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克齐探住谢玄脉像,半晌后,他方道:“将军,你身体极好,只是偶尔犯晕眩,已是万幸。”
他师父当年也救过濒死之人,那些人有变痴傻的,有卧床不起的,谢玄这样的堪称奇迹。
谢玄涩声道:“那有没有可能,我......我哪天晕眩后再也醒不来?”
想到死亡,他心立时痛得不行,如果他死了,公主要怎么办?她该伤心成什么模样?
毕克齐将胸口拍得怦怦作响,“......将军放心,我不会让你死!请给我一些时间,我尽量想办法医治你的症状。”
谢玄对他行大礼,“多谢!你于我有再造之恩,请问你想要什么?我尽力满足你。”
毕克齐闻言眼睛亮起,对啊,谢玄是大将军,在京中人脉定然极广 。
他激动道:“我,我要我的找意中人!她来自女蛮国,叫小舞,当年我们一见钟情,我当时与粟特商人都商量好了,用美玉来交换小舞。但等我拿玉赶到时,他们已经带着小舞去往大邺都城。”
如今想来,应该是那些粟特商人临时毁约,他们大概觉得小舞能卖更多钱,就提前跑了。
谢玄提醒他,“在京中找人并不难,但你确定,她还在人世吗?”
舞伎若遇到残忍的主人,打骂是常事,甚至有性命之忧。
毕克齐笃定道:“她肯定还活着!我能感应得到!”
“那好,你将她的容貌画下,如果她真在京中,我一定能帮你找到她。”
姜年取来笔墨,毕克红着眼,一笔笔画出意中人的模样。
姜年拿着画像不胜唏嘘,这对可怜的苦命鸳鸯哟。
毕克齐轻咳,“谢将军,你喜欢公主吗?据我所知,她非常非常爱你。”
谢玄神情瞬间温柔下来,“......我会永远爱她,守护她。”
毕克力满意了,将在江夏王府的事情??和盘托出。
谢玄有些意外,“毕克齐,多谢你告诉我此事,想来江夏王对你威逼利诱过,你为何还要帮我们?”
毕克齐笑道:“因为将军平了突厥,还西域诸国安宁!而我发过誓,要永远效忠广陵公主,此生不改。”
夜间,聂琚躺在榻上,咬着被角,在榻上滚来滚去,睡不着。
她非常想亲谢玄,但谢玄会对她有反应,为他身体着想,她不能这么做。
好想哭唧唧,为了谢玄的健康,她牺牲的太多!
盛夏见状笑道:“公主,要不让凤舞来给你跳一曲,让你解忧?”
“不要!心肝凤舞此刻也安慰不了我。”
盛夏顺口道:“何以解忧,唯有驸马?”
话音刚落,暖冬小跑进来,“公主!公主!驸马来了!”
聂琚可怜巴巴道:“暖冬小心肝,盛夏小心肝,你们都学会取笑我了。”
暖冬顿足,“公主啊,奴婢哪会同你开这种玩笑?驸马正在厅中等着呢!”
“真的?你,你快叫他进来!”
暖冬看向自家公主的衣服,“......啊,这,这......”
“快去啊,别愣着!嬷嬷睡得早,她不会知道此事。”
谢玄被暖冬带进寝屋,抬眸望过去。
公主黑漆漆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上身仅穿着粉藕色肚兜,下身是同色短衬胫裤,露出的双腿笔直修长,莹润雪白,美好曼丽的身姿完全被勾勒出来。
他第一次瞧见这般春色,一时胸口如擂鼓,脸也烫得厉害。
聂琚朝他伸开双臂,撒娇道:“......狗东西,别傻站着,抱抱我嘛。”
谢玄将她抱离地面,聂琚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亲昵的蹭他下巴,在他领口处深嗅,是熟悉的气息。
“......谢郎,你总是让我措手不及,我还以为暖冬在骗我呢。”
谢玄低声道:“公主走后,我睡不着,心中实在难安,不怪我夜间扰人吧?”
他在将军府抓心挠肝的,怎么都无法安心,在姜年震惊的眼神,牵马出了将军府。
聂琚此刻的心情都要飞上天了,嘴上却道:“.....你确实打扰我了,但我有什么办法呢?只得原谅你。”
她指指自己的唇,“......来都来了,有个嘴要你亲。”
谢玄立即吻住她。
结实宽大的梨花木榻微微陷下去,聂琚悄声道:“......我的榻够大吧?能打个滚呢。”
谢玄含糊应声,捧着她的脸继续亲。
聂琚叹息,将肚兜解下,谢玄眼神更加幽暗,将手覆盖其上......
察觉到他太激动,聂琚提醒他,“注意身体!你别晕过去!”
谢玄笑了,“公主放心,你走后,毕克齐来找我了,他确实是当年救我之人,是个厉害的巫医。他说我身体极好,没有任何毛病,之所以会晕眩,我想啊,大概因为没到公主的缘故。”
聂琚又惊又喜,“真的?毕克齐也这么说吗?”
“是,毕克齐也这么说。”
聂琚高兴极了,抱紧谢玄,“.....来吧,既是如此,大好光阴可不敢浪费,咱们做些甜甜的事情。”
双腿被摁住,衬胫未褪,隔着薄薄一层料,却比褪去更有意味。
......
半多个时辰,聂琚的额发都湿透了,累得歪倒在谢玄怀中喘息,眼睛蒙着薄薄雾气,眷恋缱绻。
谢玄拿布汗给她擦拭,亲亲她鬓角,“公主,我得走了。”
他夜间来公主府已是不妥,如果敢在这留宿,皇帝知道后,决计不会饶他,没准还会骂公主。
聂琚得到了安慰,困倦的朝他挥手,“回去吧,我柔弱的驸马,我让昆仑奴护送你。”
谢玄忍着笑,捏捏她的脸,“是,多谢公主关怀。”
次日醒来,聂琚如同做了一场梦,谢玄昨晚真来过?
盛夏轻咳,给她穿衣服,公主肩膀上处......咳,驸马是不是有些猛浪了?
聂琚察觉到了她异样的眼光,害羞捂住脸,哎呀呀~~情人之间不都是这样吗?这才哪到哪叫?话本花样多着呢。
她跑去东宫看聂行舟,打算问哥哥一些小秘密。
到东宫后,宫人道太子正在陪菲雅公主在紫薇园赏花。
聂琚抬脚走向紫薇园,见她来了,菲雅朝她笑笑,对聂行舟道:“太子殿下,公主来寻你,那我明日再来找你。”
聂行舟却道:“不必,广陵公主不是外人,有话你但说无妨。”
菲雅定定看向聂行舟,她的眼神比京中贵女热烈得多,直白得多。
当然,语言也很大胆。
“太子殿下,我能喜欢你吗?”
她这话问得极其巧妙,喜欢这个词,含义十分广泛,聂行舟无论拒绝与否,都不大合适。
聂琚忍着笑,心里狂喊:太子殿下!可以吗?可以吗?
聂行舟负手而立,对菲雅笑道:“菲雅公主,理论上,你喜欢谁都可以。但你应当喜欢一个也爱你之人,有回应的喜欢,才会让你快乐。”
菲雅睁大明亮的双眼,“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你无法回应我的喜欢,是这样吗?”
“是,孤无法回应你。但孤相信,世上定然能有回应你之人,你很好,世间每个女子都值得被珍惜。”
他言笑晏晏,态度却很坚定,折下一枝紫薇花递给菲雅。
“希望公主能早日觅得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