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周小翠和周小仙都是家生子。

    她们的爹，就是府里的管事。

    周小仙是周小翠的继妹。周小翠的娘死了后，她的爹又新娶了媳妇香秀，生下的周小仙。

    两个人都是在夫人的院子里当差。

    夫人只有有一个儿子，定下的未婚妻，又是身体不好，只怕子嗣也难。所以想先给儿子找个好生育的通房丫头。

    挑到了做事稳重，又老实的周小翠。以后万一有了孩子，也不会起不该有的心思。

    而周小仙，则配给了小厮。

    谁知道周小翠不能生育。刚开始少夫人还对她敲打，过了几年，见她老实本分，也就没再管她。也没克扣过她的吃穿用度。周小翠算是平安过了一辈子。

    周小仙却是有孕体质，嫁给小厮，一连生了五个儿子。但是他的婆婆仍然不满意，天天给她脸色，折磨她。

    重生一世，周小仙想起上一世周小翠穿金戴银，嫉妒的不行。心想无论如何，我这一世一定要当姨娘，压周小翠一头。

    所以在夫人挑选通房丫头时候，周小仙着急出口，“夫人，我是有孕体质，愿意伺候少爷。而我姐，她是天生石女，不能生育的。”

    夫人狐疑的看着周小翠，问她是不是真的。

    周小翠说，“是真的，夫人。奴婢只想伺候夫人。”

    重生的周小翠，不愿意做姨娘仰人鼻息。这个朝代对女性还算宽容，可以自立门户。她只想凑够赎身的银子，得个自由身。

    翻了翻口袋，比脸都干净。

    从前爹生病，香秀以给爹看病为由，从她那把钱基本搜刮了个干净。

    要不是爹对她还算疼爱，她也不愿意拿钱。

    算了，就当从头开始，现在爹没了，香秀要不到钱，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开始了勤勤恳恳的攒钱之路。

    好在上一世做姨娘，因为不受宠，少夫人也懒得对付她，最后连她请安都免了。她有了许多空闲，去学刺绣。甚至连苏州的双面刺绣都学会了。

    这一世，她开始托少爷的小厮板凳，从外边买来针线，自己加班熬夜刺绣。

    因为双面刺绣，还没有开始流行，现在的价格还是很贵的。

    后来被少夫人发现她刺的双面绣，很是喜欢，让她做了一身双面刺绣的衣服。让她在聚会时风光了好一会儿，开心的给了她很多赏钱。

    这下她赎身的钱，和出府后的生活费就都差不多了。开开心心的拿着卖身契，就要去消掉贱籍。

    不料周小仙听说了这个消息，从旁边冲过来，直接把她推进湖里，不识水性的周小翠就这样，还没等来人救，就挂了。

    临死前，还听到周小仙疯狂的笑，“周小翠，你凭什么能得自由身？而我就算是生了那么多孩子，还是只是一个通房丫头？而且连一个孩子都养不到自己身边？”

    “我还是想赎身，然后到南方去，再学几种刺绣，当有名的刺绣大师。”

    “如你所愿，稍等片刻”说罢生姜就要闪身。

    “生姜大大，稍等。我想自己再来一次。上一世我可以自己赎身，这一世也肯定可以的。就是只希望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助我一下，就行。”

    “当然可以。我来时光回溯。”生姜很欣赏对面这个女子。

    这天，依旧是夫人挑选通房丫头的日子。

    周小仙抢先说道，“夫人，以前有人说过我好生养，我愿意去伺候少爷。但是我姐姐她是天生石女，不能生育的。夫人，让我去吧？”

    白夫人看了一眼周小仙，觉得这丫头不稳重，万一将来恃宠而骄，儿子房里也是鸡飞狗跳，于仕途不利。周小翠倒是稳妥，但是万一真不能生呢？

    眼神看向周小翠。周小翠跪下道，“夫人，小翠确实是石女，而且小翠无意嫁人，只想侍奉夫人左右。”

    白夫人于是选了周小仙，当夜就去伺候少爷了。

    第二天，周小仙跑到小翠面前，看着忙碌的小翠，忍不住讽刺说，“有的人啊，就是天生贱命。给了机会她也抓不住。不像我，天生就是做姨娘的。等我生下儿子，以后我就是少夫人也做得。”

    不巧这句话被夫人听见了，气的她当场就罚她在院子里跪了2个时辰。

    周小仙总算是安静了一段时间。

    府里又热闹了起来，原来是少爷要成亲了。

    少夫人娘家爹官职可比老爷大的多。要不是身体不好，亲事难成，也不会低嫁。

    即使如此，府里也非常重视，到处张灯结彩。就连丫鬟小厮们都高高兴兴的认真做事，毕竟这事办的漂亮，主家有面子，一高兴，全府上下都会有赏银。说不定连门口路过的流浪狗都能得两块骨头啃。

