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心中一酸,打断道:“郁棠,如果我没有喜欢上你的话,早在多伦星你就已经死在刚枭的巨爪之下了!”他那向来如冰山般冷峻且无懈可击的面庞,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瞬间支离破碎。作为帝国最为年轻有为的元帅。冷静而强大,早已成为他克敌制胜的最大法宝。但就是这样一个在战场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人,却在她出现之后,一次又一次地失去对自己情绪的掌控。
刚枭?难怪那天的刚枭那么反常,就像是突然有了智慧一样,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原来是因为他在背后暗箱操作,所以他那个时候时候就已经恢复了精神力了吗,而她却一点都没看出来,还幻想着可以一点一点打动他,但他那个时候就已经计划着要离开了。
不过她还挺好奇米迦勒到底是如何恢复的:“垃圾星似乎并没有可以让你恢复精神力感受器的资源。”
“垃圾星本来是没有,但时空蛀虫出现了,它的晶核具有很强的修复力。”米迦勒回答道。
“所以,你主动要求跟我们一起,是早就盯上了时空蛀虫的晶核。”难怪,明明那么抗拒和他们相处,却突然愿意帮他们,而且像米迦勒这样爱干净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跌落进时空蛀虫的尸块里,除非他另有目的,否则从一开始,他就会离时空蛀虫那恶心的尸块远远的。
“对,我不喜欢受制于人的感觉,所以我必须尽可能地恢复我的实力。”
郁棠有些苦涩地勾起嘴角:“不止如此,你一直都在迫切地想要逃离垃圾星,逃离我。”
米迦勒并不否认,因为这就是他当时的心境:“在那个时候,垃圾星对于我来说本身就是一个不该发生的错误,我明明是联邦帝国战功赫赫的元帅,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一群星盗有了牵扯,而且还被你强迫成为了伴侣,所以我想要逃离,想要将我的人生拨乱反正,这不很正常么?”
郁棠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如此,我作为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已经站在了你的面前,你可以选择杀了我。”
米迦勒嘲然一笑:“我确实应该 在多伦星的时候就杀了你,不然我就不会如此痛苦,而现在,我已经没办法杀你了。”
郁棠觉得这个走向不太对,她和他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有纠缠的必要么!还真是求生容易求死难,是她当初强取豪夺的方式不对么,凭什么她自投罗网,他都不杀她。
她只能继续反驳道:“可是,从你恢复身份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回不去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米迦勒打断她:“凭什么?”冷笑着抬眼,作为天使血脉,他的面容自带圣洁的光环,然而此时此刻,在他那张原本精致无比的眉眼之间,却极为矛盾地浮现出一种病态的妖异之感,好似天使在一瞬间坠了魔。
垃圾星,明明他态度那么抗拒,但她仍旧锲而不舍地将美丽的鲜花送到他的面前,黑夜里散发着荧光的红色花朵以及那一大束芬芳馥郁的玫瑰,明明他对这些花朵并不感兴趣,但郁棠那句:“听说在遥远的古地球,野玫瑰象征着坚贞不屈、永恒不变的爱情。”就像一粒种子,悄然落入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生根发芽。
那夜的流星雨,她叼起白色的花朵和他亲吻,萦绕在口鼻的那股香气如同精灵般舞动着,沁入他的心扉,让他沉醉其中,至今都难以忘怀。还有在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树下,光影交错间,他选择主动拥有她,那是他第一次坦露出自己的欲望,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因她彻底堕落。
明明是她强行将他拽离了既定的轨道,还诱使他一步一步沦陷,凭什么她说推开他,就推开他!
而且,本来他已经狠心逃离了垃圾星,逃离了她,是她自己主动追过来的。
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紧紧盯着面前的郁棠,其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郁棠,你凭什么认为在招惹了我之后,你还能全身而退?”
郁棠在他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下意识地朝着身后缓缓后退,脚步显得有些踉跄,然而,这一切都没能逃过米迦勒敏锐的眼睛,看到她的退缩后,他毫不犹豫的迈步逼近。
郁棠知道目前的自己打不过米迦勒,不想白费功夫,只能用语言威胁:“别过来——”
但米迦勒置若罔闻,军靴在地板上踏出清脆的声响,深蓝色的军装,将他整个人都衬托的格外挺拔,并且带着逼仄的压迫性气场,两个人一进一退,最终郁棠靠到了沙发背面的位置,退无可退。
她抬手挡在身前道:“元帅大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星盗而已,您何必对我如此执着。”
“我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个“柔弱”的小贵族而已,你又何必对我那么执着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在郁棠面前站定,将她阻挠他上前的手轻轻拉住,贴到了胸口的位置,身体微微倾斜,目光强势但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说到底,还不是贪图我的美色。”
郁棠能感受到米迦勒胸口隔着衣料透过来的灼热温度,手指微缩,虽然不想承认,她确实就好米迦勒这样的美人,他从头到脚无一处不贴合她的审美,她对他情难自抑,也很正常吧。
“不说话?”米迦勒继续靠近她,连仅有的半步距离也因为这个动作消失了:“那就别说了——”说着,他肆无忌惮地捏起她的脸颊,追逐着她的唇瓣,重重地吻了下来,而她整个人深陷进了柔软的沙发背上,试图用力推开他。
米迦勒才不会管这些,他只想狠狠地亲吻身下这个残忍又无情的女人,他不禁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让他爱恨交加,爱她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骨血交融;又恨到想要咬住她温热的皮肉,将她嚼碎,吞吃,全部咽入腹中。
他啃咬着她的唇瓣,咂摸出血腥味,才肯停止,但手臂紧紧地箍住了她的纤腰,将她嵌入怀中,在她洁白如雪的皮肤上留下不可消解的红色痕迹,一如脖颈处,那个显眼的牙印,他恨恨道:“你最好真的能够杀死我,否则的话,我会一直把你囚在我的身边!”
