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听懂了，春蝉澜翠也在进忠没办法说的太明，他是告诉她，想想前世看看能不能有突破口。

    嬿婉飞速的思考着，硬要说的话，如果永璇坠马是意外。就算她不出手命数也是如此，那会不会……

    嬿婉:进忠这件事我不确定，可硬是说有什么规律的话，五公主的死……很可能是意外……

    澜翠:怎么可能，那可是七窍流血

    春婵:是啊这，这说不通。

    进忠了抬下手示意春婵澜翠安静。

    进忠:（思考）如果是意外的话……那就应该从验尸入手……

    嬿婉:眼下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多……对了!大人的角度和孩子不一样，咱们和十二阿哥不熟，也许，你能问问五阿哥。

    进忠:五阿哥？

    嬿婉:对，有些细节也许嬷嬷不知道，五阿哥同样养在皇后膝下心思细腻，也许也会有新进展。

    进忠:五阿哥信任你，但不知道我啊，这能行的通吗。

    嬿婉:五阿哥本性纯良本就不会隐瞒什么，这样，你拿三根燕羽给他，他一定会知无不言。

    进忠:（叹口气）目前也只能如此。

    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

    “进忠公公，审问完了吗”

    进忠:（喊）有劳了，我这就回去复命。（赶紧凑到牢房前，掏出怀里纸包好的糕点，小声叮嘱）令主儿，奴才一定会救您出来，一定要保存体力，一定……

    侍卫进来了，进忠的话也不能再多说了。

    嬿婉扒着牢房木桩看着进忠走远…… 不知道为什么，她更担心进忠，没有时间好好问……究竟是你付出了什么代价，换来的一个太监查皇嗣的案子……

    玉研就算再欣赏嬿婉，也必须让她顶罪。第二天一早，玉研先去拜见了皇上，眼看耳边风吹不到，就只能去找如懿。

    她说是去安慰如懿，其实现在如懿脆弱的可以相信任何话。

    这下金玉研，说的话如懿全都听进去了。

    如懿当天就向皇上求了一件事，皇上恩准了。

    “现在物证齐全，就差人证供词了？”

    “进了慎刑司，想要什么证词没有”

    “不用刑，有的是别的法子不是吗”

    “令妃一向和皇后作对啊，害了五公主不就是扎皇后的心窝子吗”

    金玉研的声音回响在如懿耳畔。

    昨日进忠离开后，嬿婉她们也没有停下思考。前世，慎刑司的一幕幕涌现在眼前……

    不行，必须振作起来，进忠一定拿什么换了这差事，他在外给她拼命，自己绝对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还有春婵澜翠王蟾，她们更是无辜，前世好像被什么控制一样突然就不信任这帮拿命忠心的人，这辈子她绝对不会这样。

    可是自己被关在里面能做什么呢……嬿婉不得不想慎刑司那段恐怖的回忆。

    对，漏洞，前世她受刑的时候，王蟾就在旁边也受着倒掉!前世都不分开关押!就不怕他们串供吗!

    嬿婉:王蟾，我们说话你能听见对吧。

    王蟾:能。（扒了扒木桩，但是嬿婉看不见）

    嬿婉:春婵澜翠，你们听好了，我们这边的突破口就是证词。只要我们实话实说就好，但他们一定会使出其他手段让我们被迫招供的 我们得赶紧想想应对之策。现在关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机会，说不定什么时候分开……

    春婵:主儿你放心，我不会忘记我们同甘共苦的情谊，无论什么折磨，我都不会背叛。

    澜翠:澜翠有今天全靠主儿，我也绝不会忘恩负义。

    王蟾:我身体好，什么都受得住主儿你放心。

    嬿婉: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担心的是他们反向利用这一点。

    王蟾:就是利用我们对主儿忠心套话吗？

    嬿婉:很有可能……进忠现在忙着调查顾不上我们，皇后一定不会放弃审问我们的。应该还有其他可能，我们集思广益，列出来。到时候多一份把握

    春婵:（眼神里有了些光）嗯，估计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我们早晚会被分开审问，不用刑，到时候就是攻心了。

    澜翠:嗯，来，我先说……

    三人一直讨论到午夜，一直在头脑风暴反复模拟审问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进忠应该是最紧张的人了，他在第二日细细的盘问了十二阿哥和五阿哥。

    十二阿哥太小提供的信息聊胜于无。五阿哥倒是说了很多，但也无非是什么，璟兕一直想和皇后娘娘去钟楼玩，最近皇后娘娘没时间什么的……

    进忠拿出三根燕羽，请五阿哥再想想细节。

    永琪:你是令娘娘的人？

    进忠:奴才是想寻求真相。

    永琪:眼下我知道的都说了，没有欺瞒，我也觉得令娘娘是冤枉的，可也爱莫能助了。

    进忠叹了口气

    永琪:嗯……（努力的回想，还说点什么能帮上忙）璟兕妹妹偶尔也会来我这玩，但待的时间都不长。

    进忠:（不抱希望了，但是不能落下一丝什么）那方便去五阿哥房间看看吗。

    永琪点点头。

    进忠查看着，五阿哥房间能有什么……可他真的没办法了，算了，哪都看看吧……

    桌案上一个小巧精致的紫砂壶很好看，进忠并没在意这能有什么。只是因为太过精致漂亮进忠忍不住拿起来想看看。

    这一拿，不对劲。

    也许主子感觉不出来，但是对于端茶倒水属于看家本领的奴才来说，这个茶壶，这个紫砂壶，太轻了。

    进忠弹了一下茶壶的壶身。正常这种品质的紫砂壶声音应该敦厚沉闷。可这个茶壶声音却比较清脆!进忠又拿起茶壶对着太阳光看。

    永琪:可是这茶壶有何不妥？

    进忠:这茶壶是五阿哥的从何而来？

    永琪:是嘉娘娘送的，当时还怕嘉娘娘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冲刷了好几次才用的。

    进忠:五公主可用过？!

