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听到这话,眸色暗了暗,低沉的嗓音有些暧昧。
“也好。”
他伸手一拉,将南汐圈在怀里,修长的指尖按在她的后颈处,温柔地摩挲着。
南汐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习惯。
她特别怕痒,尤其是颈窝处的肌肤,上辈子的裴玄不知道怎么知道了,缠着她胡闹的时候,总爱一遍遍地亲吻着她颈窝处的肌肤。
温热香甜,甚是磨人。
南汐躲闪不过,只能被迫仰着脖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裴玄望着她的目光,心头蓦然一软。
他知晓南汐生得好看,清丽脱俗,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总有一股清婉高贵的美感。
笑起来的时候,又像高山处的白雪融化,温柔又自若。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只觉得这小姑娘生得好看。
但下一秒,小姑娘雾气蒙蒙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的时候,他的心,蓦然一咯噔。
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他告诉自己,美色有什么好的?
自古以来,沉沦美色的帝王,有几个能落得好下场?
但是当他看着小姑娘委屈地耸动着肩膀,默默为他落泪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
裴玄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他突然觉得,当一个沉沦美色的帝王也没什么不好?
起码温香软玉在怀,不用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躲在别的男人伞下。
他开始琢磨起,该怎样不动声色地干掉林远航?
论耍心眼这一块,没有人比得过他的好友,沈舟。
但沈舟听了他的话后,脸色有一瞬间的怔愣,难得沉默了一瞬。
裴玄问他怎么了?
他只是摇头,语气很是复杂地说道:“没什么,第一次当昏君的走狗,我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
裴玄很是理解沈舟的想法,他觉得当昏君的时候,他有挣扎过,大概一秒来着?
没办法,谁让林远航,可老是缠着南汐不放来着?
沈舟沉默了一瞬以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觉得,杀了林远航固然简单粗暴,但得到南汐的芳心才是上上之策。
毕竟就算杀了一个林远航,也还会有其他的男人。
裴玄觉得沈舟的话有道理。
于是,按照他教的,故意在南汐面前示弱,让南汐看到林远航失控的一面。
果然,小姑娘还是心疼他的。
立即推开林远航,亲自照料他。
还陪他一起睡来着?
虽然没有同房,但都睡在一起了,还又抱又亲的。
裴玄想,和同房也差不远了。
可惜次日,裴元便开始陷害自己和南汐,他本来想让南汐先躲开风头。
但他没想到,小姑娘为了他,连生死都不顾了。
果真是爱惨了他。
裴玄一开始不信南汐的话,这世间哪有什么一见倾心,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但现在,他信了。
南汐对他,可不就是这样?
她第一眼看到自己,就爱上了自己,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命运,就是这么眷顾他。
哪怕他赶南汐走,她还是对自己不离不弃。
若不是爱惨了他,她怎会如此?
若是异位而处,自己未必能做到南汐这个地步?
裴玄俯睨着面前正在为他施针的少女,她都敢豁出性命来爱自己了。
他为何不敢赌一个花好月圆?
他相信南汐,她绝对是对自己一见倾心,然后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裴玄想到这里,嘴角处勾起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
南汐收回了最后一根银针,抬眸就看到他一脸傻笑的模样。
她有些奇怪,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是扎错穴位了?这怎么傻了?”
裴玄闻言,立马端正了神色,嗓音低沉道:“小汐,待此事过后,我们成亲好么?”
南汐闻言,吓得手里的银针差点没飞出去,“成,成亲?”
裴玄将她圈在怀里,语气难得认真地说道:“对,我们成婚,好么?”
裴玄想了想,突然笑了出来:“说起来,我的年纪比阿舟和淮安都大,但每次听到他们说自家夫人如何的时候,我都有些不服气,有夫人了不起啊!”
裴玄停顿了一下,俯睨着怀中的少女,嗓音温柔万千:“但现在我突然觉得,有夫人,的确了不起。”
南汐眸子泛起了水雾,她以为裴玄服下了忘情丹,这辈子都不会喜欢自己。
但如今听到他说要和自己成婚,她有些不敢相信,抬眸看着他,试探的问道。
“太子,你为何要同我成婚呢?”
“是因为我赶来救你,你觉得我对你有恩,想要报恩,是么?”
“若是今日来的人不是我,是其他姑娘,你也会同她求婚,对么?”
裴玄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她气死。
小姑娘没有良心!
自己都把心捧到她面前了,她还是不敢相信。
想到这里,裴玄叹了口气,“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南汐眸色不解地追问道。
裴玄俯身下来,将人摁在了书桌上,欺身压了上去,在她还来不及躲避的时候,狠狠地吻住了她。
裴玄一开始只是想浅尝辄止的,但小姑娘的气息太过美好,宛如春风温和地拂过梨花留下的甜美缠绵。
甜甜的,又软软的。
更重要的是,小姑娘勾着他的脖子,生涩又笨拙地回应着他,嗓音还软绵绵的喊着他的名字。
“阿玄……”
裴玄只觉得自己快被她折磨疯了。
小姑娘不相信自己爱她,但该占的,能占的便宜,她是一个都不落下。
裴玄想到这里,吻住她的力道重了些,肆意地掠夺着小姑娘的甜美。
南汐想躲闪,但裴玄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他握着小姑娘的后颈,温柔地摩挲着。
南汐此刻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小猫,在裴玄的触摸下,逐渐失控……
甜馥的喘息有些慌乱,衣衫也被他掀起,她想推开裴玄,反被他勾住指尖,高举过头顶,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眼眸,最后来到了她的颈窝。
南汐被迫仰着脖子,被撩拨得毫无招架之力,雾气蒙蒙的眸子泛着水雾,可怜又无助。