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成,没关系你说,哥给你做主。你要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才能帮你。”陈瑞扶着陈成说。
“他......他给我注射毒品,逼我签这个遗产转让申明。”陈成低声说。
“你个小杂种,敢撒老子烂药。”陈建川说着又要冲上去打陈成,被阿森拉住。
陈瑞把手里的茶杯飞过去砸在陈建川的脑袋上,茶杯丢在他头上时没有碎,落在地上碎了。
“高档货果然就是不一样,砸脑袋上都不碎,陈建川,你就好好谢谢你前妻吧,要不是她买的这套高档茶杯,你脑袋早开花了。”
“你敢动我,我就报警!”
“你报啊。”陈瑞把大哥大递到陈建川手上说:“你现在就打110,看看到了公安局,是你有罪还是我有罪?你藏毒、教唆他人吸毒就是不小的罪了。”
陈瑞把大哥大拿回来,转身坐在茶桌旁,喝一口茶,说:“阿森,给我打!陈成、波,你们坐,喝茶,华叔从版纳弄来的顶级好茶。”
说着给李大波和陈成一人一杯茶。
阿森一只手揪着陈建川的衣领一只手使劲朝着他肚子打,一拳又一拳。
陈瑞边喝茶边说:“阿森,你打人的技术是越来越退步了。用力点,再用力点给我打!出了问题我给你兜着。”
阿森放开手,一拳对着陈建川头上狠狠打过去,陈建川被打倒在地,脸上青了一大块,嘴角微微流血,阿森又用脚狠狠朝着他肚子踢,一脚,两脚,三脚,直到陈建川吐血为止。
陈建川依旧奋力挣扎说:“这个矿山是我的,遗产也是我的!”
陈瑞听到这话,起身拿着那张转让申明,蹲在陈建川面前,用纸一下一下重重拍在他脸上说:“遗产免费转让,是吧?”
陈建川两眼凌厉地盯着他,伸手去抢,他身子一闪躲过了,他把纸放到陈建川眼前,一点一点把转让申明撕了。
陈建川绝望地看着他,大叫:“不要!不要!”
陈瑞把转让申明撕得稀碎,揉成一团,砸在陈建川的身上说:“滚!”
纸团滚到陈建川面前,他努力地伸手去够纸团,陈瑞用脚踩住他的手:“我喊你滚!这纸得留下。”
陈建川想要爬起来走,满身伤疼得又摔倒了。
“波,送他下山!”陈瑞说。
阿森把陈建川提起来,陈建川踉踉跄跄地被拎着往前走,阿森把他丢进车里,李大波带着他走了。
看陈建川出去,陈瑞坐到陈成身边拍着陈成的肩说:“好几天没去看你了,你最近怎么样?”
“好得差不多了,体力和身体还需要恢复。”陈成说。
“那就是戒毒成功了?”陈瑞又递给陈成一杯茶:“来,庆祝你戒毒成功!”
两人干了茶,陈瑞放下茶杯说:“陈成,这次戒了,就一定不能复吸。你就好好去上学,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妈的股份是你的,该是你的一分都不会少给你。”
“可是我签了那个转让申明。”
陈瑞走过去捡起纸团拿到桌子上用打火机烧了。
“这破申明?烧了就是了。他在你神志不清的时候强迫你签字,没有法律效力的。你放心,你的钱他一分都动不了。”
陈成点点头。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哪?”
“跟我走就是了。”陈瑞转身搂着陈成出门。
阿森站在门口,陈瑞拍拍阿森说:“辛苦了,兄弟!”
李大波拉着陈建川下山,到了山脚,他把车停到路边,把陈建川拖下车,丢到路边。
陈瑞开着车,陈成远远看到前方看到陈建川沿着路踉踉跄跄地走,他说:“我爸他不会还来找我?”
“他要是再来找你,你就告诉我,我喊兄弟收拾他。”
“那我妈的遗产......”
“你放心,他一分钱都抢不走。”
陈成把头转向窗外,这两个月犹如噩梦一般,人们都说虎毒不食子,他万万没想到,爸爸竟会如此狠毒,为了妈妈的的遗产不惜给他注射毒品。还好有陈瑞帮他,从妈妈去世、戒毒成功到保全财产,一直在帮自己,他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么一个全心全意帮自己的兄弟。
他转头看着陈瑞:“瑞哥,谢谢你!”
陈瑞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打他一拳说:“我们是同姓,本家兄弟,不用客气。”
“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瑞眼睛盯着前方,拍拍他说:“小事,都过去了啊!”
“我们去哪?”
