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极少数的人来干扰敌人,这是自古以来,最好的阳谋,没有之一。
敌人甚至根本没有办法破解这个阴谋。
你明知道他是故意来骚扰你,不让你休息,可你就是不敢休息,只能打起精神应对。
因为你不知道对方哪一次是认真的,一旦你的人休息,敌人随时能够发动进攻。
姚广孝闻言,顿时咧嘴笑了起来,“王爷这一招很高,那耿炳文已经六十多岁了,这么折腾的话,他的精神状态跟身体绝对扛不住,只要多来几次,说不定他就会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
这一次,他差点走火入魔,可跟徐闻聊天之后,他整个也轻松了许多。
同样,也再度恢复了往日的睿智,当然能够看出来朱棣这一招有多厉害。
打蛇打七寸,朱棣这一招,可以说就是打在了耿炳文的七寸上。
如果是换做其他人,这么折腾也的确是很烦人,可能不能起到效果他不好说。
但是放在耿炳文的身上,那是绝对有效果的。
因为耿炳文年纪太大了,这个年纪的人,正常情况下每天需要休息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
而且朱允炆让他一路舟车劳顿而来,完全没有好好休息过。
如果再这么折腾下去,那么耿炳文就更没有办法休息好了,不敢说能要了这老将军的命,可最少能够把他整个半死。
朱棣看着头脑清醒再度恢复往日风采的姚广孝,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道:“行了,你先去休息,我今天陪他玩一会儿,本王也想要看看是他命长还是我命长!”
姚广孝一听,顿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行,你慢慢折腾,我这两天也快累死了,去休息一下!”
朱棣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一名亲卫匆忙冲到了耿炳文的面前。
“大将军,刚刚接到探子的消息,燕王派兵准备攻打我们!”
副将神色紧张的说道。
虽然他们号称三十万大军,可实际上也只是十三万人。
雄县、莫州、河间三战,人马损失数万。
此间只有十万人不到。
最重要的是朱棣接连打了胜仗,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以至军心不稳。
毕竟那可是跟随徐达大将军征战四方的狠人!
燕王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谁也不知道。
刚准备休息的耿炳文一听,马上瞪着眼睛吼道:“备战,备战,你带一队人做伏兵,另外让张保埋伏在岸边,静观其变,其他人跟我一起渡河,今日老夫就要拿下这燕王!”
“是!末将领命!”
副将急忙转身离开。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任何一点点的耽误都有可能会改变整个结局,所以没有任何人胆敢墨迹。
耿炳文苍老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意:“燕王啊燕王,当年一别,有些年头没见了,只可惜,你的兵马太少了,否则老夫未必是你的对手!”
外面,士兵也很快被调动起来。
耿炳文也略微有些艰难的上了战马,毕竟六十多岁的年纪摆在那里,自然可能跟年轻时候那么的勇猛。
“报!燕军又撤退了!”
张保慌忙冲了过来,拦住了耿炳文的去路,说道。
骑在战马之上的耿炳文一听,顿时眉头微微一皱,盯着张保问道:“怎么回事儿?刚刚不还说燕王的人马已经要打过来了吗?”
张保急忙解释道:“探子刚刚发回最新的消息,燕军不知道受到什么命令,先锋部队已经撤回。”
耿炳文见状满是皱纹的眉头再度微微一皱,下意识的嘀咕道:“那他这是什么意思呢?为何要突然撤退,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想到这里,耿炳文急忙抬头看着张保说道:“这样,你马上让探子继续打探,看看燕王到底想要干什么,打探清楚再来禀报!”
“是!”
张保匆匆离开。
耿炳文也在守卫的搀扶之下,下了战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等候。
只是不多时,一阵睡意就袭来。
耿炳文心里也是充满了无奈,他已经六十五了,放在整个大明王朝,都算是高寿了。
再加上长年带病打仗,这身体也留下了不少的暗疾,此时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来人!”
耿炳文有些疲惫的喊道。
“将军!”
一名小卒走进了营帐。
“张保还没有回来吗?”
耿炳文面色不爽的问道。
“回禀将军,人还没有回来!”
小卒忙说道。
“还没回来?这张保办事也太墨迹了,难怪这么多年,还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真是没用!”
耿炳文一脸不爽的抱怨道。
如果燕王的人马真的不过来,他是真的想要休息了。
再这么熬下去,他真怕自己活不下去。
而刚好走到门口的张保一听,脸色顿时微微一变,神情有几分尴尬,毕竟旁边还跟着一名探子。
“大将军,末将回来了!”
只是下一秒,张保就马上变了一副嘴脸,笑着冲进了营帐内。
耿炳文看着张保,那苍老的双眸之中明显闪过一抹不爽,不耐烦的问道:“为何去了这么久?你可知道在战场上,你这种行为足以治罪?”
张保一听,虽然心中不爽到了极致,可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急忙跪在地上,一脸惶恐的哀求道:“末将之罪,只是路况复杂,而且燕军生性多疑,所以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还请大将军见谅!”
耿炳文见状,不耐烦的催促道:“少说废话,燕军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保慌忙说道:目前情况已经探查清楚,他们的确是回去了!”
耿炳文一听,急忙看着旁边的守卫说道:“帮我宽衣,本将军要休息,否则,明日战场之上,无精打采岂不是让人笑话?”
“是!”
守卫慌忙帮耿炳文宽衣解带。
张保则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这一切,欲言又止。
耿炳文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兀自躺下休息了。
张保心里越发的不爽了,自己好歹也算是个正三品游击将军,在军中也有几分面子。
本以为跟着耿炳文能够升官发财。
可谁曾想,自己竟然是耿炳文眼中的一个奴才,一个笑话。
这让他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