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什么冷兵利器,只是而是术法而化的灵击。
在那灵击击出的那一刻,顾怜拦下了起身想朝着梁妄跑去的梁狸,而封双无他们则是瞬间出手,攻向灵击袭来的方向,然而那个方向却只见一道人影快速闪过,在黑暗中隐去。
封双无戾气地眯起眼:“追!”
话音未落,萧秉和陈有椒就不约而同地动身,跟着封双无一块追了上去!
梁狸还在不断哭喊挣扎,远远地已经看见梁氏人远远地跑过来,顾怜抓住梁狸乱挥的手,低喝了一声:“别乱动!”
倒吊着的梁妄甚至连眼睛都是睁大着的,像是在临死前看见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那模样落在梁狸的眼里,足以令她崩溃,顾怜别无她法,只好抬手捂住她的眼睛把人按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梁小姐、梁狸,梁狸你冷静一点,我们需要你。别哭,我知道你很难过,别怕……”
梁狸将脸埋在顾怜的怀里,挣扎不开这个怀抱后她就慢慢停下动作,抓着顾怜肩上的衣襟,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
戚月应不打扰顾怜安抚梁狸的情绪,她绕着屋里走了一圈检查着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但是并未寻到蛛丝马迹。
戚月应眉头紧锁。
那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梁狸的房中还将梁妄的尸体倒吊起来,最后又不着痕迹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去。
梁氏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
而且……为什么独独将梁妄倒吊在了梁狸的屋里?
“……是乔高第……”
顾怜一怔,低头看向梁狸:“你说什么?”
梁狸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哭着说,“是乔高第!我、我看见他了——就是他杀了兄长!是乔高第……”
乔高第、姓乔,想来就是那位在大婚前一日身亡的乔公子。
但是一他不是半年前就死了吗?!
封双无那边。
那道黑影的动作极快,一直与封双无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到来到一片郊林,他才停下来转身看着封双无冷笑:“真是有失远迎,没想利意竟然是你亲自前来插手此事!”
封双无顾视四周,再傻也能够看得出来黑影是在刻意引开他。他冷眸嗤笑一声:“你在此布了个阵?不是什么废物都能够困得住我。“他话音刚落,往前踏出一步就像是触碰到了某种机关,脚下顿时连接形成一个圆形的光阵,从中飞出数十条锁链想要困住封双无!
然而下一秒,封双无翻掌往下一压,同时飞出琴弦将旁边的树齐齐斩断,在巨树轰然倒下时脚下的阵法尽数碎开!
黑影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但是下一秒封双无已经掠至身前!
黑影反应过来了,博然大怒:“原来你是装的!你识得阵法!”
“是又如何?”封双无一掌拍向黑影的天灵盖,黑影连忙躲开就地一滚,停下后张口吐出一团黑气,朝封双无扑面而来。
封双无翻出难悯琴,指尖在弦上转轻一拨,激起数层音流朝向黑气飞去,化数扇作灵刀,斩破黑气直逼黑影!
黑影再躲已经来不及,只得不甘心地喊了一句:“梁氏秘术我誓在必得!纵使是你封双无也拦不住我——!”
灵刀收束将黑影拦腰斩断变成两半,上半部分掉到地上,没一会儿就一同散去,在地上留下了两块木头。
封双无将琴收好走过去,抬脚踩上,那两块木头就不堪重负一般化成齑粉。
封双无抬头望向天边的月。
“替身术……”
等到封双无回来,顾怜已经哄着梁狸去自己的屋里歇着了。出来看见封双无,她走过去,张口的第一句就是:“乔高第没死。”
封双无没抓到人,追半天只是个替身人,多少也有点不爽:“嗯。”
顾怜盯着他:“你看见他了。”
封双无也没否认:“算是吧——“”
他话音刚落,就忽然被顾怜一掌拍过来!
封双无侧了几分身侧抓住顾怜的手,歪了歪头:“你做什么?”
顾怜四六不搭地问:“萧九第一次被罚进执刑堂是因为什么?”
封双无从善如流:“因为烧了四长老的拂尘。”
回答完,他俩对视着不说话。
须臾,才是顾怜翻了个白眼把手收回来了:“照你平时那笑眯眯的样子,沉着个脸回来还以为你是替身人。
封双无“啧”了一声,敲了一下顾怜的脑袋:“那点杂碎,怎敢冒充我?”
然而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懒洋洋的一声:
“小师妹。”
顾怜一顿,然后和封双无不约而同地扭头朝后着过去,然后——封双无和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封双无”对”上了视线。
顾怜:“……”
封双无:“……”
“封双无”:“……”
沉默来得猝不及防,半晌,顾怜才往封双无那边靠了靠,屈肘杵了一下他的腰:“哎,师兄,你似乎被人冒充了。”
封双无:“…………”
刚刚的话说得有多自负,现在的打脸就来得有多快多狠。
封双无眯起眼睛看了会儿那个冒牌货,随后就被气笑了:“蠢货。”
最后,顾怜看见了一场封双无虐杀“封双无”的大戏。
别说,可能是心中早就有着把封双无打一顿的念头,她在旁边干看着,有种大愿得成的圆满感。
说实话,有点爽。
梁妄的死惊动了剩余的那个几位梁氏人,除开被顾怜哄回屋中歇息的梁狸之外,其余人全在戚月应的要求之下聚集在了前厅。封双无跟顾怜走过去时,那里边有抽泣声也有怒骂。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来到这里了还是让大哥死掉了?你们这是仙人都有什么用?让那恶鬼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威月应被劈头盖脸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脸上却是并没有什么恼怒之色,毕竟他们确有责任——分明已经布下大阵将梁府护在其中,她也没想到竟真有人能够不惊动任何地直接闯入。
戚月应不欲逞口舌之快,但是那梁氏子却越骂越激动,最后竟是挥手,怒吼着让他们滚出去。
他们原以为这些仙人来了便可得救,却不料结果仍旧是同之前那般该死的死,那既然如此,他们要仙人有何用?亏得他们还恭敬客气地以礼相待!
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推上戚月应的肩膀时,一支青玉的竹笛横出,拦下了他的动作。
顾怜挡在戚月应前面:“梁公子,凡事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呢?”
梁氏子狠狠地瞪着顾怜,他当然知道这是位乐师而非仙人,可正是因为是乐师,于他们而言更没有任何用处就让他更加恼火,推开笛子转而对着顾怜开骂:“这儿有你什么事?见钱眼开的——”
“梁狂!”
人群之中的梁白瓜忽然爆发怒喝了一声,“咄咄逼人、言辞粗俗,你心中有气便向有过错之人撒,为难姑娘家算什么男儿?!”
“他们今日便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梁狂反吼,”若非他们毫不作为、虚张声势,大哥又何至于惨死?!”
“你——!”
“嘭”的一声,什么东西重重地打上梁柱上,厅中静了一瞬。
“能听我说一句话了吗?”顾怜将笛子收好,看向他们,“言之凿凿咬定我们毫无作为,但你若是想让我们竭力相助,你们却也需要坦诚相待。”
“梁家主,”顾怜的视线落到梁家主的身上:“不知你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梁家主眼眶通红,听了这话后抬起头张了张口。
“倘若不记得人没关系,”顾怜却是又抢先开口,“那妖呢?”
对于顾怜来说他们此行最大的一点,是——
封双无同梁氏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