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知梁国公秉性,这人此时来见他,定然是有要事相报。
“传他进来!”
陆和匆匆而至,进来便拜倒在地,“陛下,博陵那边传来消息,峤儿他,他被山匪抓走了。”
皇帝一听,又惊又怒,“什么?陆峤被抓?这帮山匪......他们是什么来头?竟狂妄至此!”
陆和道:“据说他们盘恒乌云山多年,易守难攻。城内与驿馆也有他们的眼线,最近还有从西南逃来的亡命之徒投靠他们,如今他们势力愈发壮大,极难对付。”
博陵那边他有朋友,陆峤被人抓走的消息,是朋友加急传给他的。
皇帝砸向案几,“反了,反了!敢将主意打到朝廷命官身上,地方官府知晓此事吗?”
“地方官不与他们勾结就不错了,哪会去围剿?再说官府兵力不足,根本打不过他们,只管保命要紧。”
皇帝沉默,除边境郡外,大邺不允许地方有过多兵力,事情确实难办。
为今之计,只能由朝廷发兵相救。
陆和急切道:“微臣恳请陛下及早定夺,人命关天啊。”
陆峤是他独子,也是他的骄傲,如今儿子陷入险地,生死在旦夕之间,这让他如何不急?
皇帝深知他的心情,“好!朕即刻拟旨,明日就派人过去博陵。”
若陆峤真出了意外,梁国公这位重臣兼大舅子要怎么活?
他踱着步,派谁去合适呢?这个人一定要是武将,要有计谋,要冷静沉着.....地位还不能低,人品得有保障。
眼睛扫向礼物堆,聂琚沉迷的摸着冰蚕金甲,往谢玄身上比划。
皇帝与陆和的眼睛都亮起,眼前的谢玄不正合适?
论地位,论人品,论对敌经验......没人比谢玄更强。
他立即道:“谢玄,朕派你去博陵剿匪,你可愿去?”
谢玄自听到陆峤被抓的消息,就有这个预感,闻言拱手道:“微臣愿前往。”
皇帝是一国之君,人家是在以商量的口吻下达命令,他哪能不应。
陆和不由松了一口气,对谢玄拱手道:“谢将军,我儿性命就仰仗于你。”
他望向聂琚,生怕外甥女会闹着不依,不让谢玄前去。
皇帝也有些担心,如果女儿真的撒泼打滚,闹着不让谢玄去,他只得换人。
聂琚站起身,广袖垂下,走到陆和面前郑重道:“舅舅请放心,表哥机警百变,定能保全自己性命,你莫要太焦虑,驸马定能将他救回。”
陆和眼睛微热,“是,微臣多谢公主宽慰。”
聂琚对皇帝行告退礼,“父皇,我要将挑好的礼物带走。”
“行行,你全部带走都可以!”
聂琚手一挥,宫人将她挑出的东西都归拢装箱,与谢玄离了大殿。
皇帝疲惫的揉揉太阳穴,神色却是欣慰。
陆和拱手,“陛下今日操劳太过,微臣还为峤儿之事来烦扰陛下,实在惭愧。”
“千万别这么说,陆峤为朝廷涉险,朕哪能不管!”
陆和感慨,“公主这般人物...到底是峤儿没福气。”
他深知皇帝有多宠爱聂琚,既然夫人不情愿让儿子尚公主,他也不勉强。
但时至今日,他越来越明白,有位好妻子是何等重要。他当初是不是该为儿子争取公主?
皇帝看出他的心思,笑骂道:“别瞎想了,实话告诉你,在呦呦四岁时,发生过一件事,朕便决意让谢玄做她的驸马。而这些年,谢玄没有辜负朕的期许,他样样出色,配得上呦呦。”
作为君王,他文治武略样样出众,使万国来朝。
作为父亲,他将小女儿养得极好,她一直都是他的骄傲。
陆和愣住,好像也就是在那年,儿子说长大后要做聂琚的驸马。
所以,当年发生了何事?
聂琚披月而归,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谢玄随她一起下来。
谢辞在公主府大门处等着,看到他们后,忙迎上前,“公主回来了,饭菜已备好。”
进了大厅,望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聂琚勾住谢玄手指,“你饿吗?”
谢玄摇头,明日就要去博陵了,分离在即,他哪会有胃口,
见厅内无人,揽住聂琚的腰,将人抱离地面,亲吻她纤长的脖颈。
聂琚抱着他的脖子,樱唇微启,配合着他。
察觉到谢玄的变化,她宛然一笑,“......去寝屋。”
“......好。”
秋风起,秋月明,中庭树影摇曳,满地霜白。
烟霞色罗帐内,是缱绻柔情,是美人乡。
聂琚穿着芽青色肚兜,瀑布般的青丝掩着雪白莹润的肩膀,像是镀有一层光。
灭了灯,霜华之下,聂琚带着谢玄的手,将肚兜也除去,全身只有一件胫衣盖及腿根。
谢玄怔然看着她,“......你,你冷不冷?”
聂琚披上柔软的素袍,“.....冷,但你能让我热起来,不是吗?”
谢玄将她拥入怀中,“公主。”
暖烘烘的气息贴上来,微凉的肤肤乍然接到的热意,聂琚抖了抖,是让人心悸的舒服。
两人相拥倒在榻上,沉迷彼此的气息,心跳极快。
那是灵魂共鸣,由爱生情,由情生欲。
谢玄知晓爱欲难消,即便是他今天得到聂琚,也不会满足。
聂琚一边亲吻他,一边道:“你傻不傻?父皇哪会同意让我今年出嫁,他巴不得多留我几年。”
谢玄撩起她的头发,放在唇边轻吻,“我要怎么做,陛下才答应让咱们今年完婚?”
聂琚轻捶他,“...男人话太多,耽误事情。”
一边对谢玄动手,一边低声道:“.....及时行乐吧,驸马。”
谢玄微微闭目,轻喘道:“......是,公主殿下。”
不去想即将到来的分离,今晚就让公主快乐些。
事后,两人浑身汗湿黏腻,就着琉璃纱洒下的月光,谢玄将聂琚抱到浴桶里,站在浴桶外给她擦洗。
聂琚揪着,“......过来一同洗。”
谢玄哪肯,他怕自己会失控,给聂琚洗完后,将自己随便冲洗几下,两人又回到榻上相拥亲吻。
盛夏与暖冬两目放空,望着天上的圆月,充分展现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美德。
这两人要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