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不能死,救不下来,太医院可以换一批人。”
富有磁性与威严的女子声音传入还在发胀,里面又空空的我的脑袋里。
“娘娘,陛下是被下了太多合欢剂,纵欲过度阳气、阳精已绝导致的失忆、抽搐和昏迷。
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只能靠他自己,我等实属无罪。”
一道苍老的男性老人声音对此做出解释,边说还边响起“砰砰砰”的响声。
“我等实属无罪。”好几个苍老的声音从“低处”传来。
“伺候陛下的是谁?”那被称作娘娘询问着。
“回娘娘,是小安子和梅花。”娘娘声源点附近传出一名女子的回答。
“赏他们杖刑,先皇刚仙逝,见点红也好。”
“是,娘娘。”
我睁开了双眼,首先出现的是一块绣着五爪金龙的黄布,侧过脑袋望向声音传来的源头。
最新眼帘的是一个高贵妇人,盘着的头发插满了各种金饰,眼角有着若隐若现的皱纹,面容绝美,身穿着暗金色长裙,胸脯饱满,再往下看,那就被宽大的长裙遮挡。
想来这应该就是那位“娘娘”了,她旁边偏后是穿着简单但面容也算上等的女子,再往后是五六名太监低头跪着,穿黑色太监服。
视野往近回收发现我在一张大床上,床下也跪着七八名头发发白的老者,具体是几人我懒得数,想来应该就是太医。
目光回望到那位“娘娘”身上时,我的胯下赫然耸立。
???
我承认她确实很美,可我真的没有那种想法,苍天可鉴!从刚才的言语,我可以知道我应该是皇帝,可我也知道我的生死绝对在这位娘娘手里握着。
我还在郁闷的时候,那位娘娘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目光投了过来,并立刻移动到我胯下为位置。
“哼”
她轻哼了一声,我连忙把视野移到那几个老头身上,不敢再看那里一眼。
从睁眼到现在其实才三四个呼吸,我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这被子奇薄无比,都没有指甲盖长度那么厚,就相当于多穿两件衣服而已。
我明白那“哼”声的原因,我只能假装自己不知道。
这时最近的一个太医抬头与我对视,他眼里的泪水就像决堤一样般迅速流下滴落在地上。
他慌忙起身,连跪太久变得褶皱的衣服不整理就来到我眼前,他食指与拇指扒开我的眼睛,脑袋左摇右晃。
他似乎看见了他想要看见的反应,转头对着几个跪着的太医说:
“陛下有救。张老头你们快起来看看。”
“啊”
“真的?”
“黎太医,你最好别是得了癔症。”
七八个人上来就是对我上下其手,除了那里没碰,哪里都碰了一个遍,不,是好几遍,看到我活着,就像看见他们老爹或者自己活了一样。
几人相互对视,轻轻点头。
最后由黎太医先转身朝着娘娘跪拜说到:
“陛下无碍,臣等有把握治好陛下,只是……”
说到后面他却打起哑谜,娘娘轻微皱眉,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回答,便冷声:“只是什么?”
黎太医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只是陛下被药物所害,精气亏损严重,至少半年内不得近女色。”
“嗯,你们只管医治便可。”
说完就转头要离开,又对着旁边的侍女说:
“把刚才那两个太监和宫女打半死再医好,隔七天打一次,朕什么时候让他们死,他们才能死。”
从我极其稀少的常识里,我发现,“朕”并不是属于皇帝的特有自称,真以为是话本上说的那样?
“朕”,从来都是权力集大成者的自称,代表中枢权力最高者。
权势滔天的太监可以这么自称;
主宰朝堂朝议和国家走向的权势女人同样可以;
相互勾结党派强大到不畏惧皇权的高官依旧可以;
甚至可以是一个乞丐的自称,一个连皇帝都动不了,即便举全国之力拿他也没办法的乞丐。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人能管他们,因为试图管他们或者让他们改自称的人,坟头的草早就不知道经历多少个春秋。
“朕”从来不是地位的自称,它是享有至高权利者的自称。
我虽然察觉到我就是皇帝,可我不会自称“朕”,我怕犯她的忌讳。
等我有那个权利,自然会有人“指正”我。
“是,”旁边的侍女回答得非常平静。
那位娘娘走了,也带走了一批人,让这房间显得空旷,一群老头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在一张纸写了东西,交给一旁的太监,那太监就匆匆离开,估计是药方。
果然,没过一炷香的时间,一碗黑不见地的药汤就摆在我面前。一咬牙,心一横,药就喝光了。
不得不说,这些太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药起效非常快,其他方面我不好说,至少不一会我不再坚挺屹立。
哦~
我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被下了药的后遗症,我就说我压根就没有那种繁殖的欲望,怎么可能会对那位娘娘有反应,更不用说我还一直面对着这一群老头也没有消掉,害得我差点怀疑自己。
我现在有太多的疑问,可我又不知道怎么问,问谁。
看见那个姓黎的太医过来给我把脉,我便开口:
“能和我说说关于我的事吗?你应该知道,我失忆了。”
“陛下的事,岂是臣等可以议论。”
得,看样子没戏。
“刚才那位娘娘是谁?”
“那就是娘娘。”
所以,我刚才问了什么?
“她。”
我话还没说完,那黎太医就跑得远远的,其余的人也一样。
看向旁边的宫女和太监的时候,他们把头压得更低。
“拿铜镜给我。”虽然知道自己是皇帝,应该用“朕”,可刚才那位娘娘也用“朕”来代替她自己,我的脑里有些印象,这不是皇帝的自称,就是权势滔天女子的自称,所以我一时半会也不敢乱说。
宫女拿着铜过来,我坐了起来,现在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还是发虚的,一直使不上劲,感觉后背肋骨下的两个地方空空的。
接过宫女双手递来的铜镜,我看见了自己,没有胡子,长相还是青秀,两颊有些凹陷,眼球有些黑丝。
嗯,可以获得的信息是,我绝对不是那娘娘的丈夫,她估计三十好几了。
看刚才那样,应该也不是母子。
周围的人应该也都是她的人,我难道就没有什么心腹?我好歹曾经是个皇子,现在是个皇帝。
三天过去了。
我不断尝试侧面问周围的人,居然没什么收获,一个字都不想和我说,即便我私下口头给他们许诺高官厚禄,甚至愿望,都没用。
他们反而用一种看傻子的样子看我,同时有一丝丝的怜悯。
我实在忍不了,就对一名宫女说:“你去告诉那位娘娘,她总会有用到我的时候,她不告诉我,我是谁,我怎么配合她?”
从她之前的话“他现在还不能死”,就可以看出她绝对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需要我这个傀儡皇帝,或许在宫里可以完全掌控,可在外面绝对不行。
那宫女愣了一下便离去,我相信那位娘娘应该多多少少告诉我一些事,即便不是全部对我来说都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