“带你去捯饬捯饬,然后画画像。”
“画画像?不是应该拍照吗?”
“找个美女画像师给你画个肖像画。在那之前呢,先去理个发、剃剃胡子,打扮帅点,再画。我们一中第一帅一定要捯饬得帅帅得才行。”
“什么一中第一帅,算了吧,我们学校赵灿......”陈成想说赵灿才是第一帅,可是想到李善看赵灿的眼神,他又沉默了。
“赵灿?赵灿怎么了?”
“没,没怎么。”
见他不说,陈瑞也就不问了。把车一直开到理发室门口。
“瑞哥,新小弟?”理发店的漂亮小姐姐Amy把手搭在陈瑞肩上盯着陈成说。
陈瑞搂着她的腰说:“Amy,给我朋友剪剪头发,剃剃胡子。”
“收到。”
Amy把陈成拉到镜子前。摸着陈成的脸说:“啧啧,这么帅气的脸,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陈成没有回答。
Amy又问,怎么帅哥,是想剪谢霆锋的发型还是kang ta的发型啊?
陈成想想说:“剪个寸头吧,精神些!”
“小哥还是学生吧?学生中间剪kang ta的最多了,要不我们也试试?”
“不了,就剪个寸头吧!”
“好嘞!翠儿,带这位小哥去洗头。”Amy对着里屋喊,一个妹子出来带陈成进去洗头。
Amy过来招待陈瑞,她带陈瑞到后院的一个小房间里。两人进了屋,Amy坐在桌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烟,吸一口,站到陈瑞面前,对着他吐烟圈,说:“怎么?今天突然来视察工作了?”
陈瑞揽着她的腰说:“来看看你工作做得怎么样。”
“你放心,货都在出。”
“安全吗?”
“安全得很。我把货放在洗发水底部,警察搜不到的。”
“那就好,你手上的客户也要筛选一下,不要是人就卖,安全第一。”陈瑞伸手摸着她的头发说。
“你放心,就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把你供出来的,我的命是你的。”Amy又吸一口烟吐了,把烟放到他嘴边说。
陈瑞吸一口烟含住她的嘴,把烟圈吐到她嘴里,说:“你的命是我的还是人是我的?”
Amy吻他,说:“都是你的。”
他捏住Amy脸说:“不愧是我的人,不枉我把你从德宏带过来。”
“你猜魏叔知不知道我是跟你来了山川?他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山高皇帝远,他管不到我们头上。”
他说着把她按到床上,扯下她的裙子,两人激情地纠缠在一起。
眼前这个女人是张欣欣、罗子夕她们三个当中最听他话的,也是最能帮他的,一些他们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都是她解决的,有些不能动白道关系的事也是她给出面的,她在德宏的时候做事八面玲珑面面俱到,不过二十二的年纪就老到得让所有的男人都心甘情愿为她做事,陈瑞到山川第三个月就把她接过来,他对她,说不上爱,只是一种男人的占有欲,他厌恶罗子夕,又得不到张欣欣,只有Amy是他真真切切喜欢又能拥有的,只是碍于他和罗子夕公开的关系,和Amy的地下情只能躲在暗处。如果说张欣欣是他的白月光,那Amy就是他的朱砂痣,而罗子夕只是他的工作而已。
一番激情过后,他起身穿衣裤,说:“新品也差不多了,你明天去一趟四川,找一个叫刘黑子的人,跟他谈妥,九月把货出给他。”
“你就不怕我跟他跑了?”
陈瑞摸着她的头说:“跑?我敢把你带出来就不怕你跑了,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人。”
说着低头亲她一下,转身出门。
“好了没?”陈瑞问陈成。
“马上就好。”剪头的tony说。
陈瑞坐在沙发上看小说。没多久,焕然一新的陈成站在他面前,这才是他认识的陈成,是好学生样子的陈成。
“走吧!”
“走!”
剪了新发型的陈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激动两个月的吸毒戒毒生活像地狱一般,如今重获新生,他要更珍惜身边的一切。
收到林子因公殉职的消息,山老五是悲伤和难过的,一个陪伴自己的伙伴去世了,不免有些悲伤,可是他更难过的是山家从此断了公安内部的消息。
“老五,你也别太难过了,眼下还是大事要紧。”山老大说。
“嗯,我知道,大局为重嘛。”山老五面无表情地说。
“老五,你这朋友怎么就莫名其妙因公殉职了呢?”山老四说。
“警察嘛,在所难免。”山老五说。
“怎么会突然就殉职了呢?这二麻子前脚被抓,你朋友后脚就殉职,这中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山老二警惕地问。
“二麻子那边被抓了,只吐了他的上线,他一被抓,他的上线就被老刘头处理干净了,警察要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山老五说。
“那你朋友呢?”山老二说
“他不是因公殉职吗?”山老五说。
“警察说因公殉职你就相信了?我问你最近你有没有听说山川有什么暴力事件?我们都没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那就是没有。没有的话怎么殉职?”