他抬手再次在她的脚踝处戴上了金色的锁链,就算她恨他,他也要不惜一切地留住她,他不会站在她的对立面,他要一直和她并肩:“你说过,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伴侣,所以,我们必须在一起。”他知道郁棠是个心狠的人,对自己狠,这点可以从她毫不犹豫地掰掉自己的龙角可以看出来,对别人狠,这点从她知道他的身份后,毫不犹豫地站在他的对立面可以看出来。一旦他放开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跟他划清界限,甚至从他的世界消失,他不如把她一直囚在自己身边,跑不脱,走不掉。
郁棠感觉自己推拒好像起了反效果,面前的男人不只不想杀了她,还跟疯了似的要囚禁她,她的梦想是形成大海而不是是一间豪华的小黑屋啊!
她试图劝他冷静一些:“你现在不过是把我在垃圾星对你做的事情又在我身上做了一遍,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米迦勒勾起嘴角,冷艳的脸像盛放的雪莲花,他张口咬掉了手上的白色手套,露出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的手,紧接着解开了军装上的三粒扣子,露出了性感的锁骨,瞬间他一丝不苟的禁欲气质因为这个动作被打破了,穿着军装的男人沾染上了惑人的风流:“最起码,现在你拥有了我,而我也拥有了你,你不是想在上位吗,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要还是不要,一切决定权都给你。”他说着,朝后退了几步,紧接着面对着她坐到身后的床上,他在明晃晃地诱惑她。
“我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说完,他自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巧的黑色短激光枪,自胸口抽出白色的丝巾手帕不紧不慢地擦拭着。
郁棠盯着对面的男人,他是吃肉的掠食动物,就算是收起了锋利的獠牙,但仍然带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威势。但郁棠并不畏惧他的威势,相反他对她一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生理性欲望的契合就是如此,他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口悬在嘴边的肥肉,她能想象出他鲜美的滋味,不过她还是克制住没有上前,只是难捱地舔了一下犬齿,但那双金色的眼眸此刻已经被难以掩饰的狩猎欲以及征服欲取代,在她野性的世界观中,伴侣,意味着更加原始的东西,她无法遮掩对他的欲望。
更不要说这个男人是猎龙者的血脉,从古至今,所有的巨龙只能屈服于猎龙者的长剑之下,还没有巨龙可以去征服猎龙者。
此刻的郁棠很矛盾,她一直清晰地记得巨龙先祖给她留下的记忆,被砍掉头颅的恐惧,锋利的,散发着寒光的长剑,以及金发蓝眸的男人,这些都是植根于她血脉中的恐惧记忆,让她不可抑制地战栗,但是她也没有忘记曾经征服过这个男人的快感。
如果可以让猎龙者俯首称臣.........
这时擦拭着黑色的枪口的米迦勒,突然冷着一张俊脸朝郁棠这边看过来,随后将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黑色的皮质军靴勾勒出他漂亮的腿型,他冰蓝色的眼眸半隐在长睫之下带着淡淡的睥睨,依旧高高在上。
这一刻,郁棠的征服欲达到了顶峰,她舔了一下红唇,纤细的脚腕上,金色的锁链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紧接着男人手上黑色的激光枪被飞快地夺走了,紧接着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男人的脑门之上。
米迦勒淡定地将手绢放回了口袋:“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他危险的眯起双眸,到了这种境地,还想着放手一搏么......
然而这时,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用黑洞洞的枪口顶了几下他的脑门,冷声的命令道:“跪下!”
米迦勒眸色转深,呵——居然,要他跪下!他堂堂帝国元帅怎么可能......
郁棠见他没有动作,直接俯身扯住了他的领子盯着他道:“不是说决定权在我么?第一步,你都做不到么?”
米迦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好~”他倒要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郁棠松开了了他。
穿着深蓝色军装的男人放下了身段,单膝跪地。
这一幕极具反差感,因为男人身上的衣服还算规整,而在郁棠的身上仅仅松松垮垮地披着男人宽大的白衬衣,两条笔直雪白的长腿不可避免地暴露在空气中,但他们位置颠倒,衣衫完整的男人变成了下位方。
而这时,郁棠掐住了他的脖颈,枪口顺着他的脸颊轻轻地滑到了他的唇边。
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添~”
高高在上的帝国元帅在听到这个指令后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不过他并没有拒绝,只见那张形状漂亮的薄唇轻启,依言照做,但他的目光牢牢地锁定了上方的人,漂亮的眉眼变得格外锐利,冰蓝色的眼眸充盈着将她吞吃入腹的侵略感,就好像枪不是枪而是上方的女人。
郁棠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这个男人在变回原来的身份后就不受控了,连眼神都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她那个一调戏就脸红的羞涩小贵族,终究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掌握主动权的人是她,她不会让他继续占据上风的,既然他想要诱惑她,就要承受诱惑的代价。
“开心么?”她冷不丁地问道。
“比起这个,我更喜欢和你.....”米迦勒别有意味地说道。
郁棠金色的眼眸一厉,将枪口往前用力一递,粗暴的动作,让男人的眼眶瞬间变红。
“这样,还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