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e╰)╮
“轰隆.....轰隆隆.....\&
天空就跟漏了似的,雨水不要命的往下落,让原本漆黑的夜更不能视物。
借着闪电的光亮,能看到几里外的肃州城,仿佛被黑暗吞噬。
不远处的官道上缓缓行来一辆四匹马拉的车,尽管被雨水冲刷了很多次,依然能看出它的豪华。
艰难赶车的车夫回头跟马车里的主人汇报,“公子,肃州城快到了。”
“嗯。”慵懒的声音从车厢中传出。
雷声让那主人的声音隐隐约约,但这马夫听 的清清楚楚。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照亮了路况,路中间躺着一个人。
“吁......”
雷声,马的嘶鸣声交织一片,在马蹄就要踩上去的时候,被拉住了。
这个变故让车夫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汗,他恭敬的跪在车辕上。
“惊扰了公子,公子恕罪。”
“发生何事?”
“前方路上躺着一个人。”
不知是死是活,这种天气,躺在路中央一动不动,估计早没命了,他想。
果然,车厢里传来声音。
“继续走,不要多管闲事。”
“是。”
就在马夫继续打马赶车时,又有闪电划过,他看到那躺在路中间的人伸起了手。
要把马车从活人身上踩过去吗?
他不敢。
“公子,那人还活着。”
车夫的话并没有让车厢里的人生出怜悯之心,回答他的是沉默,他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可就在此时,那人朝着他们的方向爬了过来,眼看就要爬到马蹄下。
车夫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死在他手里的人命不知道多少,可......让他亲自驾车踩死这人,到底还是下不了手。
人家跟他们又没仇。
“公子,他爬过来了。”
三番五次的不启程,车厢里的人也开始不耐烦。
他撩起窗帘看出去,习武之人的视力一向不错,他清楚的看到,那是个女子!是个浑身鞭伤的女子。
啧......麻烦。
“弄上来吧。 ”
“是,公子。”
车夫把人抱上来,直接放在车辕上,他的旁边,公子是最爱干净的,他可不敢把人抱进去。
好疼,真的好疼啊。
这种疼让阿凉想起了那个偏远的山村,那个吃人的家。
从知道自己穿越开始,她踌躇满志,她跃跃欲试。
多少亿分之一的事让自己遇到了,她是天选之女,她是运气之子。
她会用自己的所学,在这古代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穿越文里不都是这么写 的吗?
而且她还是胎穿,她会从小在一个爹娘疼爱幸福的家里长大,她会是远近闻名的神童。
可生活不是小说,现实是她那的父母封建愚钝,阿凉说做生意改善生活,他们害怕赔钱。
阿凉说想认字,换来的 只能是一顿毒打,女娃子识什么字。
他们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儿子,为了生儿子,多贵的药都舍得花钱,求子庙里的香油钱添了不知多少。
愚蠢又可怜......
冰冷的雨水让阿凉的意识稍微清醒了点,她半躺在车辕上,微微张嘴,意欲接住雨水,好缓解自己干渴的嘴唇。
这一幕让车厢里的人从被风掀开的帘子里看到。
他敛了敛好看的眼眸,没说话,只是盯着那闲适的身影若无声发笑。
他心中冷嗤,差点命丧马蹄下,居然还能露出如此闲适的表情。
不是心机深沉装的,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就是这人心性真的很不一般。
马车悠悠的向城门口驶去。
阿凉什么心思都没有,她现在只想活命,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柳暗花明。
来到这异世十几年,她清楚的知道,就算她死了,也回不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造吧,这把人不当人的世界,她就不信,她会一直会任人宰割。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且看着吧。
她总会长大。
只要活着......
她盯着视线里的马车边缘,雕刻的极细致,这个世界,有资格坐四匹马拉车的人可不多见。
何况在深夜赶路,也没事的。
就在此时,她的思绪被打断,“公子,肃州城到了。”
“进城。”
“是”车夫的话音刚落,袖中的烟花信号直冲天际。
不到一炷香时间,肃州城大门开了。
这里的进出城时间非常严格,到了时间城门就关了,可这人却能在深夜进城,他的身份可见一斑。
阿凉浑浑噩噩的想着。
没想到啊,这乱葬岗兜兜转转一圈,又回来了。
想到马车主人的身份,她眸中一丝暗色闪过。然后头一歪,安心晕了过去。
驾车的车夫叫陈路,他是公子的护卫兼马夫,原本准备把人带进城就不管的,结果现在看到他昏死在自己身边,一时也没了主意。
马车已经到了公子的别院门口,可这人晕在这里,马车门打不开,公子也下不来呀。
“公子,她晕过去了。”
“人是你救的,你自己看着来。”
说完也不理他,直接从后面跳下去。
这些事阿凉不知道,她刚才装晕是真,但由于伤势太重,她后面真的晕了。
眼看公子要进去,陈路着急,这可怎么办啊,倒霉死了。
他只好动手抱起那人,跟在公子后面。
刚进门就把手上的人交给了这里的管事,“带她下去收拾收拾,再找个大夫看看。”
“好的陈侍卫。”
管事身后的小子不多话,极有眼色的接过他手上的女子。
“公子,这肃州知府是个狡诈的,我们这次出来带的人手不多,从哪里入手开始查?”
“下去休息吧,我们等他找上门。”
“是,”
.......
阿凉是被疼醒的 ,她浑身上下都疼,就跟在皮肤上被剜了肉的那种疼。
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床帏,灰扑扑的那种,和她昏迷之前想的不一样。
那两人的身份明显很高,她赌对方不会丢下她,可现在看来,没丢下是没丢下,但也绝没有放在心上。
这可不行啊。
她可不想伤好了被赶出去,她现在卖身契还在别家,出去就是个死。
出门连路引和证明身份的文牒都没有。
就在她出神时,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
“姑娘,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