    只有周小仙愤愤不平：自己好歹也是少爷第一个女人，怎么不见半点赏赐？夫人就是偏心！等我以后生下孩子……

    夫人：脑子有病。要不是儿子的新妇身子弱，怕儿子头一回不知道分寸，弄伤了她。你以为会让你先通房？而且夫人还没生子，你居然敢生子？想啥呢？

    少夫人温和知礼，夫人真是越看越欢喜。唯一一点不好，就是身体不好生养。于是乎流水般的补品，都送往了少爷的院子。

    周小翠不关心这个，只关心自己存了多少银子。数了数，大概20多两。

    嗯，比上一世进度快多了。

    这一次周小翠又托板凳卖绣品，顺便买一些针线。

    板凳是少爷的贴身小厮，小翠也不能让他白干，每次都给他卖抽3成的利润。

    两个人正说话，就被周小仙看到，当即就大叫起来，“好啊，你们两个居然敢私相授受！”

    大嚷大叫的，把看热闹的都吸引过来了。

    有人认出这俩人，一个是夫人身边的，一个是少爷身边的，谁都不敢得罪，都闭了口，开口问周小仙，“我说，你有啥证据说他俩私相授受啊？咱们府里，丫鬟和小厮，不都是经常见面要传达事情吗？”

    “那不一样，他们俩居然相互递东西！”

    周小翠说道，“妹妹，我只是托板凳给我买点东西，犯不着说那么难听吧？再说妹妹你现在都已经当了通房了，以后就是做姨娘的，比我们身份不知道高出多少去，不会计较姐姐赚的这点子银子吧？”

    周小仙气的一跺脚：贱人！自从爹没了后，你再也没给过我和娘一分钱。凭什么现在还能赚钱？

    面上又故作轻松，“姐姐，怎么会呢？我可是要当姨娘的人。以后生了儿子，不知道会有多少金银珠宝的赏赐呢，怎么会看的上你这点银子？”

    “是吗？最好说到做到哦。不然我可要到夫人那去评理的。”周小翠心想：要不是为了看你以后生儿子，生一个被抱走一个，生一个被抱走一个，早就想料理你了。

    周小仙回家了一趟，没多久，周母就托人捎信给周小翠，说她爹的祭日，让回家一趟。

    刚到家没一会儿，媒婆就上门说亲。说的还是周小仙第一世嫁的那个小厮。

    那小厮长相怪异，面貌丑陋，身材矮短，头脑可笑。而且还是个妈宝男。

    他的老娘，也是刻薄之人。按说周小仙无论怎样，也给他家生了那么多的儿子，给他家延续了香火。换别人家，早把儿媳给供起来了。

    偏她不是，依旧让周小仙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每天还要学大户人家立规矩。怀孕也不曾放过。也就是周小仙身体好，否则这五个儿子，不知道能生下几个呢。

    后来没法过日子的周小仙，找到周小翠那里。

    周小翠为了显示自己受宠，受主家看重，穿金戴银的很是打扮了一番，找到那个老婆子，训斥了她一顿。之后才对周小仙态度好了一些。

    但是这在周小仙看来，就是为了炫耀。去看她笑话，看她过得多么辛苦。

    小翠知道后，再也没管过她：愚蠢之人，跟她说什么都是枉然。她也不想一下，自己要是打扮的寒酸，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不受宠。一个不受宠的姨娘，说的话谁会听呢？

    而且平常自己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打扮的招人厌烦。少夫人虽然不至于为难一个不受宠的姨娘，但是不代表她会容忍威胁到她利益的人。没看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去爬床，怀着身孕都能被少夫人毫不犹豫的打死吗？

    媒婆话音刚落，香秀就赶紧点头表示同意。

    周小翠啥也没说，直接跑到那个丑陋小厮的家里，找到老婆子，说道，“听说你去我家说媒？你可想好了啊，我是天生石女，这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的。你要是不想让你家断香火，我当然愿意嫁了。毕竟我这样的，别人也不会娶。”

    老婆子狐疑的看着周小翠，这丫头确实挺俊，也能干，关键还是夫人那边当差，平常赏的好东西肯定不少。

    “真的假的？莫不是你不想嫁给我儿子，故意诓我的？”

    “我好歹也是夫人身边伺候的，骗你做什么？而且我是石女这件事，我妹妹是知道的。那天夫人要给少爷挑通房，我妹妹直接说出来的。当时好多人都知道，你可以去打听。”