    永琪:（想了想）太医说喝茶也对璟兕妹妹的病有好处。前几日她来找我，缠着我想出去玩，我为了哄她就教她茶艺品茶……可那茶我也喝了。

    进忠的心又掉了下去。

    进忠:五阿哥，这茶壶可能有玄机，可否交给我处置？

    永琪: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要是能帮上忙，到时再和嘉娘娘解释就是……进忠公公拿去吧

    永寿宫众人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慎刑司的牢房里，总是黑漆漆的。

    嬿婉:春婵你怎么样？你的鞭痕最深……还好吗？

    春婵:我不要紧，我真怕这次我们是凶多吉少了。

    澜翠:别这么说，我们要相信进忠公公，他一定会救主儿救我们的。我还没等准格尔战事结束呢……我马上，马上就能等到了。

    嬿婉: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在里面能做的已经做到极致了。剩下的……我们想想开心的事情吧。还要保存体力啊。

    春婵:对，进忠公公的点心全留着这边了。王蟾你饿不饿？

    王蟾:我不饿，你们留着吃，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扛得住。

    澜翠:你？

    王蟾:怎么啦？至少心理上是男子汉大丈夫。

    嬿婉:（哑笑）不行，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昨天说着说着睡着了，都忘了给你。春婵你试试能不能递过去……还有澜翠，你的赵九霄欠你多少利息了？

    澜翠:主儿……你拿我寻开心……

    春婵分出来一人份的点心靠着墙，

    把手尽量从木桩子的缝隙进来伸出去。

    春婵:王蟾，你够不够得到？

    王蟾也和春婵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个人在墙的横截面摸索，墙不算太厚，可两个人看不见对方的位置，只能摸索。还好王蟾的胳膊能长一点，他一下摸到了春婵的手……

    两个人都一惊，但不能浪费仅有的点心，没敢马上缩回手。王蟾接过点心后，看着自己的手笑了。

    澜翠:春婵，你脸怎么了？伤口发开始炎了吗，好红啊？

    春婵:（干咳一声）算你的利息去。

    澜翠:你怎么也……

    嬿婉:（笑）我们这也算苦中作乐了，王蟾呀

    王蟾:主儿，您吩咐。

    嬿婉:可不知道咱们能不能出去啊，要是有想说的话，可得现在说了。

    王蟾:这，这……

    王蟾:主儿说得对，谢谢主儿提醒!（正常音量）反正可能死都要死了!要脸面做什么!（嘀咕）春婵!（大声）

    春婵:怎么了？吃到点心了吗？

    王蟾:主儿，澜翠，现在最好把耳朵堵上，不堵其实我也没办法……春婵!我，我，我喜欢你!

    嬿婉拉澜翠到牢房的另外一个角落，春婵看了她俩一眼，意思“别走啊，这我怎么回？”

    嬿婉微微仰起下巴，意思“自己怎么想怎么回”

    虽然不可能堵上耳朵，但是条件有限，这样也算给她们两个空间了。

    春婵有些不知所措的靠着墙，另一边王蟾也靠在同样的地方。两个人看不见彼此，却有一种无形的默契。也许，看不见也好。

    春婵: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王蟾:我怕不说，没机会说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喜欢就喜欢了，没办法。我去死也没有遗憾了。

    春婵:什么死啊活啊的，呸呸呸。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想在主儿身边待一辈子。

    王蟾:我记得!我那个时候还感叹你对主儿真忠心，想法果然和一般女子不同。

    春婵:在主儿身边，你不是只能这样到老……我……我等这句话很久了。

    王蟾一愣，难道春婵那个时候的意思就是!!!!？

    王蟾笑着大跳了一下，蹭了下鼻血，也不知道是昨天被打的伤的残留，还是现在激动的。

    王蟾:呀哈!春婵!春婵!你也喜欢我!对不对？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喜欢我!

    王蟾在大笑的时候进忠在皱着眉。进忠放下一本洗冤录，这是他在验尸方面能找到的唯一参考资料了。

    进忠在拿到茶壶的时候，就有了一种怀疑。可经过他的查验居然否决了自己的推断。

    他头疼的要命，决定再从验尸上入手。可这次不能靠仵作，否则若是和自己的猜测相反，还得灭口仵作。现在这个案子皇上皇后盯着，怎么能轻易灭口仵作……

    进忠动用自己暂时的权利，去看了五公主的尸身，看了确实让人心疼不忍。已经过两天，五公主开始僵硬，进忠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进忠拿银针戳了五公主的喉咙，过了一会没有变色。又拿银针戳了五公主胃的位置，还是没有变色!

    果然五公主不是被毒死的!

    进忠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

    唉，有人忙着查案，有人忙着陷害，有人忙着想办法，还有的人忙着互相精神安慰，没错，说的就是凌云彻和如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