的水已经足够。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才将口中的水咽下。
然后晃了晃手里的水壶,对墨铮说:“师尊,这里面还有几口水,我想留到待会儿再喝。”
不就是一壶水嘛,有什么了不得的?
墨铮不以为意,大方地表示:“嗯,那你就拿着吧,如果不够,师尊这里还有很多。”
李拂如获至宝,连忙藏进了自己的锦囊里。
这水壶他是不打算还了,以后都用它来喝水。
顺手还从锦囊里带出一碟子薄荷糕,递到墨铮面前,“师尊用些?”
墨铮这些年被李拂衣投喂惯了,从他手里接食物那是再顺手不过。
随手拈起一块薄荷糕,送入口中。
“唔!这奶香气,你加了牛乳?”
洞道黝黑昏暗,他看向被自己咬得缺了一口的薄荷糕,看不出真切的颜色区别,只能靠味道去盲猜。
其实他更想说是黄油,缥缈界可没有黄油,所以说成了牛乳。
李拂衣眉眼间洋溢着笑意,“是的,师尊,我还加了些柠香枝,这样可以去除牛乳的腥味。”
墨铮正想大夸特夸一番。
还没来得急开口,他忽然感到浑身的力气就像被瞬间抽走了一样。
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沉入黑暗之中。
他的身躯软绵绵地向一侧歪倒,眼见着就要将倒地。
李拂衣被这突如其来的昏厥,打了个措手不及,手里的东西统统甩了出去。
碟子、糕点哐当掉在了地上,火把先是撞到洞壁,又滚了几圈才停下。
一时间火光摇曳,洞道里忽明忽暗的,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万幸得是,李拂衣凭借本能,稳稳得把墨铮接了满怀。
他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跳的飞快,呼之欲出。
两臂箍得铁紧,怀里熟悉的触感才让他慢慢缓下心神。
借着微弱而摇曳的火光,李拂衣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起墨铮。
只见他嘴巴里还含着那块未及咽下的薄荷糕,双眼紧闭,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轻微而急促的啪啪声在洞道里响起。
那是李拂衣轻轻拍打着墨铮的面颊,试图唤醒他:“师尊?师尊醒醒?”
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易察觉的颤抖。
“师尊?师尊!”摇了摇怀里人儿,依旧毫无反应。
难道……是薄荷糕出了岔子?
撬开墨铮的牙关,伸手抠出他嘴里的薄荷糕,放到自己的鼻端仔细地辨别起来。
清新的薄荷、乳香……没有多,没有少,正是他制作薄荷糕放的那些材料该有的气味。
端给师尊似的东西,他都亲自尝过味道,自己半点异样没有,那便不是薄荷糕的问题……
又急忙搭上墨铮的手腕,尽他所学的医术,仔细地诊断起墨铮的脉象。
他只感觉到墨铮的脉搏平稳而有力,丝毫没有昏迷之人应有的紊乱迹象。
难道是暗伤复发?
……
李拂衣把所有能想得到的办法,都尝试了一遍,可还是没能查出点什么来。
抱着墨铮一时茫然无措,忽得想起还有魅魔这个曾经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奴。
(魅魔!滚回来!)
魅魔正躲在浴池边上,偷吃得直打嗝。
听到李拂衣催命似的召唤,瞥了眼还在那卖力耕耘的赤魅。
还不忘啐了句:【便宜你个杂毛种了,爷爷要去忙了。】
才火急火燎地朝洞道里飘,心里还不住的埋怨李拂衣不行。
跟自己心爱的人关这么久,不是最怕别人打扰的吗?
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偏偏还嚷嚷着找他这个老奴?
难道是嫌火把的光亮不够,需要它添光加彩?
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魅魔还是迅速地穿过曲折的洞道,向李拂衣和墨铮所在的位置飘去。
远远的就看到李拂衣抱着墨铮,两眼通红,像极了走火入魔的魔头。
心里苦哈哈的,这倒霉催的破主人,又发什么疯?
面上恭敬又着急,【主人老奴来迟了,这……主母他是怎么了?】
凑近一瞧,哟!抱的挺紧啊~
难道……终于兽性大发,把他宝贝师尊吓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