    从老婆子出来后，小翠想了想，找多多要了大力丸，还有一见钟情府。

    半夜三更，先把香秀给霹雳吧啦一顿揍，出了一口恶气。

    想了想，又给香秀和小厮贴了一见钟情符。怕不保险，又贴了丰臀符。

    要我嫁给那个丑八怪？为啥不是你嫁？你女儿已经嫁过了，你也去吧。一家人，总要整整齐齐嘛。

    然后又回去上班去了。

    这边找到小厮，故意说让他回家去捎点东西。很自然的，小厮一看到香秀，就像武大郎看到了潘金莲，手里的饼也不香了，口水直流。

    当即回家就哭闹着要老娘去提亲。

    香秀年纪也不过30来岁，是有点大，但比小厮也大不了几岁。关键是屁股大，好生养。而且也不要什么聘礼。

    老婆子高兴的不得了。很快挑了吉日，就要把事简单办了。

    周小仙知道后，气的不行。怎么劝，香秀都不听。

    气的对着香秀破口大骂，“你就那么缺男人吗？找什么样的人不行，非得找这样一个丑八怪？谁不知道他们母子俩是有名的尖酸刻薄？”

    香秀不赞同的说道，“小仙，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真的好喜欢他，不管是那个刁蛮任性的他，活泼可爱的他，还是现在这个楚楚可怜的他，我都好喜欢好喜欢。

    我们的爱情是伟大的，无论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尖酸刻薄也好，家庭暴力也好，我都好喜欢。而且我相信他会为了我改变的。

    爱情是那么的伟大。小仙，你会祝福娘的，对吗？”

    周小仙只觉得要疯了！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伟大！

    但是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娘走自己走过的路，她也做不到，于是找到周小翠。想让她劝香秀。

    周小翠：“关我什么事？”

    真是的，又耽误我刺绣，少赚了多少钱呢。老娘现在只想化身为机器，一天24小时不停歇的工作，赶紧获得自由身。其他闲杂人等，莫挨老子。

    周小仙又跑回去劝老娘，依旧没劝动。气的和老娘断绝来往。

    香秀成婚没多久，老婆子很快就不高兴了，因为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对媳妇言听计从。这让她感觉不是娶了个媳妇，而是找了个敌人回来，专门来跟她抢儿子的。

    于是她开始各种针对香秀。

    大早上三四点，要去伺候她起床。人到了，她还在呼呼大睡；太阳晒屁股了，她才起床，香秀递给她水喝，不是烫了就是凉了。

    天天如此，香秀免不了跟小厮抱怨。小厮听后很是气愤，压着火气，劝老娘不要太过分。自己辛苦找个媳妇容易吗？万一气跑了，上哪再找这么好的媳妇？

    老婆子更气了。碍于儿子，到底是收敛了一点。

    直到香秀生了一个女儿。

    老婆子感觉自己家的香火要断了，不再顾忌儿子。周小翠见此，收回了一见钟情符。从前老婆子受了多少憋屈，现在就有多少倍加给香秀。

    香秀又想找小厮做主，小厮不再哄她，直说：“娘生养我不容易，你就听她的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香秀再要说，他的拳头就挥起来了，心里还在想，当初怎么看上这娘们了呢？

    香秀被打的几天下不了床。老婆子还不停的冷嘲热讽。伤刚养好，就逼她生儿子。

    香秀每天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而周小仙日子倒是好起来了。

    少夫人有孕，不能伺候少爷。就安排周小仙伺候。

    夫人的意思是，最起码得等到少夫人生下嫡子，然后才允许周小仙生子，所以每天都给她喝避子汤。

    谁知道周小仙居然敢偷偷把汤倒掉。一直到肚子显怀才说自己自己有孕。

    少爷和夫人气的要当场打死她。

    还是少夫人为了彰显大度，就说“我生育艰难，肚子里这个还不知是男是女。不如就留下她吧。待她生下儿子，直接抱给我养，以后他就是我的孩子，不能让她跟孩子接触。”

    夫人和少爷见少夫人没有生气，感激不尽，连声说好。

    然而周小仙自以为拿捏住了所有人，趾高气扬要求周小翠去伺候她，说别人不知道她的喜好，只有姐姐才懂。

    夫人恨的咬牙切齿。忍了忍就安排周小翠去了。也是，一个是未来孙子，一个是丫鬟。周小翠再好，也比不过孙子。

    “姐姐，想不到吧？有一天你也会来伺候我？”

    周小翠不吭声，仍然干活。

    “姐姐，给我剥个葡萄吃”

    “姐姐，我要吃核桃，你给我剥核桃吃吧？对了，不能用工具哦，用手就行。”

