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智和袁礼被点到名字,一起走上前。
“我问你们,朱夫人说的是不真的,你们把朱少爷打了一顿,扒光衣服丢巷子里。是不是!”李氏语气严厉。
双胞胎将脑袋低到肩膀上,闷声回答,“不完全是。”
“那你们就是做了这件事。”李氏语气更冷了,像是冬天的火山,里面藏着汹涌的火焰。
“我们错了。”双胞胎声音低落。
“看吧,我就说他们两个不是好东西,简直坏透了。”朱夫人得意地站起身,大声指责。
“砰,”
李氏气的将手边的茶杯砸到地上,茶水四溅,碎瓷片落到双胞胎的脚边,两人却不敢挪动半分脚步。
气氛一瞬间冷凝。
“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你们学的仁义道德,都学到狗肚子了吗。”
“母亲,我们是有苦衷。是朱望文有错在先,我们才会那样对他。”双胞胎见母亲盛怒,急忙跪到地上。
“别人有错在先,所以你们睚眦必报?你们怎么这么心胸狭窄,愧做男子汉大丈夫。”李氏根本不听两人解释。
“小时不学好,长大贻害无穷,袁府的名声都被你俩毁了。今日你们要是不得到教训,我就去击鼓鸣冤。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们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朱夫人冷嘲热讽。
今日不让这两个兔崽子脱层皮,难解她心头之恨。
“击鼓鸣冤,好啊。让人都评评理,看看朱望文是怎么样残害同学。”顾静宜冷不丁开口。
李氏和朱夫人一愣,残害同学?!
“顾小姐,你不许污蔑我儿。”朱夫人神色慌张。“不过是同学间的嬉闹,哪有那么严重。”
大宝顽劣,都是小打小闹。
“殴打,孤立,谩骂。这些算是嬉闹吗?”顾静宜走到朱夫人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同为学子,朱望文没有同窗情谊。撕毁他们的书,打碎砚台。在夫子面前抹黑其他人,这是嬉闹?”
“袁家满门忠烈,保家卫国战死沙场。在朱望文的嘴里却成了没爹护着的孩子,带人殴打,这是嬉闹?”
“如果这些都是嬉闹,那我倒想问问,什么是公德法律。”
顾静宜问一句,就逼进一步。
朱夫人一步步后退,直到不小心撞上桌子,茶盏翻到水浸湿衣衫,她惊叫一声。
李氏听了,紧张的起身,慌忙走到双胞胎面前,拉起袖子想看看有没有伤痕。
“母亲,我跑的快他们追不上,小伤不重都好了。”袁智笑笑,收回手。
这时,
一个巨型粽子被八人抬着从门口进来。
端午到了?
只见粽子动了动,抬起裹满纱布头,露出一双细线大小的眼睛。正是朱望文。
只听朱望文声音虚弱的说道,“母亲,不要为儿子操心了。他们位高权重,我们惹不起。”
朱夫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跳起来指着李氏,“你们就是仗势欺人,空口白牙往大宝身上泼脏水。”
朱望文假模假样的哀声叹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们没有说谎,你们去问其他学子,程悯农就是被他逼走的。”袁智为自己反驳。
朱望文在学堂横行霸道,受欺负的人很多,只要去问就能知道真相。
“我不管,你们就是想赖。你说大宝欺负你,但现在,大宝躺着,你们好好站着。就是你们欺负大宝。”朱夫人干脆直接耍无赖。
昨天动手的时候顾静宜注意力道分寸,按理说不会让朱望文被人抬过来。只有一个可能,朱望文装的。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去公堂上,看看真相到底是什么样。”顾静宜说道。
朱望文急了,他干的那些事经不起查。何况除了学堂的事情,还有一些其他的事,如果被查出来,爹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于是急忙说,“大家都是同窗,不必闹到公堂上,只要他们向我磕头认错,我就原谅他们。”
“你休想!”袁智气愤的说。
“不给我儿磕头,那我就赖在这不走了。”朱夫人一副无赖的样子。
朱望文眼睛一转,看到顾静宜,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又说道,“不磕头也行,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说着,手指向顾静宜,“把这个小娘子送给我,以后你们就是我小舅子,一家人自然不会计较那么多。”
我的老天爷啊,朱夫人慌忙拉住儿子的手。你怎么敢指侯府千金,我刚刚才赔礼道歉完。
“咯吱”顾静宜手指关节爆出脆响,目光含笑看着朱望文,似乎思考第一拳从哪落下好。
朱望文瑟缩身子,却壮着鼠胆不肯移开目光。
无他,这种辣美人实在是太迷人了。就算挨揍也是快乐,简直把他的心肝都急得痒痒。恨不得把人立刻带回府里。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的了,侯府千金岂是你能肖想的。”顾夫人一拍桌子,愤怒的站起身。
许嬷嬷会意,走到朱望文面前,啪啪啪,干脆利落打了几个耳光。冷声道,“这次对你施以小惩,最好记住教训了。”
朱望文捂着脸欲哭无泪,他以为就是小门户的亲戚,谁知道是侯府千金。都怪母亲,也不和他说。
许嬷嬷严厉的目光转向朱夫人。
对方连忙熟练的道歉。
“朱望文,你让我弟弟给你磕头道歉?”顾静宜冷笑着看着朱望文。
这厮敢受跪礼,就让他真的一辈子被人抬着。过上每顿饭都有人喂的幸福生活。
“我刚刚好好想了想,跪礼确实不妥。不然就跟我道歉吧。”朱望文急忙改口。
原来她是侯府千金,自己要是能娶了她。那以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和袁家兄弟的矛盾算什么。
“道歉,当然是要道歉。不过是你要向我弟弟道歉。”顾静宜强忍着心中的厌恶。
这胖子眼睛怎么老是对着她眨不停,抽筋了吗。
“什么,明明是我儿子受伤。”朱夫人不乐意了。哪有受害者道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