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义跌跌撞撞被带下山,被推进一间草屋。拿掉黑布,就听对面有人惊呼:
“这不是肖神探吗?”
肖秉义再次揉揉眼,认出对面是洪埠镇赵警官,惊诧道:
“是你呀,我咋来了这地方?”
“我还要问你呢?你咋来到这地方?”赵警官反问。
肖秉义看看四周问:
“这是啥地方?”
“这是横东林水县境界,我听村长报告有特务,带二人赶来。我上次破案后,已调到县公安局了。沾你光呀。”
肖秉义怎么也没想到,进了山会出这么大偏差。不好意思笑笑说:
“我昨天进山迷路,按照记忆不停的跑。直到看见山下灯光,想坐下歇一会,眯着了。”
赵警官笑道:
“哈哈,想不到神探也有迷路的时候呀。这样吧,先跟我吃点东西,再送你回去。”
肖秉义不解的问:
“赵警官,我觉得头脑很清醒,进了树林就迷糊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他说罢,详细描绘三人分手,他朝东走了十几分钟,进了一片林等情况。
赵警官也不知道他所说是啥地方,扭头问村长。
村长沉吟一会,猜测道:
“照他描绘的地方,很可能进了迷魂林。本地猎人都不敢去哦。他说见到亮光,肯定是鬼火,撞鬼了。还有一种可能,天这么热。他看所见光亮,可能是磷火……”
肖秉义回到镇军管会,正想进朱大明办公室,耿毕崇陪母亲杨玲进门。
肖秉义不知母亲有啥事,起身问:
“妈,你来军管会干什么?”
杨玲未来得及回答,耿毕崇惊叫:
“肖哥,你啥时回来了?我跟李副连长急的一夜没睡哦。我再去你家,才知你还没回来。伯母急死了。”
杨玲跟着责怪道:
“儿子,你回来,应该先回家呀。啊哟,急死我了。”
“妈。没事。我顺便去邻县会了朋友。”他不好意思说迷了路。
朱大明站门口喝一声:
“肖秉义,过来。”
肖秉义示意耿毕崇带母亲回家,去了朱大明办公室。
李小满正站朱大明办公室低着头,看样子已被尅了一顿。朱大明瞪着他吼道:
“你俩干的好事,这么大的事,都不报告?出了事,俺咋交代?”
肖秉义想揽责任,检讨道:
“朱局长,对不起!是我请他们去的,与李副连长无关。”
朱大明更火了:
“他是三岁娃娃?你一请,他就去了?你俩必须深刻检查。”
肖秉义心里有事,急道:
“朱局长,检查是必须的。只是情况紧急,怕来不及了。”
“什么情况?快说。”
朱大明放缓了语气,坐下问。他也让李小满坐下。
肖秉义说了夜里迷路后发现的情况,还说他已做了记号。立刻派兵,连锅端。
李小满问:
“老肖,你发现有洞口吗?”
肖秉义想了一下,如实告知:
“八人进了树林,没人影了。我坚信,只要找到树林,就能找到洞口。”
朱大明疑惑的问:
“你自己都没清头,再去,还能找到记号吗?”
肖秉义没了底气,答复声,低了许多:
“应该能找到吧?”
朱大明看他迷惑的眼神,试他一把:
“这样吧,你先将昨晚行程路线画出来,我再定。”
肖秉义回办公室,对照夜里画的地形图,捋着一夜的行程路线。
画好后对照地图,脑海里的记忆,和地图上一对照,牛头不对马嘴。
记忆里的水塘和小树林,地图上是崇山峻岭。
他非常疑惑,铅笔在手里,玩的犹如孙大圣挥舞的金箍棒。
李小满进门问:
“老肖,找到了吗?在什么位置?”
肖秉义摇头,闭上眼。回想作夜三人分手后,所走路线。
再看地图,拿铅笔圈了一个地方:
“李副连长,估计在这个位置。分手后,我向东走,大概十几分钟,进了树林,能见水塘。沿途有记号。”
李小满横看竖看,还是分不清是啥地方。便说:
“老肖,按你的位置。这儿应该都是高山,怎会有水塘呢?”
肖秉义抓头,铅笔在桌上边敲边问:
“李副连长,我们再去一趟怎么样?白天好认。”
李小满请示朱大明同意,还是三人去核实途径。带上武器和望远镜,配好电筒出发。
来到昨晚分手处,跟着走肖秉义路线。找了一个时辰,有树林,不见水塘。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肖秉义终于发现了记号。
三人开始兴奋,沿着记号,找到最后一个。肖秉义手一按:
“就在附近,找小树林,小心。”
三人趴下,沿着记号所指方向,轮流看望远镜。
前方没有他描述的小树林,全是乱石堆。
耿毕崇开始牢骚:
“肖哥,你昨晚是不是撞鬼了?没有一个能对得上啊。”
李小满建议,既然有记号,顺着记号两头找。这头没有,肯定在那头。
肖秉义觉得有道理,起身往回摸去。直到太阳落山,毫无结果。
他很郁闷:真撞鬼了?明明看的清清楚楚,咋都变了呢?会不会夜里那一跤,摔出了幻觉?
他不会知道,就在他昨夜靠岩石瞌睡时,郑爽这边炸锅了。
郑爽前夜接到线报,娄小凤中计回城,已被关押。
他昨天带人将娄小凤掳上山,已是深夜,正遇巡逻队回山。
一队员汇报水塘见到电筒灯光之事,郑爽大吃一惊。放下麻袋,问搜查结果。
带队的汇报,没有结果,很可能小崽子产生了幻觉。
郑爽还是不放心,让他们赶紧再走一趟,严查水塘四周三公里范围内。
回洞刚将娄小凤安顿好,巡逻队报告:在水塘回洞路上,发现树枝有布条,总共八条。
郑爽立刻感觉颈后凉飕飕,喊来值班人员,问昨夜有没有人出洞?
值班人报告,除了巡逻队,还有八人去水塘取水。
郑爽心知不好,坐那儿心神不宁。他感觉树枝布条,很可能是解放军侦察兵留下的,而且已发现洞口在小树林。
站地图前研究一番,最后喊来钱副官,如此这般交代一番。
手下全体出动,一队取水。一队去将那几十棵树移走,搬来石头放树坑,做成坟头一样。
巡逻队去另一个地方安排布条,回来时将路边被踩倒的茅草扶正。一切伪装好,回洞。
郑爽最后喊来三人交代:
“你们每人带上一个礼拜罐头,暗中巡逻,不准回洞。发现有人进山,在对面树上挂上白布,并将他们引开。”
一切安排就绪,这才去看昏迷中的娄小凤。
打开房门,又吃一惊。房间没人了。喊来门岗,问有没有看见女人出洞。
门岗摇头说,人员进进出出,就是没见女人出洞。
郑爽轻嘘一口气,命手下在洞内寻找女人。每个房间都要找,不留死角。
不一会,有士兵惊叫:
“主任,找到了。在长官房间床下,蒙着脸直哼哼。”
郑爽立刻奔回房间,昏暗的灯光下,床下露出一双女式皮鞋,整个人蜷缩在墙边。
他电筒照去,床下确有人。
两个士兵拽出床下人,他一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