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素被听风说得，又心虚了几分。
她忐忑地跑回院里，告知师傅她回来了，得到师傅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听不出师傅有什么情绪波动，但她莫名的觉得，师傅有几分不开心。
要哄。
另一边要哄的某人，已经爬上了墙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残月如钩，星光黯淡。
少年的脸在夜色下看不清面容，他的青丝披散，随风飞扬。
他屈膝坐在高高的院墙上，腰背笔挺，侧着看，他的腰肢极细，又坐出了宁折不弯的气势。
李素素眼都不眨的看着他，只觉得今夜的他，冷傲又性张力十足。
她忍不住想伸出爪子，捏一捏他的腰肢有多细。
软不软，硬不硬？
他不说话，她也什么话都没说。
脚尖轻点，跃上墙头，在他身旁坐下。
然后屁股挪了挪，挪得贴着他坐着。
他下意识地把脊背挺得更直，衣物接触的摩擦声让他脸上发烫，这股热意从心尖蔓延至胸膛。
又从胸膛扩散到精致的锁骨，爬上单薄的耳垂。
她伸出葱白一样的食指，轻轻戳了戳他腰间。
他浑身一僵。
她没有发现，只笑嘻嘻的问他，“你生气了吗？”
“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偏过头，不敢看她，脸颊微烫，“没有。”
“我不生气。”
她又扯了扯他袖子，“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抬起头望天，“嗯，我在观星呢。”
她明显不信，也抬起头望天，“那你看出了什么？”
他编不下去了，只好推脱道，“天机不可泄露。”
她噗嗤一笑，“你没生气就好。”
“那我陪你看会星星？”
他点点头，“嗯，好。”
俩人什么话也没说，看了好久星星。
直到李素素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他侧过头看她，“你困了吗？”
她点点头，“有点。”
他又问，“你怎么不问我，今天考得怎么样？”
她灿然一笑，“我相信你的实力！”
她伸出罪恶的爪子，在他腰间捏了一把，迅速跳下院墙，逃离现场。
“我困了，睡觉去啦！”
落荒而逃的背影，活像占了便宜又怕被美人打的登徒子。
回味着那结实又劲瘦的触感，她心情美滋滋的，关上房门，嘴里哼着小曲。
林策先是错愕了几秒，回过神来脸上发红发烫。
她胆子，怎么那么大？
竟然敢对他动手动脚的。
下次……
下次他一定要捏回去！
第二天，李素素起了个大早。
神清气爽地练了半个时辰武功，回屋里默写了一张食谱。
她去敲师傅的门，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云吞铺子吃早饭。
庄若水难得同意了她的邀请。
隔壁的林策，起得比她更早。
天还没亮，她就听见，她父亲派人来，请他去书房。
师徒二人漫步到了云吞铺子，各自要了一碗云吞。
张嬷嬷还给她们一人剥了一个茶叶蛋。
她跟张嬷嬷说了，后天新店开业。
又问张嬷嬷，近日有没有见过鲜满楼的东家，卫航？
卫航是个经不住念叨的，张嬷嬷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
走到她们这张桌子坐下，“刚来就听见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
“就问问，上次的卤肉方子，用得怎么样？”
“点这道卤肉的人多不多？”
卫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还行吧。”
不知道她想打什么主意，他自然不会告诉她真相。
事实是，到鲜满楼吃饭的，就没有一个人不点上一道卤肉尝尝的。
就连一些竞争对手家的老食客，也经不住卤肉香味的诱惑，隔三差五跑到鲜满楼消费。
这人到了酒楼吃饭，也不能只定一道菜不是？
连带着其他菜的销量，也高了不少。
李素素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对上次的食谱很满意。
于是问他，“我这有个新的食谱方子，二百两银子，你要不要？”
卫航给自己斟茶的手抖了一下，惊讶道，“我怎么知道你这方子值不值二百两银子？”
“你就这么一说，我连方子的主菜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你不得给我介绍介绍，或者把菜做出来让我尝尝。”
“我怎么敢空口白牙的，就买下你这个方子啊！”
李素素喝了一口汤，“哦，那算了，我只能说，不比卤肉方子差。”
卫航牙疼般咬牙，“你就不能介绍两句，形容一下味道，还有说一下主食材是什么？”
“主食材是鸭子。”
“味道嘛，吃过的都说回味无穷！”
“鸭子？”
卫航摇了摇头，“这鸭子皮厚肉硬，牙口不好的人，都吃不来。”
“做得再好吃，恐怕也卖不火啊。”
李素素言之凿凿，“那是你们做得不够好吃！”
她不耐烦道，“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等会我去找滋味阁的老板谈谈。”
滋味阁，就是鲜满楼的老竞争对手。
两间酒楼，以前实力不相上下。
各有各的拿手好菜，各有各的一波忠实食客。
一听她想找滋味阁谈谈，卫航牙都要咬碎了，也不敢真的让她搭上滋味阁的线。
“行吧！”
“我买！”
李素素伸手小手，“一手交银子，一手交方子。”
卫航从怀里摸出两张百两银子的银票递给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还能拖欠你银子不成！”
他接过方子打开一看，看着惨不忍睹的字迹，眉毛拧成了疙瘩。
“李姑娘啊，你这字，我看着是真累啊。”
“下次能不能，让你家人，帮你抄写一份？”
李素素也给他翻了个白眼，被他说字丑，也没半点不好意思。
“你事真多。”
“凑合看吧。”
“你快回去试试，包你满意！”
卫航认真看了，是一道紫苏焖鸭子。
紫苏是岭南常见的野草，满山遍野，到处都是。
摘一大把，下锅后煮熟就只有一丢丢，不适合当野菜采来吃。
而且味道浓烈。
跟鸭子一起煮，能覆盖鸭子身上的腥臭。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她说的那般好吃。
他迫不及待想回去，让厨子试试。
他收好方子，“我有事先走了。”
点的云吞还没上，他就一溜烟跑了。
张嬷嬷气啊，喊了声，“卫老板！问云吞都下锅了，你跑啥！”
关键是，东西他可以不吃，银子他得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