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想起多年君臣之谊，就感动万分。

    他当即挥毫，写了封充满真情实感的奏折，附带造纸方子，寄往长安。

    过后，李彦回去继续盯着造纸。

    李素素继续在城门口收货。

    有些机灵的村民，问她是否长期收购菜干。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各村村民大肆开荒种植芥菜。

    这年头没有各种复合肥料，都是用农家肥。

    种的东西多了，农家肥不够用。

    城里的夜香，都有人抢着倒。

    李素素让她爹，在城门口不远处，建了间公厕。

    这下子，人有三急，就不用遮遮掩掩，找个无人之处解决。

    公厕的夜香，都有附近的老农，趁夜偷偷掏去堆肥。

    城外路上的牛粪，也有背着背篓的村民捡回家去。

    李素素见城里常有不讲卫生的人，随地大小便。

    遂建议她爹，在城里也建几间旱厕，便民。

    夜香还能堆肥，一举多得。

    她还让莫捕头他们，敲锣打鼓通知百姓们，人有三急去公厕解决，再有随地大小便被捉到的，罚款五文钱。

    刚实施的第一天，莫捕头他们泪流满面，喜极而泣。

    他们有多久，没有赚外快啦？

    现在是明目张胆，师出有名的赚外快啊！

    这罚款，他们昧下一些，李大人也不能发现。

    一日下来，兄弟们都能分到几十个铜板。

    被罚的百姓心痛坏了，觉得衙役们不讲武德。

    为啥不是提前通知，给个几日的时间整改？

    李素素原打算是给时间整改的，奈何莫捕头他们壮着胆子，阳奉阴违啊。

    被发现后，他们也振振有词，被罚一次，一传十，十传百。

    比他们敲锣打鼓都有用！

    李素素发现，还真是这样。

    不过短短几日，莫捕头他们再巡逻，就很难找到不讲卫生的百姓。

    早收到风的村民们，种芥菜事业也如火如荼的展开。

    芥菜这种大叶青菜，只要浇点水，就能野蛮生长。

    浇水浇得勤，一片叶子，能长得有人那么高大。

    这菜叶子直接煮着吃，炒着吃，有一股子苦味。

    若是烧水烫过后，晒干，苦味就没了。

    无论是煮粥，还是煲汤，加一些，别有一番风味。

    做红烧肉的时候，铺一层干芥菜在底下，是李素素的最爱。

    她觉得吸满肉汁的干菜，比肉都好吃！

    咸香而不油腻。

    她不禁想，茶叶因为富含维生素，保存容易，深受难以获取新鲜菜蔬的游牧民族喜爱。

    她为啥不能用干菜，取代茶叶的地位？

    要知道，干菜的种植，和成本，都比茶叶低得多。

    干菜可以跟肉一起炖煮，也比干巴巴吃茶好吃。

    或许干菜，可以成为茶叶的替代品。

    茶叶走高端路线。

    干菜可以打开平民市场。

    茶叶比干菜的优点在于，茶叶细碎，运输便利。

    可以放在贵重的瓷器箱子，起到保护瓷器不受颠簸震碎的减震作用。

    同等重量的干菜，占据的地方比茶叶要多。

    或者说，茶叶压根不需要特意占用运输位置。

    它可以充当减震的木屑，保护商队最贵重的商品，瓷器。

    但若是她要组织商队跑商，她完全没必要担忧，车队怎么才能装下更多的东西呀。

    她有空间。

    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用。

    一个商队有多少货物，外人还是难以察觉的。

    就算是一个商队的人，她悄悄卖掉一些货物，推说是商队带来的，也很难发现。

    随着收购的干货越来越多。

    她还真起了，组织商队的心思。

    如今李府还是入不敷出，她不想办法赚点银子。

    早晚会坐吃山空。

    不是不能用造纸方子，换来巨额的财富。

    只是她觉得，没这个必要。

    造纸方子，是华夏的文化底蕴，不属于她个人。

    她有缘来到这个时代，更想无偿回报这个社会。

    让这个封建王朝，加速发展，超越他国。

    因为今年多了个赚钱路子，石城县的百姓们干劲十足，城里城外一片欣欣向荣。

    百姓赚了钱，也愿意进城消费。

    李大人没有取消进城费，进一次城一文钱。

    半大的孩子不收费。

    车马收两文。

    许多村子的牛车，拉了村民进城，舍不得两文钱的进城费。

    会把牛车停在城外。

    城门外也热闹了起来。

    乡下人节俭，自家牛拉了便便，顺手就铲到自家带来装农家肥的背篓里，才不会便宜他人。

    背篓装了一层草木灰。

    能吸附一些臭味，减少招蝇虫。

    许多村民，在城门外的草棚里，卖掉自家晒的干菜，就进城买一些油盐酱醋。

    李素素的云吞铺子，生意也渐渐好了起来。

    果真未受旁边山寨铺子影响太多。

    李素素也渐渐放手，把收货之事，尽数交由周虎负责。

    他是个有想法，有能力的年轻人。

    曾经因为缺了一条腿而自卑过，很快又振作起来。

    他跟着李姑娘学了些算术，常用的字符，收了多少货物，花了多少铜板，能记好只有两人能看懂的账目。

    李素素不禁感叹，没读过书的人，像一张白纸，更容易给他灌输，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

    好长一段时间入不敷出的她，又打起了卫东家的主意。

    她笑盈盈地找到卫航，开门见山问他，“还要不要吃食方子？”

    卫航哀嚎一声，忍不住抱怨，这些日子，酒楼赚的钱，差不多全用来买了她的食谱方子。

    她沉思片刻，真诚地给他提建议，“为何不在别的县城，开几家分店？”

    “你有别家没有的菜式，肯定能打败当地原本的酒楼。”

    卫航心动了，又狐疑地问她，“你有方子，人手也不缺，怎么不自己开个酒楼？”

    李素素长叹了一口气，“我志不在此，精力不足啊！”

    这是大实话，开个酒楼，哪有那般简单。

    找个合适的铺子，就不容易。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家会在这儿呆多久，就怕酒楼刚开起来，她爹又换了个地方做官。

    那到时候酒楼，是卖出去，还是交由掌柜全权负责？

    卫航都无语了，“你这一天天的，在忙什么？”

    她也无语，“你就那么想，我开家酒楼，跟你同行竞争吗？”

    她若有所思，“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