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呢,苏杨夏自言自语的说着,为什么没有看到红绳呢?连草稿纸都在,难道是分手的时候顾时冶太生气所以扔掉了。
就在苏杨夏混乱思考的时候,顾时冶回来了。
顾时冶看到站在客厅的苏杨夏,快速的走了几步过来抱住他。
“你回来了?”苏杨夏抱着顾时冶抚了抚他的背,他闻到了顾时冶身上的酒味。
顾时冶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嗅着让他安心的气味说:“我回来了,宝贝。”
“怎么喝酒了!”苏杨夏声音带有一些责备。
顾时冶蹭了蹭他的肩声音低哑而闷的说:“应酬,对不起。”
“你这种身份还要亲自喝酒吗?”苏杨夏问。
顾时冶蹙着眉顿了顿,其实他今天只是心情很差去跟李鸣凡喝了个酒,没想到李鸣凡心情也很差,两个人不小心就喝多了。
“是比较重要的合作,所以得自己喝。”顾时冶轻轻蹙眉淡淡的说。
苏杨夏看了他一眼:“要休息一会吗?我让琳姨去熬点醒酒汤。”
顾时冶点了点头,然后猛的弯腰抱着苏杨夏就回到了卧室:“你陪我躺一会。”
苏杨夏挣扎着:“顾时冶,别这么抱我,我跟你一样高。”
“不一样,琳姨说你只有184.8”顾时冶勒着苏杨夏精瘦的腰不让他挣扎。
苏杨夏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琳姨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你现在多高?”
顾时冶把他丢在床上倾身下来,笑着看着苏杨夏:“185.1。”
“就三毫米,有什么好骄傲的。”苏杨夏捏了捏他的脸说。
“宝贝,给我笑笑可以吗。”顾时冶低头吻着苏杨夏的唇轻声的说。
苏杨夏捧着顾时冶的脸,抿着唇笑了笑:“看到了吗?”
顾时冶把苏杨夏的手拿下来捏在手里,然后低头吻了吻他的手心,眉头微蹙的说:
“不是这种笑。”
苏杨夏睁着眼睛看着他:“那是哪一种?”
顾时冶抓着苏杨夏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深情的看着他说:
“要六年前那种。”
顾时冶心里说不出的心疼,他后悔自己这两个月对苏杨夏做的那些事情,那些对苏杨夏来说无比残忍的事情,他却持续了两个月。
六年后的苏杨夏,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心的笑过,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红着脸炸着毛骂过顾时冶,然后顾时冶轻轻的一哄又马上就会好,
现在的苏杨夏,虽然被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但是顾时冶却时时刻刻怕他摔碎在自己的面前,那样他会比死了还要难受。
“我努力。”苏杨夏搂着顾时冶的脖子吻了吻他的唇。
苏杨夏顿了顿:“你好好躺着,我下楼一趟。”
顾时冶点了点头苏杨夏就起身离开了卧室。
顾时冶翻过身躺在床上,看着苏杨夏离开房间的背影,还是那么的纤瘦,走路仿佛都在摇摇晃晃,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没有一点点养起来的迹象。
“琳姨,弄点醒酒汤吧。”苏杨夏走进厨房对琳姨说。
琳姨正在摘着菜问苏杨夏:“小冶喝酒了呀?”
苏杨夏点点头:“嗯,喝的有点多。”
琳姨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喊了一声:“哎呀,上面得有人看着他。”
苏杨夏还在发懵,琳姨就小跑着上了楼,苏杨夏也跟着跑了上去。
刚走到卧室门口,琳姨转过身跟苏杨夏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先别进了,小冶睡着啦。”
琳姨拉着苏杨夏悄悄的下了楼,准备给顾时冶煮醒酒汤。
“为什么要有人看着?”苏杨夏站在琳姨身边疑惑的问。
“哎呀,这个呀,没事,没什么。”琳姨抬头看着苏杨夏有些心虚的说。
苏杨夏看着琳姨,诚恳的说:“琳姨,告诉我吧,我知道顾时冶肯定让你们瞒着我什么,但是我不知道饭就会更吃不下去的。”
琳姨表情复杂的看了看苏杨夏,又想起了这个月让他胖十斤的目标,她看着苏杨夏薄如纸的身子叹了口气说:
“那你得给琳姨保密,不能让小冶知道我跟你说这些。”
“我知道,您说吧。”苏杨夏诚恳的点了点头答应。
琳姨吐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才缓慢的开口:
“六年前,我记不清了,是六月二十号还是二十一号,我那天做好饭给小冶端上去,敲门很久没有人开门,那个门都反锁了,我就在外面喊;
刚好那天小烨跟董事长从医院回来,听到我在楼上喊,小烨就疯一样的跑上来敲门,然后去自己房间拿了钥匙开门,小烨当时那个手腕上还缠着纱布;
打开门进去以后呐,我的天,那个地上全是水,小冶就躺在那个浴缸里一动也不动,然后小烨啊就疯了一样的去拉他哥哥;
董事长呢看到两个孩子这样也着急了,小烨手腕上的纱布都开了,那个伤口的血都流出来了。
小烨又不听劝,董事长也管不住,小烨背着小冶跑下楼,他们父子三个人就又往医院去了;
后来从那次之后,小冶就总是喝酒,喝多了就往那个浴缸里钻,醒来以后又说自己没印象;
自从我来到这个家以后,小冶喝过好几次酒,每一次喝多了回了房间以后,我就会让杨树在楼上陪着他,就怕他犯傻。
琳姨说完抹了一把眼泪:
“小夏,你不知道,琳姨看着小冶长大的,那次出院后回来,琳姨看着他真的心疼的不得了,那时候小冶看着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活了..”
琳姨捂着胸口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苏杨夏听完琳姨说的这些,大脑开始嗡嗡作响。
他觉的天旋地转,胸腔剧烈疼痛,整个人都要被痛死一般,他的脚底发沉,双眼模糊,鼻腔像塞了粉笔头一般,他茫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厨房。
苏杨夏站在客厅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空气中的氧气好像都消失了,他马上就要被憋死了,他抬着颤抖的双腿,跌跌撞撞的攀着楼梯的扶手,艰难的爬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