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琚趴在谢玄身上,用手指数他的睫毛。
平时没注意到,谢玄的睫毛还挺长,又浓又密,他真好看。
谢玄睁开眼,没有比眼前景象更他开心的了。
他朝暮思念的人,正和他在一起,眷恋依赖的看着他。
两人谁也没说话,自然而然的亲吻起来。
聂琚抬起雾蒙蒙的漆黑眼珠看他,“......谢玄,我好高兴。”
谢玄抚摸她柔嫩的脸颊:“......公主高兴,我就高兴。”
聂琚支着下巴,“......你还会挺会哄人心嘛。”
“只哄过殿下。”
“为何要哄我?”
“.....喜欢你,爱慕你,想看你傻笑,听你胡说八道。”
聂琚在他额头一通蹭,站起身来,“......给你看看它们。”
谢玄不解,“......它们?”
聂琚解下衣袍,将上身脱到只剩云白色肚兜,乌黑的头发散开,披在圆润晶莹的肩上。
谢玄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眼底微热,忙要找衣服给她穿上。
却见聂琚将肚兜也除去,如冰雪般雕琢的身躯展露无遗。
满眼春色,避无可避,少女身上独身的馨香之气袭来。
谢玄的脸红得要滴血,马上移开目光。
“......你看吧,我脱了就是让你看。”
聂琚抓住他的手,往两边丰盈摁去,“你摸摸它们。”
手感温热滑腻,他傻乎乎的不敢动,
“......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揉一揉吧。”
......
窗外海棠花落尽,石榴花红艳艳的花初初绽放,像是燃烧的火,灼灼耀眼。
寝屋里的两人穿好衣服,谢玄半跪着,给聂琚套上罗袜,穿上锦鞋。
聂琚看向他身下,“我就是让你摸了摸 ,你那什么......就那什么了?”
谢玄神色自若,捏住聂琚的手,“......与公主亲近时就会如此,它喜欢公主。”
聂琚捂住脸,“......狗东西,你在说什么呢?我还小呢!我纯洁着呢!”
谢玄从善从流,“是,是我不纯洁,污了公主的耳朵。”
两人整顿好后,信步来到街上,长街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派浓浓的烟火气息。
聂琚突然道:“谢玄,多谢你。”
“......公主为何突然谢我?”
“谢谢你守护边境,谢谢你没让他们逃出并州,有此太平,是你和将士们创造的。”
谢玄郑重道:“.....我愿永远守护缰土,守护公主。”
“那你在战场上是不是很凶险?会经常受伤吗?吃了不少苦吧?”
一想到谢玄战场上的模样,她既自豪,又隐隐不安。
“......我向来小心,很少受伤,公主宽怀就是。”
聂琚不信,正要再追问,前方 ‘呼’ 的一声,火花腾空,有金红色的凤鸟飞出。
人群爆发出阵阵喝彩声,震耳欲聋。
聂琚看得震惊,“这就是幻术吗?”
“是,这是西域术士,他们擅长表演幻术。”
大胡子术士又往花盆里洒下一颗种子,瞬间生根发芽,长出枝叶开花结果,果子逐渐变大,变成金色的胡瓜。
聂琚使劲鼓掌,从谢玄身上扯过荷包,将碎银抛给术士。
术士拱手致谢,看清她的脸后呆了呆,好漂亮的小娘子!
将胡瓜递给她,“小娘子,这个送你。”
聂琚接过,“多谢,这里面有没有剧毒,蛊虫,咒术之类的?”
术士大笑,指着不远处的胡瓜摊,“就在那里买的,二十文一个。”
他说话间,胡子一抖一抖的,眼睛又落到谢玄身上,不禁有些惊讶。
这位公子好熟悉啊,他这张脸,自己肯定在哪里见过。
聂琚将胡瓜塞给谢玄,两人牵着手继续向前走。
术士还在苦苦思索,想起来了——
他不就是那个窒息而死的将军吗?
当年这人呼吸几乎没了,心跳声也察觉不到,但身体尚有余温,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他给人按压心肺,再安魂作法,硬是将人救活了。
但这人没有休息多久,留给自己报酬后,就匆匆上了战场。
敲着长满卷毛的脑袋,虽然这位将军恢复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好,但他还是想提醒他,要多注意养护。
聂琚一路走一路买,几个随从怀里都塞不下了。
她摇晃谢玄的手臂,雀跃道:“你还没去过我的医馆吧?我带你瞧瞧。”
晚霞绚丽,粉金色的光芒将人脸照亮,谢玄看着她明艳的小脸,满足得不行。
贺青筠看诊刚结束,坐在院中桂花树下休息。
聂琚脆声道:“贺大夫,我们来看你!” 说着她让随从将吃食摆满桌子。
贺青筠起身,“小殿下来了,请坐。”
公主神采飞扬,眼中全是笑意,她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再看谢玄,这人正温柔款款的看着公主。
贺青筠忍不住道:“年轻人,你可是谢太傅之孙,骠骑将军谢玄?”
虽然他在骠骑将军府住过一段日子,但并未与谢玄打过照面。
谢玄拱手为礼,“晚辈谢玄,见过贺大夫,我听祖父说起过你。”
聂琚拉谢玄坐下,“贺大夫,你最近忙吗?有没有人来医馆闹事?”
“有殿下安排的护卫在,一切都好。”
贺青筠打量着谢玄,此子五官明俊,神姿高迈,身上没有丝毫戾气,甚至没有武将的肃杀。
“听公主说,你执行公务去了,这是刚回来?可有回府看谢太傅?想来他很挂念你。”
谢太傅当年是他上司,于他有提拔之恩,他一直感念在心。
聂琚顺口道:“没呢,他今早刚到,先陪我玩耍,明日再回家看太傅。”
说着她拎着裙摆去洗手。
贺青筠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对谢玄道:“谢将军,你离京多日,理应先去军营,再去看太傅。君臣父子,再是兄弟朋友,儿女私情可以缓一缓。”
谢玄有些明白了,大长公主为何会对外宣称,她的驸马已死。
将妻子排在最后的男人,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贺大夫,你这般行事,想必当年曾令大长公主伤心。
贺青筠眸色一颤,“......你这话是何意?不当如此吗?”
聂琚洗好手跑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谢玄笑道:“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府。”
聂琚想到聂行舟给她换驸马的警告,马上道:“好,那我们赶紧走吧。”
贺青筠醒过神来,叫住聂琚,“小殿下,劳烦你替我转告遇安那孩子,让抽空来看看我,我有话和他说。”
聂琚:“......咳,我尽量吧。”
呼~~ 隋遇安在姑婆那还好吗?
夜色初上,大长公主府。
五十一郎躲在一边,眼神愤恨的看着厅中,大长公主正与隋遇安对弈。
他咬牙骂道:“臭不要脸的老书生!年纪比我还大,凭什么得殿下喜爱?哼,想来是有房中媚术!问他也不告诉我!”
他今年才十七岁,而隋遇安都二十多岁了,凭啥他能得主人宠爱?
三十七郎嗤笑,“花无百日红,眼下公主对他热乎,没准过几日就腻了,咱们等着瞧吧。”
屋里的隋遇安也不解,大长公主是什么意思?
自他来后,公主锦衣玉食的养着他,只与他聊天,从没让他侍过寝,也不许他出门。
对面的大长公主松松挽着泥金披帛,扣下一枚棋子,抬眸看向隋遇安。
这孩子不是贺青筠的骨血,从她知道的情况来看,倒有可能是皇室血脉。
但到底是不是,她也无法确定,这件事恐怕只有隋遇安的母亲才知道。
万幸,平康没有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