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多年后站在莲花台上,给众多佛家信徒讲经、律、论的大僧师正在因为不愿意去鹿花坳和爸爸妈妈姐姐分开而闹情绪。
一家家四口慢慢的往山上走着,梅沐雪和巩梅依温柔地哄着梅依晨。
浑厚而又富有磁性的箫声,以独特的亮丽音色在山中回荡着,有时如细雨潇潇,有时如溪水潺潺,有时如林中的微风让人陶醉,仿佛置身于原始森林之中,感受这大深山里的宁静和深远。
远远望去哑巴师兄一袭灰白色僧袍,随着春风微动站在山路的尽头,身边几只梅花鹿顶着硕大精美的鹿角,身上的梅花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在晚霞中悠闲地觅食青草。
弘智看见了哑巴师兄松开梅沐雪的手,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向他。
“师伯,师伯。”
当弘智快到他跟前时,他用箫棍打向弘智的小腿,弘智一只手按地轻巧地翻了一个跟头,躲了过去,刚站稳萧棍又指向弘智的肩膀,弘智蹲下就地一滚,随后连着几个前滚翻落在哑巴师兄的身后,抱住了他的小腿。
“师伯,我抓住你了。”
哑巴师兄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后一只手拎起弘智放在肩头。
“我们走了。”
“爸、妈、姐姐再见。”
两人向着鹿花坳走去,觅食的梅花鹿也奔跑跟上,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妈,弘智他真机灵,那跟头翻的真好看啊。”
“这孩子真是个全才,我三岁的时候在鹿花坳,除了让哑巴师兄驮着我奔跑,就是哭着要找娘。”
“爸爸,”
“妈妈,警报可以解除了吧?”
“嗯。”
“叔叔,你也坐过那个不说话能飞跑是鹿老大的和尚的肩膀。”
“坐过,叔叔是在他肩头上渡过的童年。”
“你都中年了,哑巴师兄依然健步如飞。”
“吸之山精华,泡之泉精华,食之膳精华,无欲无求,天地皆为乐。我一俗人怎能和他相比。”
“叔叔想当诗人了,妈妈我们走吧,弟弟回鹿花坳了,长风和长及也不在,没意思。”
夏云锦下班时间到了也没有走,和梅沐雪说好的夏云锦画展的收入有她一半的,梅沐雪虽然拒绝了,在夏云锦的要求下同意了,但是,梅沐雪没有给严辉卡号,严辉没办法给她转钱。
夏云锦问了梅沐雪什么时候回来,大家都说她一会儿一定会回来,明天巩梅依还要上学,她们绝对不会晚回来的,夏云锦在梅家吃了晚饭。李嫂吃了晚饭也过来了。
“槐米,你和蓝主管的房子装修的太好了。二十多平方的房子装了三室一厅,那么漂亮,我儿子也要按你那样整。”
“是啊,李嫂,听老贾说,这楼梯间一直都没人买,槐米和蓝主管装修好成了样板房后,现在一套卖到十五万了。”
“乖乖,说涨就涨还翻倍。”
李槐米笑的脸上的酒窝盛满了蜜,那天她去验房时都把她惊呆了,二楼两个玻璃隔断的卧室,一楼和二楼的落地窗向外延伸五十公分装了带顶的防盗钢窗!在钢窗内装了两个自动升降晾衣架,无形中多增加了两个小凉台。
一楼楼梯左侧靠入门口是一个下面铝合金上面玻璃推拉门隔开的榻榻米卧室,卧室外面是一块可以放三组五人沙发的客厅,楼梯的右侧靠近窗户是独立卫生间和封闭式小厨房,在厨房的门旁边设计了折叠长方形餐桌,可供四人用餐。
李槐米知道,这房子等于是凌香奶奶和梅沐雪白送给自己,自己拿出的五万元够干什么呀,估计连买搭建二楼的钢材都不够。她明白,凌香奶奶给她要五万元钱的意思,老太太这几天提起房子就说,米丫头自己辛苦钱买的。老太太想让她心安。
李槐米验收了房子后,晚上织毛衣的劲更大了,她要在自已的房子里,安装空调,买冰箱、洗衣机,电视,沙发,床上要自己做全套的床上用品。每晚想着多织一针就给自己的家能多添些东西,就也不瞌睡也不觉得累。
石山水公司把她和蓝清逸的房子当样板房,蓝清逸将房子的钥匙给了万山水公司一把,李槐米没有给,第一她怕别人去看时把房间给她弄脏,第二她总是想去房子里着看,给自己一个借口。
她己经做了一个厚厚的新棉花新里新面的褥子铺在了榻榻米上,被单和被罩枕套做的是粉色碎花的,被子做了一厚一薄二个。
每次万山水公司领着人看完房后,李槐米总要在榻榻米床上躺上几分钟,嗅着床上的带着太阳味道的被子,心里爽的很。
十九岁嫁人后,她再没有属于她自己的地方,现在自己有家了,她甚至想着用什么方法把娘接过来。
“槐米,你想什么呢?一直傻笑。”
“想依依一定在外面吃好东西,回来给我捎点。”
“奶奶,我看依依现在就跟槐米亲,都不理我们。”
“那是,因为依依,雪和米丫头天天斗嘴,雪嫌米丫头太惯依依了。”
“我老了,指望依依呢,现在放点利息。”
“米姨又说我什么呢?给。”
“什么呀?”
“巧克力蛋糕。”
“依依,太奶奶没有。”
“我要给你买来的,我妈说太奶年龄大,晚上不能吃东西,怕你不消化。”
“我的呢?”
“我的呢?”
李嫂和夏云锦同时逗着巩梅依说道。
“我……”
“你夏奶奶有贾大董事长,不用我们依依给买,你李奶奶有一大把儿孙更不用依依给买,米姨只有我们依依,所以只给我买了。”
“是,我只给米姨买。”
“这俩人光怕别人不知道她俩亲。”
“依依,洗洗收拾书包睡吧。”
李槐米放下手中的小蛋糕,起身。
“书包我收拾好了,米姨给你洗洗,睡觉去。”
“米姨,明天升国旗我要穿校服的。”
“洗好了,放在床头柜上呢。”
“沐雪,严辉要你的银行卡号。”
“夏姨,”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一份信任和托付。”
“雪,给她吧,早就是一家人了。”
梅沐雪从不打凌香老太太的别,将银行卡拍了照片发给了严辉。
“名字是奶奶的。”
“这丫头,钱都存在我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