    真当自己是余莺儿了，得志便猖狂。还好有大力丸，不算什么事。

    “姐姐，这十几个菜，我都吃不完哦。不如剩下的都赏你了。从前我都吃你剩下的，现在让你也吃我剩下的。不知道什么滋味？”

    “周小仙！你够了！我是夫人的人，你如此对我，你看我敢不敢跟夫人告状？等你生下孩子你认为她还会留下你吗？”

    说完不解恨，拉着周小仙啪啪啪啪，连着打了十几个耳光，打的她眼冒金光，耳朵嗡嗡的。

    哭着去跟少夫人告状，少夫人说：那是母亲的丫鬟，我也管不了啊。

    去跟夫人告状，夫人说：“哼！你姐姐伺候我多年，她的人品我还是知道的。要不是你嘴贱，她肯定也不会打你。再说又没伤到你肚子，狗叫什么？”

    周小仙气哄哄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看着周小翠，再也不敢随便使唤她了。

    很快少夫人生了，可惜生下一个女儿。这下府里的大领导们把目光都盯向周小仙的肚子，看的她心里发毛。

    两个月后，她就生下了一个孩子，果然是儿子！

    领导们很开心。少夫人立刻让嬷嬷把孩子抱过去，自己精心养育。

    等周小仙醒来，发现儿子没了，大哭大闹的，要跑去找夫人要说法。

    夫人冷淡说道，“你是个通房丫头。作用不就是为我白家开枝散叶？要不然图你什么？图你没教养？图你心比天高？行了，好好回去吧。养好身体，再生个儿子。”

    周小仙不甘心的回去：我就不信，再生一个，少夫人还能抱走？

    不甘心的又生了一个儿子，又被抱走。

    一连生了三个儿子，都被抱走。

    这让她都快癫狂起来了。

    少爷见此，跟少夫人说道，“不如把她卖了吧？”

    少夫人：“卖了干啥？我娘家表哥，也是生育艰难，不如送过去，让她给我表哥延绵子嗣。同时，表哥也能承咱们的人情。还有，听说朝中也有大人子嗣不多，都可以送她过去。”

    “娘子说的有理。就以你说的办”

    周小仙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

    此时，周小翠已经赎了身，拿着卖身契正开心往外走。

    周小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恨恨的要推小翠入湖。

    诶？没推动？

    又推一下，还是没推动。

    这死女人，吃了什么定身丹不成？

    一抬头看见周小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要洗澡吗？我帮你呀”

    一脚就把周小仙踢进了湖里。任她高声呼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离开之前，去解决了香秀。

    见到她时，差点都不认识了。看起来像个老妪，头发灰白，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女儿也嫌弃她。老婆子还在骂骂咧咧。丑八怪小厮还在喝酒。

    算了，她都这么惨了，我要是杀了她，那不是更惨？我还是放过她吧。真是人美心善的一天。

    到了南方，周小翠盘下了一个小店，自己凭手艺开始接活。

    有一天，院里来了好几个地痞流氓，看到就她一个女子，顿时心怀不轨。

    周小翠二话不说，把这几个人打了个屁滚尿流。

    第二天，又来了20多个人。

    一同上前要把周小翠打趴下。不料她坐在凳子上，竟然纹丝不动。

    看这些人累的气喘吁吁的，周小翠好心问道，“看到那棵垂杨柳了吗？你们一起上，看能不能拔动？”

    那些人狐疑的看着，两三个人合抱都抱不住的大树，沉默了。

    “怎么？你们拔不动？”周小翠冷笑，“看我的！”

    说罢起身走到大树旁，双手搓了下，大声“嗨”的一声，大树的根居然动了？

    又一眨眼，根被拔出来了？！！

    众人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这回是踢到了铁板上，赶紧跪下求饶，“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是，城东的锦绣纺，那老板害怕你的双面绣，抢他的生意。所以派我们来，想把我赶走。”

    周小翠来到锦绣纺，找到老板，二话不说，一顿噼里啪啦。

    “腌臜泼才！居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竞争？！告诉你，姑奶奶我不怕！有本事咱就来个公平竞争！”

    老板恼羞成怒，又想放狠话，又看了看地上的一群奴才，心疼极了：这得赔多少医药费啊，真是不中用。

    当下也不敢吭声，只好同意比赛。

    周小翠果然在比赛中一举得魁，奠定了刺绣大师的地位。

    而香秀和周小仙，在她们死后，灵魂被丢进地狱。

    周小仙接连生子，尤其是只生儿子，让她的市场很好。在古代，妾都是个玩意儿，可以随意赠送，何况通房？

    一直不停的生，让她的身体急速衰败，肚子也开始只剩下松弛的皮肉，面容枯槁，心如死灰。

    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坚持要做姨娘。不过也没有人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