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超对官员渎职罪，仗二十！”苏子桉的脸也冷了下来，这种穷凶极恶之辈，当真是无半分律法道德。

    叶超有些意外，看向裴敬，“你们皇城司这漂亮女人还有品阶？”

    随即大笑，“不愧是我，眼光就是不错。”

    裴敬看着这疯子被衙役上刑，二十仗下去虽去了半条命，但神采奕奕更甚之前，一副被打爽了的死样。

    不愧是变态，足够变态。

    “继续招！”苏子桉惊堂木一拍。

    叶超瘫坐在地上，或许是后股刚行完刑，嘶了一声，看向上首，分享欲爆棚，“我吸取了杀李小姐的教训，去隔壁县时盯上了屠夫女儿，故意把自己饿了半死被她捡回去。”

    “那傻缺收留了我，见我生的好看还喜欢上了我，不过三月，我如愿从老屠夫手中学下了杀猪的本事，第一个试验品自然是那屠月月。”

    “杀她后，那一刻跟自己预想八九不离十，那一刻的成就感格外满足，因为手法凶残，不小心被看到了，之后便开始了亡命天涯。”

    叶超桀桀桀的笑，“我逃亡时便给寻州写了信，还给之前军队校尉寄信炫耀杀人后的所悟。”

    裴敬接过顾大人递来的证据，里面是各州司衙的命案证词。

    “途中，我试过好多种刀，最喜欢的还是你们皇城司的配刀，够锋利，又带劲，可惜弄不到，最后选择的还是杀猪刀，这刀很趁手。”叶超咧着嘴笑的渗人。

    裴敬查看证词，这变态，途中一路走，一路杀，杀人三十余人，重伤数百人，能看出三十余人皆是好看或漂亮有钱家的姑娘。

    其他人是遇到了，无差别伤害，活下来的非残即死，五年时间走一处祸害一处，一但有暴露风险立马换地方。

    看着如数招供的叶超，裴敬头回对一个人产生一种不是人，是畜生的既视感。

    深呼出一口浊气，裴敬觉得他心理问题很大，思忖下默写出一套东西送到了顾大人处。

    说明方法与检测方法，几人皆当场试过，没什么问题，锦春拿着去了牢房一趟，拿回来递给顾大人。

    顾桓看后，递给裴敬。

    裴敬接过一看，果不其然，叶超妥妥的心理障碍加变态，典型的反社会人格，以自我为中心，自私又冷漠，渴望关注这才每至一县便留下书信炫耀。

    人是群居动物，连续几年未被抓，无朋无友，也无倾诉对象，故而才会把信当做倾诉对象送到官府渴求关注。

    锦春同时还带回一个震撼的消息，叶超说他去年十一月十号参与了一起灭府案，同组周超，李昌平，三人一组，当时分为十二组。

    几人又赶往牢房，叶超惋惜，“当时有个漂亮的小娘子，我下手特意轻了不少，本想后面捡尸再玩玩，那知没有机会，杀完张老大分了钱财把我们皆赶出了城，晃了一圈才回来就被抓。”

    “你可是善用左手？”裴敬深呼吸，看向叶超。

    “小娘子怎么知道？我左手右手都会使，也使的不错，说起来那府邸小娘子生的比你瘦些，黑夜下也能看出来格外漂亮，我特意左手杀的，还想着若有口气儿折回来拆解起来应该格外漂亮。”叶超眼神亮了亮，还有懂他的人？

    裴敬不再言语，她似乎明白了。

    顾桓深深看了一眼裴敬，冷声叮嘱，“明日午时问斩，看管好了！”

    锁云担忧目光看向裴敬，“妹子，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太好。”

    裴敬扯了一抹笑，看向锁云，“没事，就是太饿了，有些不舒服。”

    顾桓冷声看向几人，“事关裴府一案，此事不必写入卷宗，自己知晓便好，不得外传！”。

    铁锁云皱眉，“大人，明显裴府一案有问题，要不一起查了？”

    顾桓冷冷看向锁云，“此事圣人口谕，不得再查，你想抗旨？”

    锁云赶紧摇头，“属下不敢。”

    “知晓便好。”顾桓面色冷峻，转瞬看向裴敬，“你也好自为之。”

    看向离去的顾大人，裴敬白着脸拉住要追上去的锁云，“大哥别去。”

    锦春叹气，看向俩人，“你俩是不是傻，这案子牵扯裴府，裴府一案又是圣人亲口封案，你要查还是想反天？皇城司给谁做事儿你不知道？”

    “圣人亲口封案自有考量，没圣人开口旁人也动不得，查不得如现在，线索反而自己浮出水面，大人什么人你俩不清楚？跟着大人步伐走就行，不该操的心少操心，做好本职！”

    裴敬点头，茅塞顿开，不愧是锦春，平时少言少语，利落又通透。

    “多谢锦春大哥提醒，我明白了。”裴敬真诚一礼。

    锦春看向裴敬，浅笑，“无事。”

    锁云冷哼，“就会装！”

    裴敬一巴掌拍锁云肩膀上，“闭嘴，你要有锦春大哥一半稳重谢暖得开心死！”

    起码知晓了裴府一案并非流民所为，乃是有组织有分工的一次预谋，他们口中的“张老大”是何人？

    张老大背后受人指示还是其他？

    裴敬看向自己画的导图，总感觉牵扯太大，她所窥探的怕只是冰山一角。

    还没来得及思考，院外传来锁云声音。

    推开门一听，好家伙，都不让人松口气是吧，刚过完年当值就整业绩，犯人也太勤快了些。

    裴敬赶紧收起导图，背着匣子出了院，果然顾大人，锁云，锦春都在。

    苏大人没看到，估计在忙其他的。

    “大人，何处发生了案子？”裴敬恭敬一礼。

    顾桓意味深长的看向裴敬，“神武街长平巷。”

    裴敬点头，连忙跟上。

    汴都街巷数千，裴敬压根儿记不住也对不上号，大人知晓就好，她负责跟上几人步伐。

    出了司衙，上了马车，书里还是会呛自己一两句，顾大人敲打下，这几日书里明显恭敬了不少。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顾大人也开始乘马车了，踏雪宝马好久不曾再见过，不知是不是被他送回了府。

    踏雪是顾大人自己顾府养的马，金宝是铁锁云将军府早年战马生下的小马驹他养大带出府的，锦春的马也是家里带来的，苏大人马是司衙他专用的。

    这些也是后来相处才逐渐知晓的，顾大人面前的公务颇多，如今查案途中还得办公，顾大人可真卷。

    “你看什么。”

    裴敬回神，朝顾桓笑了笑，“觉得顾大人勤恳辛苦，当差路上还得办公，不愧是皇城司总指挥使，当真乃表率。”

    “嗯。”顾桓嘴角轻扬。

    确实许久不曾听她如此花言巧语了，“你可知今日为查何案？”

    顾桓停下公务，以手撑头看向裴敬。

    裴敬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