“二哥,你这也太武断了,殉职的方式方法也很多啊。”
“不管是哪种,我都要查清楚。老五,他给你打电话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就是简单的七个字,农贸商场二麻子,也听不出什么不对劲了。”
“刚给你通风报信就殉职,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山老二问。
“二哥,人都死了,你还要诬赖他吗?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们的。”山老五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
山老大看着老二和老五为林子争执不休,示意山老三把老五拉了坐下。
“老五,你误会你二哥的意思了,你二哥也是为我们这个家考虑,我们必须事事小心。哥知道林子死了你难过,心里憋屈,可你也得冷静下来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想想清楚,我们要确保我们是安全的才行。”
“大哥,你相信我,林子不会出卖我们。”
“我相信林子,可是警察会相信林子吗?”
“大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警察可能会通过你朋友查到我们头上。”山老大说。
“大哥,二麻子被抓之前林子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老二,给你媳妇打个电话,让她帮忙操作一下。”
“大哥,现在过了那么多天,已经来不及了。我看警察那边这两天也没什么动静,要是查到老五,他们早行动了,不会留我们到现在,不如我们以静制动,不变应万变。”山老二说。
“看来,我们得会会这位公安局长了。”山老大说。
“大哥是有计划了?”山老三问。
“张欣欣是在哪里画画来着?”山老大问。
“大哥你可不能动张欣欣,嫂子怀着身孕呢,可不能动了胎气。”山老五急忙说。
“我不动她,我答应过你嫂子照顾她我就不会动她,我只是想会会这个王局长。”山老大笑着说。
山老五担心大哥对张欣欣动手,每天都去公园门口陪张欣欣,帮张欣欣抬板凳拿画板。
“力哥,你不用上班吗?”
“哦,我......我放假了,不用上班。”
“难怪那么有空,大热天的跑来这晒太阳。”
“我来给你帮忙你不给钱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是你自己要来的,我可没喊你来。”
“是是是,我犯贱,非要来。得了吧?”
“等会儿赚了钱请你吃凉米线。”
“谢谢老板!”
山老五笑着帮她把小板凳放好,没人的时候两人就靠着栏杆聊天,聊张欣欣的爱好,聊张欣欣的理想,聊张欣欣喜欢吃的,山老五看着张欣欣眉飞色舞地说话,眼角眉梢跟柳月一模一样。
“还没听你说过你父母呢。”
张欣欣突然垂头丧气地不吭声。
“不愿意说就不说。”山老五也知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自己都知道就偏要问。
“我妈跑了。”
“跑了?去哪了?”
“不知道,跑了也好吧,省得天天跟我爸吵架打架。”
“你妈还能打架呢?”张欣欣口中的柳月跟他见过的柳月完全是两个人,张欣欣口中的柳月像一个泼辣的人,可是他见过的柳月却是一个温顺如水的女子。
“打啊,又骂又打,一个酒瓶就飞过来了。”
“为什么事打?”
“除了钱还能为什么?我爸喜欢赌博把家里的钱都快赌光了,我妈肯定得吵,换做我也吵。”
“你就没想过去找找你妈妈?”
“有什么找的?如果她想我自然会来找我,她不找说明不想我。如果她过得好我找了也是给她增加麻烦,如果她过的不好找了不更不好了吗?没必要找吧。”
“那你爸去哪了?”
“我爸啊,在戒毒所呢。”
平时对朋友和王旭难以启齿的事,对着山老五这个外人倒是夸夸其谈,也许在他的面前她没有任何自卑感,压抑了太久的心事也需要有人倾诉,可奇怪的是,曾经她自卑、难以启齿的事,此刻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样淡然。
“他怎么进去的?”
“我把他举报进去的。”
“你可真够厉害的,亲爹都能给整进去。”山老五给张欣欣竖个大拇指。
“就是亲爹,才想为他好。”张欣欣淡然地说着这一切,山老五在旁边看着她,不像是十七八岁女孩子说出的话,她这个年纪本该是快乐无忧地生活地,可是她却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现在还来公园门口摆摊谋生,好好的生活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深深的罪恶感充斥着他,他突然想好好待在张欣欣身边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