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华飞宇踏入房间的那一刹那,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他目光如电,快速扫视整个房间,除了那大开的窗户被风肆意摆弄的窗帘在舞动之外。
其他的一切都显得平静正常。
华飞宇眉头紧皱,突然想到什么,怒喝道:“快去外面追,周见平跳窗跑了。”
华飞宇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方子博和雷兴宏听闻,立马转身朝着楼外冲去。
华飞宇在冲出房门前,眼神快速地给了李尚兵一个暗示。
李尚兵心领神会,趁着混乱巧妙地避开了张传佳几人的视线,消失在了走廊外。
华飞宇几人气喘吁吁地冲到楼外,目光在周围来回搜索。
忽然,一个黑影在院墙的拐角处一闪而过。
“在那边!”
华飞宇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急切。
几人立马又朝着那个方向狂奔而去,脚下的尘土被他们扬起,形成一片朦胧的黄雾。
周见平在前面拼命地跑,他的呼吸急促,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
汗水从额头滚落,划过他那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庞。
周见平不时回头看一眼紧追不舍的华飞宇等人,眼神中充满了惊慌。
“周见平,你跑不掉的!”
周见平不顾一切地翻墙而过。
他的衣服被墙上的尖石和凸起物刮破,身上增添了不少擦伤和血迹。
但他感觉不到疼痛,仗着肾上激素的飙升,依旧机械地奔跑着。
很快,周见平在街道上冲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华飞宇三人追到巷口,停下脚步。
只见里面杂物堆积如山。
破旧的木板、废弃的纸箱、生锈的铁管杂乱无章地堆放在一起。
道路曲折蜿蜒,弥漫着一股腐朽和潮湿的气味。
“小心点,分头包抄!”
华飞宇神色凝重,压低声音指挥着。
方子博和雷兴宏点了点头。
二人分别从巷子的两头迅速包抄进去,脚步轻盈却又飞快。
华飞宇小心翼翼地在中间搜索前进,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耳朵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没多久,一声高喊传来。
“这边!”
方子博的声音响起。
华飞宇心头一紧,脚下步伐加快,赶紧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只见周见平被方子博堵在了一个死胡同里,无处可逃。
周见平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微微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更是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眼神也变得黯淡无神。
“周见平,你被捕了!”华飞宇走上前,冷冷地说道。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冰冷刺骨。
周见平双腿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地,再也没有了逃跑的力气,眼神变得空洞无光。
华飞宇三人将周见平押回警局,审讯室里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灯光格外刺眼。
华飞宇坐在审讯桌前,目光犀利地盯着周见平,想要用眼神将他的内心看穿。
县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曹剑昆回来后,整个办公室压抑得格外沉闷。
他亲自拨通了内线电话,喊来了郑国锋。
郑国锋一进门,便看到曹剑昆的脸上满是忧虑。
“如今的局势对我非常不利,国锋,你有什么好主意?”
郑国锋坐到沙发上:“当年魏定陶在派出所劫走何君超时,你要是态度强硬一些,心狠些。”
“如今的魏定陶也就不会蹦跶得这么欢了。”
郑国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和无奈。
曹剑昆深深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如果我被他拉下了马,你以为你这个常务还能在县局稳坐?”
郑国锋抬起头,剑眉浓密,沉思片刻后说道:“魏定陶分管着要害部门。”
“势力盘根错节。”
“如今想要从内部拿下魏定陶,很难。”
郑国锋目光直直地看着曹剑昆,继续说道:“眼下,只能引外部力量介入,才有一线生机。”
“否则,胜负不好说。”
曹剑昆眼神一凛:“外部力量?”
郑国锋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气:“我们可以向市局反映情况,请求他们派人来调查。”
“市局的介入,必定能打破县局内部错综复杂的一些关系网和利益链。”
“只有这样,我们或许才有更大的胜算的机会。”
曹剑昆点了两支烟,坐到了郑国锋的对面,将其中一支递给了他。
曹剑昆的身体微微后仰,缓缓吸着烟,思考着郑国锋的提议。
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更加阴沉。
片刻后,曹剑昆缓缓说道:“这倒是个办法,可要是市局的调查对我们也不利呢?”
“一旦弄巧成拙,我们就会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那时候,可就不受我们控制了。”
郑国锋说道:“这是一场赌局,是得好好想想。”
曹剑昆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那烟圈在空中缓缓升腾,渐渐消散。
“不行,不能赌,这风险太大了。”
“你在市局有没有过硬的关系网?”
“若能找到可靠的人从中协助,我们成功的几率或许能大一些。”
郑国锋摇了摇头:“我在市局没什么过硬的关系。”
“但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先收集对咱们有利的证据,做好充分的准备,再做打算。”
曹剑昆弹了弹烟灰,眉头紧锁:“证据?哪有那么容易收集。”
“魏定陶做事向来不会轻易留下把柄,想要找到能将他一击致命的证据,谈何容易。”
郑国锋皱着眉头,表情严肃:“我倒是认识一个人,或许可以帮我们调动市局介入。”
“而且在行动上完全偏向于我们。”
天已入夜,深沉的夜幕笼罩着整个县城。
路灯渐次亮起,昏黄的灯光努力地穿透黑暗,点亮了街道和角落。
陵江县人民政府,副县长办公室。
江山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忙碌了一整天,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正要下班。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江山拿起一看,是林耀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语气略显疲惫地说道:“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林耀嘿嘿一笑:“表哥,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听说最近县里有几个灾区重建的大项目要招标。”
“这可是个大事儿啊,你可得给我透露透露消息。”
江山苦笑着摇头,根本不信林耀所说:“以你目前的资本,这些蚊子肉的项目,你会看得上?”
林耀急忙说道:“表哥,您这话说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现在这生意真是不好做,到处竞争激烈,成本又高,利润又薄。”
“能有机会捞一点是一点,不然我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您忍心看着表弟我受苦啊?”
“再说了,这灾区重建的项目要是能掺和一脚,那利润可不小。”
“就算利润不多,那积累起来也不少呢。”
江山立马打断道:“你这是没事在跟我打趣呢?别净说这些没用的。”
“我告诉你,再不说正事,我可就要挂了。”
“我这忙了一天,累得很,没心思跟你瞎扯。”
江山说话间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